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七歲前沒用過香皂,因揭露原生家庭,上了《時代》週刊

她十七歲前沒用過香皂,因揭露原生家庭,上了《時代》週刊

關於“原生家庭”的故事,無論是在網絡上還是現實生活中,都並不少見。比如前段時間大熱的《都挺好》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家庭對一個人的成長關係重大,可以說,我們的性格和思維方式,很大程度上是被家庭教育塑造的。

心理學家阿德勒曾說過一句名言:幸福的人一生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如果一個人出生在不好的家庭裡,那麼給他/她帶來的傷害,是一生都難以彌合的。

美國女孩塔拉·韋斯特弗就出生在一個奇葩的家庭裡:九歲才有出生證明,十七歲第一次上學,而在此之前,她的生活就是整日和父親在垃圾場裡幹活,沒去過醫院,也沒用過香皂。

多年後,她將這段經歷寫進了自傳《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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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如此詭異的家庭,塔拉究竟會成為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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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料場女孩

1986年,塔拉生於美國愛達荷州的山區,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在她上面,有六個哥哥姐姐。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沒有去上學,其中四個孩子長期沒有出生證明,甚至,政府壓根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像野人一樣在山上游蕩。

每到晚上,孩子們就會聚集在父親身邊,傾聽他宣講《聖經》上的預言。父親個子不高,但儀態不凡,猶如聖徒又似暴君的形象牢牢印刻在孩子們的腦海中。

世界末日就要來了。父親堅信,外面的世界是罪惡的,公立學校是引導人們墮落的陰謀,讓孩子們在學校裡接受教育,與把他們交給魔鬼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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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歲起,她和兩個哥哥一起,協助父親在廢料場幹活,從未走出大山。塔拉每天都要與金屬廢料打交道,將鋁、鐵、鋼、銅分類,然後整理、切割。

廢料場的工作充滿危險。有人被砸傷,有人則弄斷了手指,受傷是家常便飯。一天下來,塔拉磨破老繭,身上傷痕累累。有一次,往掛車傾倒廢鐵時,塔拉差點被上噸重的廢料埋葬,粉身碎骨。

父親拒絕送塔拉去醫院——因為醫院和學校一樣,是魔鬼給人“洗腦”的地方。他讓塔拉找母親止血。

廢料場裡的危險每天都隨時可能發生。塔拉認為生活本該如此,他們是在為崇高的使命、為了上帝工作。

但是,哥哥泰勒的離開,讓塔拉第一次意識到,山外還有完全不同的世界。

泰勒從小沉默寡言,喜歡聽音樂,是家中異類。某天,他突然向父親提出想去上學,此舉當然受到了父親的激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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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泰勒還是毅然決然通過自學,離開了山區。這讓塔拉感到困惑:為何哥哥寧願放棄家人,非要去過墮落的生活?但不自覺地,好奇的種子已被埋下。當塔拉在廢料場日復一日地拆卸廢銅時,她會情不自禁地想象泰勒在學校的生活。

一個奇怪的念頭隨之閃現:我也可以去上學。

塔拉開始嘗試自學,這引起了父親的恐慌。他故意給塔拉找活幹,比如讓她在暴雨天去澆灌果樹,在她看書時把燈關掉。哥哥肖恩則繼承了父親陰晴不定的暴力性格,不時對塔拉拳腳相加,稍有不滿,就把她的頭摁進馬桶,強迫她道歉。

塔拉不得不經常清洗馬桶,因為她的頭隨時可能被哥哥塞進馬桶裡。

在一次施暴時,泰勒突然出現,救下了塔拉。那時,泰勒已離家許久,上了大學。他建議塔拉自考ACT(美國大學入學考試)。如同當年作為啟蒙者一樣,這次他又成為了塔拉離開大山的引導者。

那年塔拉十七歲,開始打工賺學費。但她對自己毫無信心:剛學會上網,對課程一竅不通。自從學完加減乘除,她就沒再學過數學。

她每天六點起來學習,同時依舊在廢料場工作。被生活磨礪出的強大意志力,開始發揮驚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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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時,塔拉第一次見到什麼是“答題卡”。她手足無措,不知怎麼用,只好向監考老師救助。監考老師以為她在做惡作劇,那次她沒有通過考試。

第二次,奇蹟降臨。她收到了楊百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她的人生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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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生活

