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網商記者 畢舸

86分鐘，1207億元成交額！一個新的數字誕生在今年天貓雙11，而這也是一連串“與時間賽跑”的天貓雙11紀錄之一：1小時03分59秒，天貓雙11成交總額衝破1000億元大關，比2018年快了43分鐘27秒；11月11日剛過1小時26分07秒，天貓雙11實時成交額達1207億元，超越2016年全天，比去年快了近7小時；隨後凌晨3時，天貓雙11成交額達1325億元，再次刷新紀錄……

成交數字還在繼續創造新高，紀錄就是用來打破的，這一慣例已經在長達11年的進程中反覆被驗證。

如果說，在無數“剁手黨”“買買買”的激情之中，2019年天貓雙11註定創下新的成交紀錄，或許有另一件大事更值得關注——這是1500萬阿里巴巴用戶同時乾的事，也將成為又一可能深刻改變中國社會精神面貌的標誌性事件。

變綠的雙11

讓我們把時間點拉回到20天前。10月21日，天貓2019年雙11全球狂歡節啟動發佈會上，與往屆天貓雙11更強調GMV等數據不同，天貓總裁、淘寶總裁蔣凡這次圍繞天貓雙11所宣講的主題是個新詞——綠色，蔣凡說，今年天貓將打造“綠色雙11”，推出“以舊換新”專場置換活動。從11月1日起，4萬種家用電器和數碼產品將參與“以舊換新”。

不僅是“以舊換新”，今年天貓雙11，菜鳥“回箱計劃”全面升級：全國4萬個菜鳥驛站，以及3.5萬個圓通、中通、申通、韻達、百世的快遞網點，都將接收快遞包裝物並分類回收，每循環使用一個快遞紙箱，就可以減少37克碳排放。

消費者打開手機淘寶，搜索“綠色雙11”，即可點擊成為“天貓雙11綠色合夥人”，贏取喵幣、紅包獎勵，還可以留下綠色宣言。截至11月5日，已有1500多萬人次在線承諾加入綠色行動，並以每天超過百萬人次的速度持續增加。

這場來勢兇猛的綠色行動，正在悄然改變天貓雙11的“顏色”：以往的天貓雙11更多是“紅色”，“紅紅火火，大家買買買，當一個快樂的剁手黨。每年天貓雙11之後，媒體關注的是天貓雙11的GMV新紀錄，剁手黨們盤點的是購物籃清空了多少商品，什麼時候快遞能送貨到家。

國外媒體對天貓雙11的價值認知同樣如此。早在2016年雙11，西班牙《國家報》就曾發文評價說，這一特別的購物馬拉松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購物節。

消費狂歡在過往10個天貓雙11中，成為最高頻的熱詞。然而，在2019年天貓雙11，這一切正在發生變化。

三年的約定

阿里巴巴把電商購物這樣的消費行為變“綠”，並非自今年才開始。在3年前，螞蟻金服在支付寶上線了一個新功能，與以往的各種支付服務功能完全不一樣，這個新功能叫做“螞蟻森林”。

嚴明是從2014年才開始使用支付寶的，之前作為70後的他，甚至連信用卡都沒有，日常消費一律現金支付，直到後來開始嚐鮮網購，才“不得以下載了支付寶App”。

這幾年，嚴明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總有一群朋友，在凌晨與子夜，偷偷闖入自己支付寶賬戶上的“螞蟻森林”，收取綠色能量。

就以11月6日為例，朋友們幫助嚴明收取綠色能量的紀錄如下：最早的是雨亭，早上4點56分開始了第一波能量收取，到了6點08分，另一位朋友小潔收取了2G綠色能量，6點25分，朋友土戎收取了6G能量，6點45分，朋友欒野幫忙收取148G，創造了當天朋友收取能量的最大值。隨後，幾乎每隔15到20分鐘，都有新的朋友來收取能量，一直持續到深夜12點，還會有朋友來收能量。

嚴明大概估算了，僅僅11月6日這一天，就有超過10位以上的支付寶朋友來收取綠色能量，而在這些朋友當中，有些是多年好友，有些是因工作關係或者其他因素添加好友，屬於一面之緣。總之，這些熟悉或相對陌生的朋友，每天忙忙碌碌，進入嚴明的螞蟻森林，幹著同一件事——收能量。凌晨與子夜，三年來，一群彼此之間並不那麼熟悉的人，收能量的無形約定從來不變。

螞蟻森林這一概念，是2016年8月支付寶公益版塊正式推出的，用戶用步行替代開車、在線繳納水電煤、網絡購票等行為節省的碳排放量，將被計算為虛擬的“綠色能量”，用來申請種樹或保護一片地。申請成功後，支付寶螞蟻森林和公益合作伙伴就會在地球上種下一棵真樹，或守護相應面積的保護地，以培養和激勵用戶的低碳環保行為。

