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出賣了軍統天津站,抗戰初期被日特全盤偵破,全軍覆沒

全面抗戰伊始,國民黨特工組織為了適應戰爭的需要,以及對於傳統政敵和日偽政治工作的需要,對於所屬的各類特務機構,開始了整編,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正式誕生了中國特工史上的“軍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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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5月,將原在陳立夫管轄下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俗稱為大軍統)第一處打編為“國民黨中央調查統計局"(簡稱“中統局")。

1938年8月,原在陳立夫掌握下的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第二處升格為軍統局,賀耀祖任局長,戴笠副局長,實際掌管軍統局。維持原名“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不變。主要任務是:蒐集敵軍情報,堅持敵後遊擊,揭露漢奸及“分歧分子",檢舉奸商與走私,監督戰時交通運輸。戴笠實際掌握軍統局全權。軍統局下轄20區站,約1610人左右。在淪陷區,除了在北平、天津、廣州、上海、南京五地設區站外,其餘各地組織均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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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抗戰伊始,軍統的人馬便在敵後進行城市特工行動(叛變者亦不少),對日偽官員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恐慌。因此,日本憲兵隊在各個城市,尤其是所佔領的中國重要城市展開了對軍統各地站點的反調查破壞行動。

其中,比較大的就是破壞軍統平津站的行動,而天津站則因為電視劇《潛伏》名聲大振,其在抗戰早期,的確也曾是華北日軍的眼中釘。然而,其崩盤的真相對歷史研究而言,所披露的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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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得從軍統北平區聊起,北平區下轄北平站、奉天組、太原組、張家口組、保定組。北平區長馬漢三,軍事特派員李希孟。北平站長陳則典。行動組由重慶派來的軍事特派員李希孟負責指揮,以法國天主教北堂為據點,活動結束後,立即潛伏於教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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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漢三

北平區的主要任務是:暗殺華北偽政府要人、日軍高級軍官,對日軍實施破壞行動,偵探華北偽政府及日軍情報,在淪陷地實施擾亂治安的宣傳及行動,策反蒙古軍叛亂,組織結成破壞山西鐵路的特務隊北平區本部擁有大功率電臺,北平站擁有小功率電臺,他們之間也可互相聯絡,也可直接聯繫重慶軍統總部。情報組擁有四臺電臺,設置在北平法國天主堂和保定法國系教會中。

1939年7月,北平憲兵本部特高課探知到以軍統北平區區長馬漢三為首的秘密活動組織情況,並判明這個組織的性質和目的。於是,日本憲兵隊經過三個月的努力,向法國領事館出示充足的證據,法國領事館無奈同意在法領事官員現場監看的情況下,搜查了軍統潛在場所,結果逮捕大批軍統人員,一舉破壞了軍統北平站。馬漢三因在張家口策反蒙古軍李守信,幸未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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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北平天主教堂

而被捕的李希孟則供出,他還兼有通過在北平的意大利主教塞寧(音譯)與羅馬墨索里尼等聯繫,開展對日媾和活動等任務。於是,日軍憲兵本部將其送至華北方面軍參謀部,來配合日軍的活動。這次叛變影響,便波及到了天津。

平津淪陷後,平津一些青年救亡聯合會中的學生自動組織了一個敵後武裝團體“抗日殺奸團",專門進行刺殺日偽頭目和準備與日合作的動搖分子,並進行抗戰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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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澈

1938年年底,軍統派曾澈到天津,加入“抗日殺奸團",並利用其經驗和社會關係,在團內佔據主導地位,欲把“抗日殺奸團"逐步發展成為軍統外圍組織和實施暗殺、破壞的重要工具。

1939年3月,曾澈升為軍統天津站站長。“抗日殺奸團"因組織炸燬偽天津市府軍用庫以及刺殺“中日經濟提攜會"會長王竹林、偽華北準備銀行總經理兼天津海關監督程錫庚等一系列暗殺破壞活動,引起日偽的極大仇恨,日本憲兵隊四處搜捕國民黨軍統以及“抗日殺奸團成員”。