大學生活並不如塔拉想象的那般美好,之前的教育根深蒂固,使她成為了同學中的另類。

看到穿吊帶背心的室友,塔拉心懷戒備——父親說,這樣穿著的女人是不端莊、不道德的,是妓女;

有人喝可樂,她也無法理解——父親說,喝可樂違反了上帝關於健康的忠告;

甚至,她從未聽說過拿破崙,以為“歐洲”是一個國家的稱呼。

在課堂上,當老師講到納粹對猶太人的暴行時,塔拉舉手提問。因為她不知道“大屠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之前母親只隨便對她講起過這段歷史,以至於塔拉以為這只是一場德國人與猶太人的小規模衝突。

她從沒用過肥皂,也從不打掃衛生——比起廢料場,她覺得大學宿舍太乾淨了,沒有打掃的必要。父親對她的衛生教育,只停留在“撒尿別尿到手上”。

由於她的格格不入,同學們逐漸疏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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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她假期必須回到廢料場,因為她沒有足夠的錢,只能向父母求助。

她依舊每天給廢品分類,從散熱器裡取出廢銅爛鐵,開叉車和起重機。生活中唯一的亮色,是她結識了一個叫查爾斯的男孩,兩個人成為情侶。但是當查爾斯想要握她的手,或觸碰她時,塔拉便開始躲避。因為她潛意識裡認為肉體的接觸是不道德的。

於是,塔拉逐漸意識到,雖然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山區,但靈魂並未走出來。

不過,學校的教育也開始在塔拉身上起作用:以前肖恩拿“黑鬼”這個詞開玩笑時,她覺得無傷大雅;可是,當她在校園裡學習了黑人的悲慘命運和抗爭史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脫離“原生家庭”對自己的不良影響並不容易,註定是一條艱難的覺醒之路。通過學校的教育,塔拉開始對是非有了基本的認知,但她悲哀地發現,家人的所作所為站在了良知的反面。為了捍衛原則,她必須要與家人對抗,並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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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晚飯時,她與哥哥肖恩起了衝突。肖恩當著塔拉男友的面,將她揍得半死,把塔拉的頭塞進馬桶。噩夢又回來了,塔拉只好以大笑應對——內心的分裂讓她覺得,只要自己還在笑,這些傷害都可以被當成一個玩笑。

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卻無法真正走出家庭對她的精神控制。在家人面前,她在大學學到的知識,還有她見識到的現代世界彷彿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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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勇氣

無論她逃到多遠,家庭似乎都不會放過她。

塔拉一度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命該如此。她想要過正常的生活,可是哪裡都不接受她。這是尋找自我、重塑自我最艱難的階段:自我懷疑,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有許多人在此認命,變得安於現狀,乃至否認曾經的理想,退縮回以前的生活裡。這樣的例子在生活中並不少見。

然而,塔拉沒有。

是一位教授的話啟發了她:“我覺得你應該自我拓展一下,看看會發生什麼。”並建議她報考劍橋大學的留學項目,“這個項目會讓你對自己的能力有所瞭解。”

是啊,塔拉突然領悟道,如果就此放棄,不去拓展自我,怎麼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呢?教授的話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先找出你的能力所在,然後再決定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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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申報了項目,並被錄取。

她下定決心研究歷史,特殊的經歷反而成了優勢——塔拉知道偏見被糾正是什麼感受,知道價值觀被顛覆的內心糾葛,而這正是歷史學家做的事。因此,她的感受力比普通學生更深刻。

從歷史的閱讀中,塔拉也獲取了力量:不偏不倚,中立地看待問題。既不陷入對暴力的恐懼,也不允許盲目崇拜。從書中,塔拉知道自己並不軟弱。

幾個月的埋頭苦讀,塔拉將自己對生活和歷史的雙重領悟寫入了論文中。導師讀完後,評價道:

“我在劍橋教了三十年書,這是我讀過的最好的論文之一。”

導師繼而建議她申請劍橋的研究生院,塔拉卻退縮了。她一直認為自己並不屬於這裡,因為家庭的陰影讓她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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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對她說:

“無論你成為誰,無論你把自己變成了什麼,那就是你本來的樣子……你就是黃金。無論是在楊百翰大學,還是回到你家鄉的那座山,都不會改變你是誰。”

這些話讓塔拉明白過來:決定自己是誰的最強大因素,不是過往的經歷,也不是某個人,而是自己的內心。

導師幫助她申請了“蓋茨劍橋獎學金”,這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獎學金項目之一。沒多久,塔拉獲得了獎學金,成為了楊百翰大學歷史上第三位獲得蓋茨獎學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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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