除了收能量，螞蟻森林還有另一項功能澆水，螞蟻森林裡的種樹需要有足夠的能量，能量可以通過支付寶支付、行走等方式獲得，也可以來源於好友給我們澆水。每天，到嚴明螞蟻森林的朋友，除了收能量，也在澆水。澆水是施，收能量是取，這或許就是螞蟻森林所賦予的新型社會關係——通過對環保抽象道德的具象化行動，以遊戲的方式進入人們日常，除了“虛擬”線上森林及現實樹木的栽培，更是在人們心中種下了一顆時間之樹，讓大家更加理解生活的本質不僅是取，更來自於施，從而思考我們與周邊生態環境的關係。

環境突圍戰

如果重新回到2016年這個時間節點，我們會發現，這不僅是阿里巴巴以支付寶“螞蟻森林”上線，推動巨無霸企業落地更多社會責任的重要開啟，更是中國環境治理深化的又一輪週期啟動。

2016年是“十三五”規劃的開局之年，在這一年，“大力發展循環經濟”成為規劃綱要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此時的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來自環境治理層面的挑戰依然嚴峻。

2014年9月6日，有媒體報道，在內蒙古阿拉善左旗與寧夏中衛市接壤處的騰格裡沙漠腹地部分地區出現排汙池。當地牧民反映，當地企業將未經處理的廢水排入排汙池，讓其自然蒸發，然後將黏稠的沉澱物，用剷車剷出，直接埋在沙漠裡面。

2014年12月，國務院專門成立督察組，敦促騰格里工業園區進行大規模整改。隨後，阿拉善盟開始對部分重汙染企業進行整體搬遷。

阿拉善盟歷史源遠流長。早在舊石器時代這裡就有人類活動。但長久以來，阿拉善盟的居民必須與惡劣的天氣、沙漠戈壁相間的地理條件，以及一段時間為了脫貧而以較低門檻引進的中小企業所導致的環境汙染做鬥爭。雖然2014年來自中央的重視，讓阿拉善盟的環境治理有了新突破，但環境治理的難度在於，需要恢復週期較為漫長，尤其是某些汙染一旦造成，所需投入的時間和其他資源往往難以估量。

讓阿拉善盟徹底遠離環境破壞，人們還在等待。

就在阿拉善盟開啟環境整治的同一年， 2014年12月15日，馬雲基金會正式成立，該基金會是馬雲個人出資在國內設立的非公募基金會，以促進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和諧發展為宗旨。

作為阿里巴巴的靈魂人物，馬雲一直在兩個截然不同的軌道上創業——左手是商業技術創新，右手指向環境保護。早在2009年，他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每年把阿里巴巴收入的千分之三拿出來幫助年輕人創新地解決環境問題，資助非傳統清潔能源，推動電商本身的節能降耗，成立從事環境保護的基金會。

2015年4月10日，由馬雲出任該機構董事會聯席主席的“桃花源生態保護基金會”宣佈成立，馬雲表示，“取名‘桃花源’是希望在中國10年、20年之後能擁有更純淨的水和空氣。”

圖片來自桃花源生態保護基金會官網

企業創始人的志向往往決定了這家企業的價值觀和成長基因。或許正因如此，2016年，支付寶螞蟻森林上線，開啟了更大規模、全民參與、線上與線下一體的環保運動。

滄海變桑田

三年轉瞬即逝，螞蟻森林螞蟻森林的註冊用戶已經超過了5億。在阿拉善沙漠，1.22億棵、168萬畝螞蟻森林拔地而起。

在阿拉善的螞蟻森林裡，人們首先將稻草或者麥草扎到地裡，形成一個個方格，將沙子固定在方格之中。方格面積為1平方米，據當地專家介紹，這是成本最低、固沙效果最好的方式。然後再栽種梭梭樹。

與其他植物相比，梭梭樹的生命力極強，僅需一點點水，在短時間內就可以生根發芽。長成後的梭梭樹高度最終可達3～8米，它深深紮根在沙漠中，不被風沙所動搖。

3年時間，一平方米的小方格從零開始，不斷擴散，改變著阿拉善越來越多的沙漠地帶，生命的綠在此綻放。

聶玉勝，螞蟻森林一號林的看護者，在此之前，他是阿拉善盟的一位牧民。

在聶玉勝的前半生，“黃色”幾乎是唯一的記憶。聶玉勝說，自己眼看著家鄉曾經的幾點綠色，慢慢被黃沙所覆蓋，直到螞蟻森林的到來，這一切才有了轉機。

每天早晨5點，聶玉勝開著他的取水車，到40公里之外的地方，去打水澆灌這些梭梭樹。雖然說每棵梭梭發芽所需的水分並不多，但想要這些樹木能夠茁壯的成長，還是需要精心的照料。只有保證了前三年的澆水量，梭梭樹才能頑強地紮根在荒漠上。

