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玲:如果不是大婚,沒人注意到你也是個普通女人

林志玲:如果不是大婚,沒人注意到你也是個普通女人 | 杜小橋

11月17號,林志玲大婚又上了熱搜。林志玲和丈夫黑澤良平先是在臺南的吳氏大宗祠舉行中式婚禮儀式。除了林志玲乘坐的是一輛全球限量款的勞斯萊斯外,這次婚禮完全不奢華,走是親民路線,也向民眾開放,兩位新人還大方與街坊們互動。婚禮上,林志玲分別用漢語和日文說了婚禮的誓詞:“無懼驚濤駭浪,但求細水長流。我們好晚才走在一起,餘生請多照顧……”如果不是這場婚禮,我們差點忘記了,紅足十五年的志玲姐姐也是個普通女人,像所有普通女人一樣需要愛,和愛的儀式。

林志玲的美,不是那種“譁”一聲的美。

雖然美沒有絕對標準,尤其是能被稱為“大美人”的。但是她顛倒眾生的理由,絕不是因為她的五官有多麼地標準。就如同一件藝術品,傾城無價,還需要那背後無數的故事,一路鋪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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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蕭薔的“戰爭”



從18歲到28歲,十年時間裡,林志玲一直在做一個普通的模特。直到2004年,公認的“臺灣第一美人”還是蕭薔。

金庸說:“儘管她在我的作品中塑造過眾多的美女,但現實生活中的美女,蕭薔還是勝過我的想象的。”

伍佰見到蕭薔第一眼就被震到了:“看到你好像會發生兇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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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蕭薔在臺灣一直“恃美行兇”。

因為美,一出道,便被臺灣民眾票選為“臺灣第一美女”。

1996年,她被瓊瑤看中,出演《一簾幽夢》,飾演殘疾了的綠萍,一頭頗具女人味的大波浪瞬間驚豔整個華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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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蕭薔又出演了《小李飛刀》林詩音一角,成了很多影迷心中抹不掉的經典。她也因此成為臺灣人心中當之無愧的女神,以及最受廣告商青睞的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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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林志玲嶄露頭角時,很多人開始把林志玲和蕭薔做對比。

蕭薔在一次採訪中回應說:“林志玲一下子突然竄紅,表現令人驚豔,而我一路走來則是平穩成長,際遇不同,如何放在同一天秤做比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時候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為臺灣媒體增加了無數的版面。有一次大型頒獎典禮,兩人相遇,閃光燈立即加大幾倍,為了不輸給蕭薔,林志玲脫下外套,展露低胸露背的晚禮服——不用說,林志玲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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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找到志玲蕭薔爭豔圖,請據此圖自行腦補

幾年後,為了宣傳電影,《富春山居圖》劇組做客《魯豫有約》。劉德華問林志玲:“你當時為啥要脫掉衣服來抱我?”

他說的就是2004年金馬獎頒獎典禮,林志玲上臺後,面對梁朝偉、劉德華兩大男神,對梁朝偉說可不可以幫拿一下外套,然後脫去皮草外衣,露出一覽無餘的美背給了劉德華一個“愛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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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林志玲“一抱而紅”。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議論此事,劉德華甚至淪為配角。

有意思的是,蕭薔上康熙來了,標題是《永遠的標準美人》;而林志玲上節目,則是《林志玲來了》。明擺著,一個毫不費力就靠顏值躺贏幾十年,一個一直在努力並付出了“心機”,結果總歸不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的林志玲已經30歲了。

就像她最後在節目裡回答劉德華:“因為我覺得,人生中主持大型典禮,我可能就這麼一次機會了。”

不被承認的前任



娛樂圈是絕對的勢利眼,誰都知道出名需趁早。“高齡”當紅,而且一出道至今都“美而不自知”,以單身恨嫁的形象行走江湖,林志玲也算是獨一無二的了。

2004年金馬獎的風頭之後,2005 年又傳出了和言承旭的緋聞。據說是因為林志玲送修自己的手機,二人的親密照片曝光,戀人關係才被迫公開。這一意外也使得她的名氣如同滾雪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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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風捉影的八卦記者早就嗅到了兩人之間的蛛絲馬跡。2002年,林志玲就曾被拍到與言承旭一起看電影;2003年,他們不僅被拍到一起拜神,還進入某大廈單獨相處9小時。

