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井陘關還有這麼多傳說!井陘關、故關、土門關知多少?

原來井陘關還有這麼多說

題詩獨上井陘關

平生慷慨悲歌士,

今日驅車燕趙間。

無限蒼茫懷古意,

題詩獨上井陘關。

  從這首譚嗣同25歲那年由蘭州去京師途經井陘關所賦的詩看,他似乎真的登上了井陘關,但我覺得此不過是作者為表達自己對燕趙慷慨悲歌之士的敬仰之心,而借景述情罷了。

  井陘雖是“瞰下如臨井,憑高似建瓴(顧炎武·井陘)”,但其間盤旋著的穿越太行山的隘道,如咽喉勾通著冀晉陝,被《呂氏春秋》、《淮南子》稱為天下九塞之一,更被歷代列為關乎天下安危的“重險”。戰事起,以死相爭,大有取得井陘就取得天下之意,這一點歷代眾多詩人的詩作就表述到了極至,當“聞道羽書急,單于寇井陘(王昌齡·《少年行》)”時,“捧詔巡汧隴,飛書護井陘(杜牧·《分司東都寓居履道叨承川尹劉侍郎大夫恩知上四十韻》)”;當“萬里鳴刁斗,三軍出井陘”時,“忘身辭鳳闕,報國取龍庭(王維·《送趙都督赴代州得青字》)”;當得知爭得的“土門壁甚堅, 杏園度亦難”時,“縱死時猶寬(杜甫·《垂老別》)”;當得知“高原水出山河改,戰地風來草木腥”時,渴望著“幷州豪傑知誰在,莫擬分軍下井陘(元好問·《壬辰十二月車駕東狩後即事》)”;“當看到“馬聲蕭蕭陣堂堂,直跨井陘登太行”時,“壼漿簞食滿道傍,芻粟豈復煩車箱(陸游·《觀運糧圖》)”。詩間“井陘”兩字,如龍睛,直點了國人失得井陘的憂慮、歡欣。戰事平,堅守之,也不無擁有井陘就擁有天下太平之意,對這一點王阮可謂一語中的,其曰:“古者立國,必有所恃,謀國之要,必負其所恃之地,秦有函谷,蜀有劍閣,魏有成皋,趙有井陘……(《宋史·王阮》)”。

原來井陘關還有這麼多傳說!井陘關、故關、土門關知多少?

  欲固守,自需置關戍守。井陘官道縱橫百里,其間關之置廢自隨京都變遷而置廢,因其起著保衛京都的作用。井陘作為京都邊塞時,西進之口的戍守就顯得舉足輕重,由此設置了土門關;井陘作為諸侯國都的外圍防線時、北京的外圍防線時,東進之口的戍守自然成為了首要,由此設置了故關,提升了固關的防守能力。這只是我的推斷,事實上故關、土門關何時置關戍守,很難確定,從《魏書·地理志》所載“孝昌六年復故名上艾(今平定縣)……有井陘關、葦澤關”和《唐書·地理志》所記:“鎮州獲鹿有井陘關,又名土門關”看,只能說西、東兩口分別於北魏、唐時就已置關戍守,至於《魏書》中所載的井陘關與故關是不是同一關,《明史·地理志》是確定的,其載稱“又東有故關,即井陘關也”。

  故關、土門關儘管在不同的時期佔據著不同的戰略地位,但戰略家在固守井陘這一天下重險時,我想不會孤注一擲的,這大概就是在官道間最為險要的白石嶺設置“白皮關”的原因吧。“白石嶺……古名‘白皮關’,士人呼為‘東天門’(《井陘縣誌料》)”。庚子井陘之役可謂是固守井陘的典型戰例,指揮者先是固守白皮關數月,後退守固關,此戰雖以失敗告終,但其的失敗並非敗在其固守的戰略,而是敗在朝庭的大政方針上。對井陘的固守歷代不僅重視“井陘三關”的固守,而且對於由晉而進入井陘的間道的黃龍口、驢橋口、險隘口、神堂口、達滴巖口、武功口、楊莊口“俱有兵守(雍正·《井陘縣誌》)”,以求固若金湯。

  天下之關上千,“名不副實”的恐怕只有井陘關,史典中記載一個關的方位最讓人找不著北的恐怕也只有井陘關,《明史》稱故關為井陘關,《唐書》稱井陘關又名土門關,《辭海》釋關在“在今河北井陘北井陘山上”,就是“僕嘗過井陘縣(今天威軍是也)”的南宋任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院事的呂頤浩還覺得“真定府西至獲鹿縣七十里,又九十里至井陘縣,縣東近十里井陘口(《燕魏雜記》)”。故關為井陘關也好,井陘關又名土門關也罷,故關的正名是故關,土門關的正名也只是土門關,其又名不過是借井陘重險之光而顯其關之重要罷了。不過,儘管這兩個關均不在井陘境內,一個在山西平定,一個在河北鹿泉,但目的是一致的,就是固守井陘。

井陘關不在井陘縣區域,因何被稱之為井陘關?其實井陘關曾經就在井陘縣境內,《隋書●地理志●井陘縣》載:“後齊廢石邑,以置井陘。開皇六年復設石邑縣,分置井陘”,《隋書.地理志.石邑縣》所載更明確:“舊縣,後齊改曰井陘,開皇六年又改為石邑”,可見,後齊時的土門在井陘境內。而故關與土門關一樣,隋“義寧元年置井陘郡,又析置葦澤縣”(《新唐書●地理志》),葦澤縣(在今山西平定縣內),本從井陘析置,故關自在井陘境內。關在井陘境內,名其井陘關再自然不過。後雖隨區劃之變,關址已不在井陘縣境內,但井陘做為天下重險之地未變,設關之目的依然是御守井陘,通俗地或習慣性沿用原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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