從廢料場女工,到劍橋大學的研究生,塔拉實現了驚人的蛻變。然而,家庭仍然是她不可迴避的問題。塔拉知道,如果自己不真正從過去的家庭走出來,那麼她也很難坦然走進未來。

她開始“解放自我”的歷程:

主動接種疫苗;

品嚐咖啡和紅酒——父親禁止的飲料;

穿漂亮的衣服

……

不過,塔拉清楚,這些都只是表面的改變,真正的改變應該是敢於直面內心的恐懼,不再自欺欺人。於是,在目睹哥哥肖恩對妻子施暴後,塔拉決定向父母和家人指出肖恩的過錯。

她回到家,告訴父母,應該對肖恩的暴力傾向進行干預,而不是放任。

這一下,惹怒了父親,也惹怒了肖恩。父母斷不承認肖恩的問題,反而指責塔拉自命不凡,被魔鬼誘惑,背叛了家庭和信仰。

肖恩更乾脆,把鋒利的刀片直接遞到塔拉手上,威脅道:“還是用這個自我了斷吧,否則我下手比這個狠多了。”

原本支持她的姐姐也受不住家庭的壓力,反戈一擊,說塔拉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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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道出了真相,塔拉被全家孤立,甚至受到生命威脅——肖恩揚言要僱殺手刺殺她。

家人的指責,令塔拉也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小題大做了?那些暴力都是正常的?

她可以冷靜地書寫人類的歷史,可家庭的歷史卻拒絕為她改變。

這時,父親給了塔拉一個臺階:如果她接受他的“賜福”,那麼家庭可以重新接受她。所謂賜福,就是將體內的惡魔驅趕出去,淨化心靈的宗教儀式。塔拉知道,一旦接受,意味著徹底向過去繳械,同時也失去了對自我的掌控權。

塔拉拒絕了。她想,既然無法改變他人,至少可以拒絕自己被他人改變。

她最後一次回到家中,拿走了自己的日記本,從此不再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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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無數次自我懷疑、憤怒與自責,塔拉將困惑與感悟都投入了學術中。她問自己:當一個人對家庭的責任與他對朋友、對社會、對自己的責任衝突時,他會怎麼做?

塔拉在歷史與寫作中尋找答案。最終,她成為了這一領域的專家,獲得了博士學位。

是教育以及對把握命運的自主性拯救了她。從教育中她獲得了什麼?塔拉還記得教授的一次講座,他在黑板上寫道:歷史是由誰書寫的?當時這個問題讓塔拉很奇怪,因為在她心目中,歷史是由像父親那樣的先知般的人物書寫,他們對過去的看法和未來的憧憬都不容置疑,甚至不能補充。而現在,當塔拉重新審視這一問題,她有了新的答案。

歷史是由誰書寫?塔拉寫道:是我。

✎✎✎

如今,塔拉是年輕的歷史學博士,由於《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的出版,她被《時代週刊》評為2019年度“影響力人物”。比爾·蓋茨也將它列入必讀書目。

從十七歲才開始上學,取得這樣的成績,在外人看來無疑是勵志故事。不過,對於塔拉本人而言,這些經歷是一個人艱難地打破自我、發現自我的探索之路。這條路上充滿了懷疑、反覆、殘酷甚或暴力。衝破家庭束縛,塔拉付出的勇氣比我們想象得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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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無法決定他的出身,以及成長環境。但他可以決定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這就是成長。


即便如此,原生家庭帶來的不良影響是很難根除的。比如書單君就曾見到一個女生因為父親的出軌,再也不相信愛情,而是抱著遊戲的心態;也有人因為從小家教過於嚴苛,導致撒謊成性……前些年引起爭議的“父母皆禍害”小組裡,類似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許多人終生都無法走出家庭的陰影。

相對而言塔拉的家庭更為極端,最後能走出來也殊為不易。究其原因,教育和知識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書單君一直認為,讀書就是一種自我教育,我們在好書中可以學到做人和處事的道理,領悟智慧與美好,堅守良知。這也是書單君孜孜不倦地為讀者們推薦好書的初衷。

在網絡越來越發達的當今,書單君堅信書籍仍是不可被替代的。因為有書在的地方,我們就不會被愚昧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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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 | 《我的天才女友 》、《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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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書單君,在《南方週末》做了6年記者後辭職開公號給大家推薦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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