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從東北迴了一趟久未謀面的徐州老家——豐縣

圖:來自網絡

今天上班的路上,看到路過一輛三輪車,滿載著棗兒在那叫賣。望著紅紅的、圓圓的棗兒,我的思緒便一圈一圈的暈了開來,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老屋,回到了棗樹下……

三十年前,我從東北迴了一趟久未謀面的徐州老家——豐縣。第一天到那裡時,所有的驚喜和期待,都被老屋的破舊不堪打的七零八落。那是怎樣的一坐老屋啊。黃泥摻著雜草壘起的牆壁,茅草蘆葦修苫的屋頂。

三十年前,我從東北迴了一趟久未謀面的徐州老家——豐縣


屋裡的陳設簡陋的屈指可數,一張木製的板床上鋪著奶奶的鋪蓋,用簾子一擋便成了奶奶的“臥室”。所謂的堂屋裡簡單的擺放一張八仙桌,一個鏤空的水壺、幾個茶碗、不搭調的立在那裡。地上擺著大小不一的木頭板凳。這就是老屋的傢俱了。

這裡的屋子與我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屋裡黑黑的,只在屋簷下有個巴掌大的“天窗”,偶有陽光射進屋內、只顯現出淡淡的幽光。兩扇對開的黑漆的木門總是發出刺耳的不和諧的“吱嘎”聲。

我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沒見過這麼破舊的屋子,彷彿秦始皇陵裡淘出的飽經蒼桑的古屋!沒有電、沒有蠟燭,只有昏黃的用棉捻的芯做的煤油燈。當我涰泣不願接受老屋時,奶奶語重心長的開導我、寬慰我,我才勉強住了下來。

奶奶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每天邁著細碎的步子帶我東家串西家玩,為了是讓我淡化想家的思緒。別家的屋子與奶奶的老屋不相上下。我懂了,原來這裡的屋子都是這樣的。

漸漸的、我熟悉了這裡的環境;漸漸的、我淡忘了異鄉的父母,習慣了與奶奶擠在一張木床上睡覺,每每一翻身都會發出“吱吱”的響聲……

三十年前,我從東北迴了一趟久未謀面的徐州老家——豐縣


老屋的門前有兩棵棗樹,樹粗的讓我合攏不過來。每天樹下便是大人們說話納涼的地方,是孩子們玩耍的天地。棗樹葉茂密的透不過一絲陽光來,因此便是最好的乘涼之地。即使雨天,外面溼淋淋的,而樹下的地上依然是乾的。這讓我們孩子也不會因雨天而被圈在漆黑的屋子裡。

看著棗樹抽芽、開花、結果……我們的歡樂便也憧憬在棗樹的年輪裡了……細數著時光,終於到了秋的季節,棗兒成熟了。滿樹的棗兒或橙黃的、或淡紅的、或深紅的……晶瑩剔透,像一個個小鈴鐺在風中搖曳著、歡笑著、吵鬧著……吵到了我們這群饞嘴的孩子,便央求著奶奶打棗兒了。

奶奶用一根長長的竿子,點著三寸金蓮,將竿子探向棗叢深處,隨即便打落了一地紅棗兒和一地綠葉;打落了一片歡聲笑語;打落了一片香甜愛意……我們鬧著、笑著,撿拾著棗兒,裝滿了一肚兜,棗兒貼在肚皮上涼涼的、癢癢的,可是還一直的裝啊裝……


三十年前,我從東北迴了一趟久未謀面的徐州老家——豐縣



棗兒很甜,在童年裡,許是最好的吃食了。打完了棗兒的奶奶,只坐在老屋前痴痴地笑著,看我們興高采烈地吃棗兒了。

棗兒熟的日子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每天上學都要裝一兜兒棗兒,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聚在樹下央著奶奶打棗兒……週而復始,棗兒便伴著我們的快樂一起裝進了心裡,裝進了童年的記憶裡……

奶奶將其餘的棗兒晾曬起來,為著以後好解饞。

就這樣,我伴著老屋、棗樹在那裡居住了兩年。兩年的時光有些漫長,但在棗樹的陪伴下,讓我覺得快樂如此短暫。我也喜歡了老屋的昏黑,喜歡了油燈的閃爍,更喜歡了奶奶為我輕搖蒲扇的夜晚……

當我回到東北,回到明亮的房子、溫暖的火炕,越發的回憶想念奶奶的老屋、棗樹了。後來奶奶便與我們住在了東北,老屋便空了下來。不知棗樹有誰在打理,誰在棗兒成熟的時候打落一地棗兒,打落一地歡歌笑語?……

三十年前,我從東北迴了一趟久未謀面的徐州老家——豐縣


如今已近三十年之久。三十年啊!如此漫長的歲月滑過我的眼眸,帶走了許多留戀的往昔。然而奶奶的老屋、棗樹卻依然清晰的印在腦海裡,彷彿昨日的一縷陽光,暖暖的陪著我走過了若干年,暖了一片心,馨了一片情!

慢慢的,慢慢的,老屋、棗樹、居然幻化成了奶奶的笑臉,清晰的定格在我的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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