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親的零花錢

母親的零花錢女兒上幼兒園後，由於工作忙，我將母親從老家接來幫我看孩子。城裡用錢的地方多，所以每半個月，我都會給母親幾百塊的零花錢，讓她給自己買些所需的東西。為了省事，我給的都是百元大鈔。一天，和母親去超市買東西，臨付款的時候，發現自己忘帶錢包了。站在一旁的母親立即說她身上帶著錢，最後掏了兩百塊錢付了款。回到家裡，我越想越不對勁，母親身上怎麼還有二百塊錢呢？我記得我最近一次給她錢的時候，是十天前。不過前兩天，母親就給家裡買了一桶油，少說五六十塊呢。再說，平常去幼兒園接女兒，女兒總纏著奶奶給她買些零食，每次，母親總是樂呵呵地滿足孫女地要求。可以說，母親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漸漸地，我發現母親在給女兒買零食的時候，幾乎從沒掏出過一百塊面值的鈔票，全是一些幾塊的零錢。母親一生勤儉慣了，但對女兒買東西的要求，母親好像就將錢不當錢了，每次都歡天喜地地滿足孫女的一切要求。在我看來，只要孫女高興，幾塊錢的東西，母親好像完全不當回事。可母親為什麼就捨不得花一百塊面值的錢呢？那天，我和母親一起去接女兒放學，女兒又纏著奶奶給她買玩具，那個玩具三塊錢，母親立即從口袋掏錢。然而，找了半天，母親的兜裡只有一張百元鈔票，竟然沒有一分的零錢。母親面露難色，最後女兒說，今天奶奶沒帶零錢，明天奶奶給你買好不好。我本打算掏錢給買，但母親阻攔住了，說她和女兒已經拉過勾了，不能對孩子失信。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並不是母親當時不想給女兒買玩具，而是一百塊這樣的大鈔，母親感覺花出去有點心疼。我也敢肯定，母親平常很少動我給她的這些百元大鈔。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傷感。來我這裡半年多了，母親捨不得花一分錢為自己添置一樣東西。可每次，她總是慷慨地買各種東西給女兒。對於那些大面值的鈔票，母親能不花就不花， 實在碰到要用錢的時候，比如說給女兒買東西，她先去樓下的那家銀行將一百塊錢破開，全換成五塊、十塊這樣小面額的鈔票，這樣，用起來心裡會踏實一些。注意到這件事情之後，我再給母親的零用錢時，總是儘可能多地給一些小額面值的錢，母親這時總顯得很開心的樣子接過去。一轉身，就會領了女兒，出去買零食玩具什麼的。我想，也許會有那麼一兩次， 母親碰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比如一雙柔軟的託鞋，或者一雙溫暖的手套，母親會歡天喜地地掏出那些小面值的鈔票去購買。我還猜想，做父母的，壓根就捨不得花兒女們給他們的錢，特別是那些百元面值的大額票子。但如果，我們“不經意”地給他們十塊、二十塊這樣的零錢，相信，父母們一定還是很樂意去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倒底結果是不是這樣的，做兒女的不妨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