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南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遊千佛山,突遇暴雨如注,狂風如飈


在濟南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遊千佛山,突遇暴雨如注,狂風如飈

和朋友遊罷著名的趵突泉,又各自騎了自行車趕到大明湖。綠楊碧荷,湖光山色,亭臺樓閣,風景旖旎,開放式公園很美很大,走走逛逛,眼睛和手機內存都明顯感到不夠用了。不覺已過了十二點,兩人早已餓的七葷八素,便出了公園,搜到了一家附近的魯菜館。七拐八拐,才發現是一個很小的館子,門口還是個便利店,裡邊擺了三張桌子。實在走不動了,就隨意點了幾個菜,順便給手機充電。主人上菜麻利,飯菜味道尚可,一邊吃,一邊向店家打問附近還有什麼景點,回說這裡離千佛山不遠,搭車十來塊就到了。

那就去千佛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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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山是濟南三大名勝之一,古稱歷山,因為古史稱舜在歷山耕田的緣故,又曾名舜山和舜耕山。隋開皇年間隨山勢雕刻了數千佛像,故稱千佛山。

正是濟南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三十六七度的氣溫讓正午的城市變成了蒸籠。出租車司機喘著氣將我們送到北山門口,馬上就有滿臉流汗的遊客招手攔去了。買了票,朋友說不能走回頭路,雙雙背了旅行包,開始沿坡向山上走。

拾級而上,兩邊樹木高大濃密,樹陰下邊稍有涼意,暫時感覺到一絲清爽。巨大的石佛在兩邊排列,或坐或臥,神情各異,這些都是佛陀的弟子——羅漢,不滅度,常住人間受人供養,為佛護法,賧眾生造福田。他們降龍伏虎,縛獅捉妖,深受人們敬仰,在佛的國度均享有崇高的地位。雕塑體型各異,神情逼真,栩栩如生,給人一種藝術的享受。

石階隨著時緩時陡的山坡向上延伸。或東或西,各有小院,同類神仙聚於逼仄一院,白日共享人間香火,夜晚相互作伴照應。門口和院內照例有香火攤點,花花綠綠,善男信女,各取所需,煙霧繚繞間,將一顆塵世之心澄化於神案寶座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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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之間,是一個岔口,迎面臥佛橫亙於前,是佛祖釋迦牟尼的側身臥像,頭東面北,右手託於頭下,面頰豐滿,雙耳垂戶,眉目修長,雙眼微睜,體量雄偉,神情自若。我猜他早已洞悉世界一切秘密。雖寂寂地獨臥於滾滾紅塵,顯露於大眾之下,卻將高深的禪意隱忍於無言之中。智者、愚者、善者、惡者、痴者、嗔者,無不見者肅然,暫息塵世紛撓,心有慼慼而思善。

左轉,到興國禪寺。此處另收門票,猶豫未入。自嘲朝廟觀景,取其大概,不必細究。轉向山坡,是三段非常陡的臺階,在火辣的太陽直射下,一鼓作氣,氣喘噓噓地爬上了“文昌閣”,文思堰塞,志大於文者真該拜拜,盼得如椽大筆,仿“燕許”故事。入院小遊,仍舊尋了上山大道,卻見遠處彌勒佛通體金黃,高聳如山,令人歎絕。路兩邊松林間植高高低低的棗樹,葉子碧綠,棗子如豆。太陽高懸於當頭,熱氣蒸騰於四周,汗水在臉上、身上流淌不絕。山陡路曲,

汗流浹背,兩腿發軟,口乾目眩,好不容易找了一棵稍大的棗樹,坐在樹下陰涼處,粗粗地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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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右路轉向達摩院,一根冰棍五塊,好貴。就10塊買了四小瓶水。同行友人虔誠禮佛,終於引起了一箇中年道人的密切注意,遂盛情相邀於密室。過了好久,朋友出來說上了五百塊佈施。我問他,你不是沒那麼多現金了嗎?他說道長讓他微信轉帳的。“與時俱進”,神仙也不敢落後呀。