1939年7月22日,日英雙方就租界治安等原則問題達成協議,簽訂了《有田-克萊琪協定》,日軍在其佔領區治安上,英國承認:“凡有阻止日軍或有利日軍敵人之行動與因素,日軍均不得不予制止或消滅之;凡有妨害日軍達到上述目的之行動,英政府均無意加以贊助。"自此,日偽特務機構更加肆無忌憚地搜查搜捕抗日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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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日兩國在東京舉行會談,雙方達成《有田—克萊琪協定》

1939年9月28日,日本憲兵隊與英法租界工部局警察同時行動,將大批潛伏於英租界的國民黨地下組織人員抓獲,關押於英法租界工部局警方。

華北地區國民黨特工系統遭受了全面抗戰以來最大的損失。這就是在歷史上有名的“九二八大搜捕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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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英租界外日軍

到底是何原因導致“九二八大逮捕"?究竟是誰出賣了天津國民黨地下組織?

國內目前普遍說法是天津站行動組成員裴級三,向日偽投降,把華北區的特工人事組織等一併出賣給日本人,日本憲兵根據他提供的情報在天津展開大搜捕。但是,具體過程和細節卻撲朔迷離、真假莫辨。

翻看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所藏1939年第738號機密函件成為重要的參考材料。該檔案記載:根據在憲兵隊拘留中,被逮捕的抗日鋤奸團要人王文(人名極密)及26日在意大利租界捕獲的抗日鋤奸團巨頭曾澈自供,獲悉潛伏在天津英法租界有力抗日分子所在地點,9月28日凌晨5點半左右,在天津英法租界當局的同意協力下,天津日本憲兵隊和英法租界警察當局共同行動,在維多利亞路142號居家搜查華北人民抗日自衛委員會主任王若僖部下張某、周昆利用無線電搞抗日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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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

另從日本外務省解密文件中也能發現告密者。

據天津日本總領事館警察署長田島州平1939年10月四日給北平大使館警務部長堀內干城和天津總領事館武藤義雄二人的機密通函,即《憲兵隊在英法租界檢舉抗日分子有關事宜》記載:“當地憲兵隊在9月28日午前5 點半在天津英法租界工部局協力下,實施租界內搜查行動,檢舉捕獲華北人民抗日自衛委員會主任王若僖-國民黨天津黨部主席等巧名左右抗日分子。檢舉狀況是在我憲兵隊8月下旬檢舉的軍統華北區要人抗日暗殺團團長王文及曾澈的自供下,我方把握了租界有力抗日分子的全貌及所在地點。在9月28日,我憲兵隊的大田特高課長,於凌晨5點半率憲兵50人在預先英法工部局的同意下,共同行動,將潛伏於英法租界的國民黨華北人民抗日自衛委員會主任王若僖及其多數部下抓獲,關押在英法工部局。王若僖拘留在法工部局當局內, 現在在審問中,大部是復興社,即藍衣社、cc團、民先隊成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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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佔領天津史料照片

以上日方資料中的王文是軍統天津區行動組組長兼灤榆總部直屬大隊大隊長,曾經參加過在天津租界刺殺一代抗日名將吉鴻昌將軍的行動。曾澈也是軍統華北區:要人、抗日殺奸團組織負責者。通過以上日本解密史料可看到,正是由於軍統組織領導者王文、曾澈的供述,華北區國民黨隱蔽的軍政及特務等地下組織遭受致命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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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目前國內材料所說(電視劇《狼煙北平》中曾此二人塑造抗日勇士角色)王文、曾澈堅貞不屈、慷慨就義。但僅據裴級三所提供的軍統內部情況,天津軍統站也不會遭受如此大的破壞。

但我們也應該相信,又有多少人熬得過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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