也許那時候《流星花園》太有影響力了,“言承旭”這三個字代表的是全亞洲女性的男神,言承旭從來沒有承認過兩人的關係。

在一些採訪中,言承旭並沒有表露出特別合群的性格。和他在《流星花園》中演對手戲,同樣一炮而紅的“杉菜”大S和他關係很一般,她也在節目裡評價言承旭“不愛說話”,所以強勢的大S主動追求另外一個配角藍正龍,也沒有靠近言承旭。

很難有人猜到林志玲的真實想法。多年以來她一直以獨立的“單身女性”形象出現,在蕭薔十幾段緋聞後大談男朋友應該是“錢財、人才、奴才”的時候,她在《花樣姐姐》的真人秀節目裡熱淚盈眶地問:“為什麼沒人追我?”在《十三邀》當中更是坦誠:“我也期待去毫無保留地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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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高處不勝寒:林志玲在大連拍廣告墜馬受傷住院,言承旭躲開媒體到醫院看望(雖然照片上只是一個背影),所有人都認為這對相識相愛於對方低谷期的情侶會走到最後,但兩人還是在2006年分手了。至於分手原因,也有許多不同的版本,有說是言承旭吃醋女方緋聞,導致林志玲傷心;也有說林志玲受傷後,言承旭出言責備,不夠體貼……

2010年,林志玲去參加《快樂大本營》,當時她跟言承旭已經分手了,結果何炅在現場讀了言承旭書裡的這段文字:

公主生病的時候王子在打仗,王子說他不管了,他要放下戰爭要逃亡要去看公主。但是戰友說,外面槍林彈雨所有人都在看你的動靜,你現在去是自投羅網。王子還是逃了出去到了公主的地方,推開門,哽咽著連對不起都說的支離破碎。他連怎麼抱她是最好的姿勢都弄不明白。終於跪下來大哭。女孩也哭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在受苦的時候想要接近會那麼疼。

林志玲當場感觸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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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言承旭也去做客《快本》,看到節目組回放林志玲落淚的片段時,也是哽咽了將近五分鐘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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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金馬獎頒獎禮上,林志玲化身“林真心”和言承旭隔空同框,引發了兩岸網友YY兩人複合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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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到底,兩人之間所有的細節,在當事人那裡,最多也不過語焉不詳。

這兩人大概是華語娛樂圈內唯一一對以公開的“前任”方式,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最出名的CP了。

許知遠在《十三邀》中問林志玲婚戀觀,她回答,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專情。許知遠不假思索地說這不可能,因為“生物本能”。林志玲當下的表情是理解的。隨後許知遠表示對婚姻制度的不信任和消極,林志玲非常吃驚:“你怎麼那麼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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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用無限嚮往的表情說:“想奮不顧身去愛一個人,想冒險去愛一個人。”

直到後來林志玲宣佈結婚,新郎另有其人,很多人這才發現:有的時候的雲淡風輕,是因為一切的緣分都過去了。

從來不失控



多年前王偉忠評價大小S一個傻一個精,多年以後大S才知道,傻的那個才是自己。《康熙來了》開播15年,林志玲是出現次數最多(被小S攻擊最多)的隱形嘉賓:或許有節目效果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另一方面看,小S太聰明瞭,林志玲幾乎就是她的反面:完美到無懈可擊,反而不如當眾挖鼻孔,吃男嘉賓豆腐的小S顯得更有煙火氣,更個性得像“我們年輕人”當中的一員。蔡康永說認識林志玲那麼久,沒有聽過她講任何人壞話,小S也說了:“這也太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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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有一次林志玲曾帶著自己的畫作(她就讀過多倫多大學的藝術專業)參加一檔綜藝節目——那是一幅裸女圖。主持人問:“這畫的不是自己的裸像吧?”林志玲笑答:“如果你覺得是,它就是。”

她接著補充道:“我覺得看畫的好處,就是在你自己的感知裡,你如果對那個畫有什麼樣的定義,絕對沒有對和錯。”

而在《十三邀》的採訪中,許知遠問她:“希望將來給人留下些什麼印象嗎?”林志玲說:“我能扮演好林志玲這個角色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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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從一體兩面來看待這句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媒體上關於她的報道,全都是高情商會說話,她好像變身成一個機械戰士,從不出錯、永遠得體;另一方面,一年365天被那麼多的錐形燈光追逐,如果還能毫無破綻,有沒有可能完美就是她本人?