禮了佛,許了願,觀了景,流了汗,又看了幾處景觀,我提議下山吧。友人卻豪情突發,說快到山頂了,再堅持一下,登山就要到頂,聽起來很有禪意哲理。再登山,悶熱難耐間,突有一絲細風掠過,抬頭只見東邊黑雲滾滾,憑經驗,一場大雨就要來了。同伴說不能半途而廢,加快腳步在臺階上飛奔。零星的雨點突然從空中滴落,在青石山壁和窄窄的臺階上四濺成花,一小會就變得越來越密,越來越急,噼噼啪啪,很快就將身上的半衫打溼。連跑帶爬,快到山頂時,腳下雨水已經匯聚成流,我們抹把臉,拽緊揹包,飛跑著向遠處的亭子奔去。

暴雨如注,狂風如飈,石頭陡滑,眼鏡模糊,渾身溼透的我們蹌蹌踉踉跑到亭子邊,才發現亭子下面是一個小商店,裡面已經擠滿了人,只好再向上面跑去。風雨交加中,我們終於來到了山頭的涼亭裡,裡面也困住了十來個人。幾分鐘前我們還大汗淋漓著,現在卻在風雨中哆嗦。雨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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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在沒有遮攔的山頭肆意掃掠,盡情宣洩淫威。四空的亭子在風雨中飄搖,好像風再大點就會把亭子給颳走。狂風裹挾著雨點穿亭而過,令人無處躲藏。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被他爸爸緊緊摟在懷裡,爸爸頂背風而立,還在開玩笑,說“兒子,怕不怕”,兒子說,“有爸爸在,我就不怕”。密集的雨點抽打著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而他卻笑得很甜蜜,儘管渾身在不停地顫抖,而雨水順著他的後脊樑汩汩流下。


雨一陣緊似一陣,風隨意變換著方向,變著法子欺凌我們,看起來不把我們蹂躪夠是它不甘心的。風雨如晦的時間過的好慢,山下的濟南城在白茫茫一片煙霧雨簾中遮掩得不見蹤影。煩躁,心裡感覺這雨咋就不會停了?

慢慢地感覺到風小了,雨點卻還稠密。亭子下面遊人的說笑聲也能聽得見了。心裡急躁,就冒起雨跑了下來,擠在小賣部的門前,被風雨困在一起的人變得友善,相互讓著,低聲談論著不測風雲,向店主打問雨還得下多久才停。雨漸漸小了,風也好像小了許多。幾個按耐不住的小年輕冒著雨走了,店主也適時推銷起了一次性雨衣,打擾了人家,我們也買了兩件,鼓鼓囊囊地把揹包都裹在裡面,便開始下山,店主提醒不敢走上山來的臺階,下了雨,很滑的,要走東邊的大路。繞過亭子,卻也要走下一段很陡的臺階,曲折陡窄,汪著雨水。一箇中年婦女懷裡抱著小孩子,手裡又領著一個大孩子,邊上還跟著一個老太大,躊躇著不敢下去。剛剛一起經風歷雨,豈能束手旁觀。我們便攙著老人,其他人跟在後面,慢慢地走下來。

雨點稀疏,下山的臺階卻是水流涓涓,形成無數個小瀑布。大雨洗過的草木神采奕奕,鬱鬱蔥蔥,稠密的棗子上掛滿了水珠,碧綠晶瑩。

鞋子已溼透,索性脫了,赤了腳,行走在涓涓的水流中。水是溫熱的,它帶走了山的溽氣。在臺階下,大人小孩子和我們一樣赤了腳在戲水,我把腳放在臺階下,任憑溫熱的流水衝擊過腳梁,舒服愜意。登時忘記了山上的冰雨冷風。

天晴了,一道彩虹高懸於古老而又現代的城市上空。千佛經風歷雨,佇立無語。既然說旅行是為了在遠方找到迷失的自我,那千佛之中,那一個才是被遺忘的本來的我呢?短短半日,未得結果。回望佛山,一場奇異的經歷將要結束,但我對於這座奇山的追尋和思念,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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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許學琪,男,陝西綏德人,陝西財專(現西安財經學院)畢業。先後在綏德工商局、榆林市工商局工作。熱愛閱讀和寫作,大學期間曾擔任校刊《學習與生活》特約編輯。參加工作以來有逾百篇通訊在省市工商局信息網和縣市報刊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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