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我和昊子之間的故事,隔了百丈星海,隔了萬里江山。當我見證了海誓山盟的崩塌,路燈下只剩我一人的影子,我明白,他找到了他想要的生活。默默放手卻又銘記在心,我漸漸明白了前路何在。
01
分手前三天,他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分手前的第三天,他發了一條朋友圈:今天運氣爆棚,抽到了一等獎,簡直歐到不行。配圖是一隻手拿著一張兌獎券,刮開的部分寫著"一等獎"。
我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他的手,他指甲下部的月牙沒有這麼白。
我像往常一樣,在午飯時問他:今天中午吃啥好吃的了?他告訴我在吃麵,還發了個"老婆最美"的表情包給我。
我笑了一下,接著問他和誰一起吃的。我認得這是在他們學校的食堂,我去過他的學校。
他說和舍友一起,"哪個舍友呀",我繼續查崗。他說是胖哥。
胖哥,這人我見過,第一次去他們學校的時候,就是胖哥開著車帶他來車站接我。
我撥通了胖哥的電話號碼,"胖哥,是我。昊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呢?"
那邊沒有絲毫猶豫:"是啊弟妹,我倆在食堂吃麵呢。"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周圍很安靜,不像是食堂,倒更像是故意有人屏住呼吸的房間裡,"那你讓昊子接下電話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昊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喂媳婦,咋了,想我啦?等我暑假回去,咱倆得好好親熱親熱,哈哈哈。"
"嗯……"
"那啥媳婦,我現在先吃飯了,一會吃完給你打回去啊,拜拜媳婦,愛你!"
"哎——"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掛斷了電話,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我坐在宿舍裡,桌子上是一隻他買給我的馬克杯,上面印著我倆在摩天輪下拍的合照。當時的我靠在他肩上,相信這個男人厚實的肩膀可以給我一個未來。
過了大概十分鐘,他的電話打了進來。"媳婦,怎麼了,突然給我打電話?"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顯得有些不自然。
"沒什麼。對,你今天上午和誰去抽獎了?"我摩挲著那隻杯子,希望聽到我想聽的答案。
"噢,嗨,那是我一同學,我們一大群人出去玩的。這不我抽到獎了,讓她幫我拍了個照。"
那隻杯子有些髒了,我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它,"這樣啊,是我誤會了。"
02
我買了當天下午到他城市的高鐵票,只是這次沒有告訴他。等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他的學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我在他宿舍樓對面坐了下來,我知道這個時間他還沒回去,沒關係,我等他。
北京的夜晚好亮,哪裡都有燈,照得人無處可躲,無匿可藏。
十一點左右,我看到他順著主路走了過來。只不過,他還推著一輛共享單車,車上坐著一個人。
或許是我的錯覺,但那些燈似乎的確更亮了,明晃晃的路燈照得我頭有點發暈。
他沒看到我,推著車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時咖啡廳門前,車上那人跳了下來,牽住了他的手。
時值夏夜,卻覺身下的木質長椅有些涼意,一定是我穿太薄了吧。
我站起身,卻險些被肩上的包扯倒,奇怪,它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重?
坐在他學校附近的一家KFC裡,我給他發消息:在幹什麼?