或許,你也可以把這看成是職業表現。她回憶說自己做模特的時候第一場走秀時非常害怕,一邊走一邊抖,但後來就好了。

剛工作的時候,她常會哭出來,但哭出來之後呢?林志玲微笑著說:“隔天希望自己臉不會太腫,就再去工作。”

演《赤壁》,有場戲怕衣服褶皺,站了三個多小時都沒有坐下。

更嚴苛的其實還是表情管理。現在我們一想到她會想到什麼?嘴角的弧度永遠輕輕上揚,蘋果肌永遠飽滿——很多人壓根就想不起來不笑的志玲姐姐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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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照顧他人的感受,公開場合的就太多了。比如我們會發現很多林志玲半蹲的場景:就是為了照顧身高低於自己的人。

《奇葩說》上,何炅問林志玲:“你能接受男生的極限身高是多少?”

林志玲微笑,問何炅:“你的身高是多少呢?”

何炅說172cm,林志玲隨即說:“那我可以接受伴侶的極限身高就是172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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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前兩年備受關注的節目《花樣姐姐》:管賬的李治廷犯錯誤被劇組罰款,這件事被來道晚安的林志玲知道後,第二天默默地用自己的零用錢付門票救急。雪姨王琳發飆,她蹲在雪姨面前輕輕哄勸,像哄孩子,說你加我,我倆性格相加除以二,正好;吃土耳其餐被辣到,但她不抱怨不指責,眼睛眨巴面色忍到緋紅(甚至成為網上熱搜表情),連徐帆都忍不住說:“志玲,咱以後能學會撒潑打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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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到的林志玲,彷彿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困窘,不管應對什麼樣的狀況,她都溫和優雅,很像師太筆下的那句:“做人凡事要靜;靜靜地來,靜靜地去,靜靜努力,靜靜收穫,切忌喧譁。”

有記者問過她:“你有慌亂的時候嗎?”

林志玲說:“很多時候也會,不過我可以不讓大家看出來。”

看她和許知遠的對談,又覺得她其實特別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怎麼獲取,比如反覆提到“做自己”,只是她的“自我”太具有規範性、太沒有稜角,太不像“自我”,讓人難以接受罷了。

直到她嫁給黑澤良平的時候,大家似乎才反應過來:志玲姐姐已經45歲了。在娛樂圈各種小花層出不窮的時候,她會微笑著看著那些興奮得漲紅了的年輕臉龐,也許還會靜靜地離開娛樂圈——總有一天,那些吼聲和尖叫會安靜下來,總有一天,孩子們會知道真正酷的是安靜而不是吼叫。

師太也寫道:“文化是靈魂啊,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與小腫嘴裡居然還有靈性,誰還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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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人們在描述她時依然要用完美這個詞,即使這個詞在2019年的今天是被汙名化了的:你如何把一個人十五年如一日的完美和一個流量小花一夜之間的爆紅相提並論?哪裡有一個詞適合描述她?

回到小S那句話,所有人都是一樣,因為她的的正確無誤而忽視作為“人”的需求。這一切無非因為,這個連微笑都計算好了角度的女人,早已讓人們接受了她完美的形象。人們熱愛王菲這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熱愛小S這種插科打諢以搞笑來消解世界的孤膽,而林志玲這種正確完美的王道?過於圓潤有時反而是錯。

17號在臺南的婚禮,網絡四處都在直播。奇怪的是,當林志玲從勞斯萊斯上拖著婚紗下來,我觀察了一下,一直在尖叫著林志玲名字的,居然都是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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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好像,那個一直扮演著直男斬,美到不是我們“自己人”的女人,唯獨在這一刻才讓我們意識到,她不僅是我們自身的一部分,還是我們無法達到就將失去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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