《橙沙之味》就好這口銅鑼燒

今日影片:《橙沙之味》

陽光、櫻花、銅鑼燒,還有溫暖的愛。九十年代中期,河瀨直美和是枝裕和這兩張王牌,撐起了國際影壇上的日本電影大旗。

1996年,河瀨直美處女作《萌之朱雀》,奠定了其獨特的影像美學。探討有關自然萬物與生死有命的美學感知,在她鏡頭下拿捏得恰如其分。她似乎很懂得苦難與甘甜的分寸,總在囚籠人生的絕境裡帶來一口回甘,讓人重獲信仰。2015年,河瀨直美執導的劇情片《橙沙之味》,獲得第68屆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大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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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沙之味》電影海報

《橙沙之味》,這部近120分鐘的影片,導演河瀨直美用她慣有的藝術手法,平靜刻畫人間世的細碎溫暖。一個因失手打傷人而債臺高築,不得不幫忙打理銅鑼燒小店償債的男人;一個來自單親家庭,感受不到關愛的中學女生;一個年輕時患漢森氏病(麻風病)而長期與世隔絕的老人,三人的命運離奇、悲憫,又各自滿懷心事,意外交織在這間平凡無奇的銅鑼燒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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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千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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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江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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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女孩若菜

萬物有靈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萬物在這部影片中扮演著精靈的角色,並沉澱在片中的每一句臺詞裡。德江老人和紅豆對話,櫻花對話,和月亮對話,大自然一草一木都寄託著濃郁的愛意。儘管近乎說教式的言語,並不妨礙生命個體對萬物認知的漫漫求索態度。

《橙沙之味》就好這口銅鑼燒

《橙沙之味》就好這口銅鑼燒

與萬物相處,德江老人有著自己的一套哲學。最富有意思的是,片中一開始,當老太太得知店長一直以來都是使用大宗訂單的豆餡,瞬間變得嚴厲起來,並親自上陣“盛情款待”紅豆。口中振振有詞念著“輕柔一些”、“它們從大老遠的地裡過來”、“就好像第一次約會”“年輕人要多花時間親近些”……諸如此類的言語,更像是與自我的溝通,極盡表現出德江老人對自然饋贈的虔誠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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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之春

甜食物語,擁抱殘缺。

四月的日本京都,櫻花滿樹,爛漫賞眼。這個名為銅鑼之春的甜食店,開在公園的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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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之春店鋪

店長千太郎,一個不喜歡甜食的人,每天都要與甜食打交道,用著最敷衍的大宗訂購餡料做銅鑼燒,食客寥寥,生意慘淡。而那張陰鬱的面容,似乎與室外的自然暖調格格不入,恰是側寫了一個心事重重的男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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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光照,偷偷爬進銅鑼之春小店的窗戶。自從德江老人來到店裡幫忙之後,美味帶給食客奇妙的體驗,店裡變得生意甚好。透過玻璃窗,德江老人在後廚忙碌不疲。這番靜謐,也讓往常沒有休息過的店長駐足門外不願馬上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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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得知德江老人的隱疾,千太郎在陷入兩難境地仍選擇了善意的接納,並鼓勵她用自己喜歡的方式接待面對客人,這或許是讓老人找尋到了自由之光,讓她興奮如孩童般,可愛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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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常客”女孩若菜而言,銅鑼之春是她離家出走之後的港灣,千太郎和德江老人也是其最好的聽眾。老人因為流言而離去,若菜和千太郎商量著帶上小鳥馬爾維前去探訪。荒郊之外的麻風病人療養院,是常人忌諱之地。這一勇敢的舉動,無疑粘合了三個人之間的命運相惜,人性的溫暖充盈在這間狹窄侷促的銅鑼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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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有物

在動畫片《哆啦A夢》裡,找到了兒時最初的甜食記憶。銅鑼燒是日本傳統的甜點小吃,在日本的飲食文化歷史上很久遠,能夠追述日本的三百年以上的歷史,據日本的傳說,江戶時代,即一六零三年到一八七六年,當時有一個將軍武士,他把軍中的銅鑼相贈予恩人,然而恩人家境貧困,便拿銅鑼當平底鍋煎烤點心作為回饋,卻意外收穫了傳奇美味。於是,銅鑼燒便由此家喻戶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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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傳統甜食銅鑼燒

在這部影片裡,導演用心良苦追溯了這項古法手工技藝。“銅鑼燒的豆餡是靈魂。”德江老人一語道出美食的玄機。原味紅豆餡,甜糯酥軟,當屬經典口味。也正是改變了餡料的做法,喚醒了甜食的天然馥郁,讓這家小店真正變得有生氣起來。

《橙沙之味》就好這口銅鑼燒

日本傳承匠心的血統在這裡表露無疑。熬製紅豆餡,需要漫長複雜的操作過程,這份在心不在口的修煉亦如做人的道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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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水靜泡

浸泡豆子也需要十足的儀式感。聆聽豆子在水中舞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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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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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入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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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糖料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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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凝膠再次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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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入餡料

生而為人,必經苦難。美味可以超越時間、年齡,甚至於不用層次的困境。請收下這口甜食,好讓苦澀的人生久久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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