他很快回我:跟舍友開黑呢。
我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便把手機放在桌上用手指打字:哦,知道了。
03
我們是從高考畢業開始在一起的。
高考完那天,我們幾個比較玩的來的朋友去KTV,打算好好發洩一下高三一年來的苦悶與無聊。
在喝下第三瓶啤酒之後,他的臉上開始有了紅暈。
一首《小情歌》過後,他沒有放下話筒,而是轉頭看向我,"曉雯,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現在想想,那時會答應他,其實是我被他轉頭看向我時,那炙熱而真誠的眼神征服了。
高三那個暑假,我們一起看電影、吃火鍋、逛公園、划船嬉水,羨煞旁人。
夏夜,天晴,無風,月明,長椅,流螢,和他。
頭頂的蟬不知疲倦地鳴著,像是在起鬨。我的耳根越來越熱,馬上要燒起來似的。
"曉雯。"他突然湊近,把我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今天上午你說我可愛,你記不記得?"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記得,怎麼了?"我有點奇怪,但還是想聽他說說。
他一臉認真:"上午你說我可愛的時候,我特別奇怪:我明明是個很可惡的人啊。可是後來我才明白,面對你,曉雯,我真的很開心,就像個孩子。可能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可愛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點害羞,真的很可愛。
他很少這麼認真和我說話,平時都是嬉皮笑臉的。
"我知道,我還不夠好優秀,還不配讓你把一生託付給我。但我真的好好好好喜歡你……我會努力的,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你和你的一生,都交給我吧。"
大抵這就是少年的血氣吧。
月光暗了下來,蟬似乎也聽到了我的心跳聲,停止了鳴叫。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盯著我。我的耳根更燙了。
"嗯。"我點了點頭。
那個夜裡,我靠在他肩上,看到前方的路燈,亮起來了。
因為高三時成績都比較出色,我們的家長都互相認識,平時還會交流些備考經驗之類的,他父母對我很認可,願意支持我們。而我爸媽也覺得這個小夥子不錯,踏實肯幹。
就這樣,我們成了別人口中的"金童玉女。"
後來,他被北京一所高校錄取,而我去了一座二線城市。開學那天,他送我到學校,我不記得那天是否下著雨、有沒有認識新同學或是中午吃了什麼,我只記得那天分別的時候,他的襯衫撫摸著我,格外的溫柔。
04
三年異地戀,我們像每對情侶一樣,每天互相致以早安晚安,分享開心事,偶爾視頻聊天,但大部分時間我們沒有交流,可能是出於信任,我對他的私生活從不過問太多。
三年裡,我們經常在放長假的時候見面,有時是他來找我,有時是我去找他。
都說"小別勝新婚",每次相聚,我們都開心的像個孩子。
和他在一起,就算什麼都不做,我也能感受到被整個世界寵愛的溫暖。
有喜自然就有悲。
我們還是像其他情侶一樣,偶爾會因為一些小事吵架。但每次他都會主動向我道歉,我知道有時是我不懂事無理取鬧,但他能放下臉面和我道歉,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感謝他。
但在每個獨自一人的夜晚,我還是會把窗外的月亮看到模糊,深夜的雲那麼安寧,或許,他也和我一樣孤獨吧。
05
當天晚上,我買了車票連夜回到學校,本來一路上都沒事的我卻在把自己關進洗手間後大哭不止。眼淚不爭氣地淌了下來,掉在地上,流進了下水道。
他變了。我知道自己不會接受這樣的他,一時間竟擔心自己忘不掉他。
我們說好等本科畢業我考研去北京找他,說好研究生畢業就結婚,說好一起在北京打拼,說好要彼此相愛,共度餘生。
可現在該怎麼辦?我不知道。
我愛得太深,把這輩子都與昊子掛上了鉤,現如今沒了他,我竟不知道前面的路該怎麼走了。
第二天清晨,我給他發去微信:我都知道了,分手吧。
看著那隻印著我們合照的杯子,我竟然有些許期待他能告訴我那都是假的,我只是在做夢。
可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他只回了我一個字:好。
天空好像被雨幕遮住了,外面的是,我的也是。
我有些不甘心,問了句:"為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是:"我們離得這麼遠,我有什麼義務給你幸福?"
06
我知道我不會再挽留他,我們已經走到盡頭了。所有走到盡頭的東西,重生也不過是一次新的消亡。就像我們的開始,不過是一個寫好了的結局。
古語云: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此話不假,但在信息高度發達的今天,每個人都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構成一張社會關係網的一環。
"從一而終"四個字似乎變得越來越不易,而戀人之間的信任也逐漸失去了價值。
是異地之間的距離讓我和昊子不能繼續走下去嗎?其實,距離固然遠,但我們的心其實更遠。
戀愛,始於外表,進於才情,終於三觀。真正的愛情,是對彼此絕對的信任。
異地戀像是一道枷鎖,既折磨自己,又無法逃脫。
在無數需要他的時刻,我只能自己扛下所有苦痛,甚至在和他傾訴的時候也只能得到毫無用處的安慰。
長久以往,積壓的情緒總會在合適或不合適的時候爆發,之後便是冷戰。幾乎所有異地戀的情侶,都逃不過分手的魔爪。
姑娘,我請你認真思考一下,不能和他見面,你真的無所謂嗎?你的情緒無人理解又無處釋放,你真的不在乎嗎?他與你相隔千里之外,你真的願意相信他嗎?
異地戀的女生,如果你的戀人不那麼值得你信任,那麼請你儘早放手,選擇一位更適合你的如意郎君。
至少,我祝福你不要像我一樣,捱到最後還遍體鱗傷。
【本文源於「花影故事」。花影故事,你心中的故事,在晨曦陪你甦醒,在夜裡陪你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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