當嚴明的朋友們早晚忙碌著收能量、澆水時，嚴明開始習慣以步行替代開車，作為既鍛鍊身體，又為環境保護作出間接貢獻的生活方式；阿拉善的聶玉勝往返於駐地與梭梭林，一點點打通綠色生命通道。從本質而言，城市裡的嚴明和內蒙古沙漠裡的聶玉勝連為一體，成就了螞蟻森林的今天。

螞蟻森林帶來的不僅是環境變化，也是一種全新的脫貧路徑。

在內蒙古最貧困的縣之一清水河縣，螞蟻森林種植的一萬畝沙棘成了當地人脫貧的“搖錢樹”。縣長亢永強說，“螞蟻森林不僅緩解了荒漠化，還給當地的老百姓帶來了收益，靠採摘沙棘，一年最多能賺四五萬元。”

沙棘樹

距離阿拉善盟600多公里的甘肅省民勤縣，縣城附近有一個移民村，今年年初剛剛從山上搬下來，孩子上學是不成問題了，但是一家的勞動力要找一份工還是很困難。

不過現在，全村成年人都有了新的奔頭——種螞蟻森林。螞蟻森林正在帶動中國貧困地區的就業和經濟發展。截至2019年8月，螞蟻森林累計創造超過40萬人次的綠色就業機會，如種植養護樹木、巡護保護地等，實現勞務增收超過6000萬元。

當滄海變成桑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抬頭望天與俯首前行

2019年，中國社會發生了一件大事。

7月1日，被稱為“史上最嚴”垃圾分類措施的《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正式實施，根據規定，個人或單位未按規定分類投放垃圾都將面臨處罰。與此同時，全國多地也陸續進入垃圾分類“強制時代”。

可回收物、其它垃圾、廚餘垃圾、有害垃圾……每天，上海、杭州等城市的居民，開始學會對垃圾按照不同類型進行分類，按照指引投入不同顏色的垃圾箱，這不僅能減少後續環節的處理量，同時還能讓垃圾中的有用物質進入到可循環經濟中。

圖片來自溫州文明網

不可否認的是，中國社會的環境治理仍然在路上。根據中國住建部2018年發佈的《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鑑》數據顯示，2010年以來，我國生活垃圾清運量逐年上升，2016年超過2億噸，達到2.04億噸，同比增長6.81%。

無論是國家發展層面還是個體生活層面，更明顯的共識正在形成，如果我們不改變現有的生活方式，就會帶來更大的環境危機。

螞蟻森林的誕生正是基於同樣的原理。阿里巴巴作為超大型企業，每年僅電子商務領域就會產生數以億計的快遞包裹、商品包裝盒，簡單的丟棄方式將製造大量垃圾，同時也帶來巨大的資源浪費。

螞蟻森林的目標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種樹，而是要將環保理念以更親近的途徑植入億萬用戶心中，嚴明和他的朋友通過三年的螞蟻森林活動，已經在無形中構建起對於人與自然、城市環境之間關係紐帶的重新認知。

今年的天貓雙11，除了1500萬承諾參與“綠色雙11”外，天貓40個品牌發出1.5億個環保紙箱，過去一年，他們使用的無膠帶紙箱減少了2億多米膠帶的產生，連起來可以繞地球5.6圈。

菜鳥驛站工作人員在整理綠色回收箱

11月6日，阿里巴巴集團宣佈啟用深圳河源、江蘇南通兩個綠色數據中心，阿里園區驚現一臺液冷服務器樣機，看上去是把服務器“泡在水裡”，實際是浸沒在一種特殊的絕緣冷卻液裡，運算產生的熱量可被冷卻液吸收，進入外循環冷卻，全程用於散熱的能耗幾乎為零，整體節能達70%。

阿里巴巴沉浸式液冷技術

三年的螞蟻森林建設、綠色快遞，再到今天的“綠色雙11”，阿里巴巴正在嘗試以市場主體為基礎的生態文明體系構建。這種朝向生態環保的文明變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產業運行狀態和發展理念的全新重構，也即建立在高效低耗、注重人的智慧和創造力、注重社會資本融合基礎之上的新經濟，同時，也是人人皆可參與的社會、經濟、環境友好型生態，從而積極響應國家在環境治理上的號召。

改變一旦發生就不可阻擋，1500萬用戶承諾加入“綠色雙11”，阿里巴巴 “栽樹”三年結下的善果被更多人傳遞、分享。當我們抬頭望天，希望重返青山綠水的美好時，首先要做到的是俯首前行，從循環使用快遞箱、商品包裝盒，以及處理垃圾分類做起。

今年的天貓雙11，將註定是所有人難忘的別緻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