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儒向來訪客人介紹果園情況
“你們聞聞我的果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在陝西鳳翔曹儒的蘋果園中，他忽然問我們。
大家不由自主地加大了鼻腔的進氣量，我也一樣，不過誰都沒嗅到什麼特別的氣味。若有，剛進園的時候就應該聞到。等到曹儒問時我們已經在果園中轉了大半圈，即便有什麼特殊的氣味也已遲鈍。
“有沒有聞到蜂蜜的味道？”曹儒見我們都不吭聲，就提示道。
“好像有。”有人附和。
“你這是心理作用。”我笑著說。
我的嗅覺系統依然一片空白，既沒有蘋果的香氣，也沒有蜂蜜的甜味，倒是視覺系統的刺激很大，滿園的紅蘋果，滿樹的紅蘋果，個大色豔，一種很喜悅的豐收景色。
果園豐收狀
“畝產量有上萬斤吧？”我轉移了話題。
“最低一萬一。”曹儒應道，“我今年平均一株樹套了230個袋，而且今年的果子特別大，都在六兩半、375克的樣子。行距3.5米，株距1-1.5米，一畝地種植127-190株，所以保守估計畝產量也有1.1萬斤。”
“什麼品種？”我只認出富士，認不出具體的是哪種富士。
“禮泉短富和煙富6號，都是短枝型富士蘋果，嫁接在矮化中間砧M26上，雙矮栽培。”
曹儒和他雙矮栽培的蘋果樹
我前段時間剛見過禮泉短富的發現者——陝西禮泉八旬果農王會敏，在他那裡第一次聽到蘋果雙矮栽培——短枝型+矮化（中間）砧。不過與在禮泉看到的雙矮栽培蘋果園相比，曹儒做得更為先進，寬行密株，生草栽培，水肥一體化，主幹形，跟海升、華聖從歐美國家引進的種植模式十分類似。在這種種植模式下，禮泉短富也充分表現出它優良的商品性狀——高樁、大果、著色鮮豔。
“我從1991年開始就搞雙矮栽培，到1998~1999年技術就成熟了。樹冠小，結果早，一般第三年就能開花，第四年就有效益；豐產性很好，沒有大小年；另外品質也比較好，著色好，顏色也比較靚，風味糖度都可以。現在鳳翔縣新栽的園子都是做雙矮栽培的，佔總面積的75%左右。”曹儒自豪地說。他在退休前是鳳翔縣園藝站站長，是當地蘋果產業的帶路人，主推蘋果雙矮栽培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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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規農民採用這種栽培技術能達到多少產量？”曹儒的蘋果園是陝西鳳翔的標杆，2008年曾被束懷瑞院士評價為“全國最好的蘋果園”，其產量往往不具備普遍性，所以我問了一個更實際的問題。
“一畝地五六千斤的產量是很容易的。”曹儒指著碩果累累的樹體說：“像這樣一株樹高度在3米左右，配25個結果枝組，每個結果枝組結6個果實，產量就很高了。雙矮栽培最大的優點是省工省力，傳統的種植模式一個人最多管10畝，雙矮栽培可以管20-30畝。”
雙矮栽培的豐產狀
“這種栽培模式有什麼要求嗎？”
“水肥條件一定要充足，沒水的地方不能搞，樹長不起來，更別提產量了。”曹儒強調說。
“那你這個園子一年的施肥量是多少？”我問具體數據。
“我一年一畝地的基肥是1500斤生物有機肥，再加300斤土壤調節劑，在蘋果採摘後施。然後是生長季的追肥，一般是開花前施一次，花後施一次，5月份施兩次，6月份施一次，7月份施兩次，8月份施兩次，9月份施一次。一次一株樹2到3兩的氮磷鉀水溶肥。花前花後是高氮低磷低鉀（氮15%-20%、磷8%-10%、鉀5%），6月份高磷低氮中鉀（磷20%-25%、氮8%、鉀10%-15%），7月中旬之後是高鉀中磷低氮（鉀35%、磷8%-10%、氮6%-8%）。今年我從8月中旬看蘋果太大了，就8月份施一次，9月份就沒施……”
生草栽培和反光膜
“用肥量確實蠻大的。”聽完曹儒詳細的施肥方案，我感嘆道。
“綜合下來一畝地的肥料費用是2000-2200元。我買的肥料基本上都是廠家直供的，沒有中間環節，相對便宜得多了。”
“你整個園子一畝地的成本是多少？”我乾脆問下總成本。
“超過9000元。”曹儒一一分解道：“土地承包費360元、肥料肥2200元、農藥280元、果袋800元、套袋的人工費1600元……大頭還是人工費，我這個園子一年付的工資在60萬左右。”
“那產值呢？”
“畝產值3萬元穩定的，2017年畝產值超過3.2萬元。我這裡來參觀的人多，品嚐、送人也多。”曹儒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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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的蜂蜜味是怎麼回事？”等逛完果園，回到辦公室裡我忽然想起同行的劉鎮（木美土裡集團公司董事長）曾經跟我提及蘋果樹噴蜂蜜增甜增香的案例，所以回過頭來問曹儒。
“你嚐嚐看，有沒有蜂蜜味。”曹儒切了一個蘋果，遞給我。
鮮豔的蘋果
我嚐了一片，糖度不錯，但沒有嚐出他所說的蜂蜜味。“沒有。”我實事求是地說。
“可能是去年只打一次，你沒感覺到，我估計再打一次應該很明顯了。”曹儒說：“我是從2006年開始做這個實驗，當時是1000斤配2斤蜂蜜，千分之二的濃度；現在提高到千分之五，200斤水配1斤蜂蜜。採摘前一月噴一次，採摘後噴一次。噴了之後能提高糖度，口感還好，吃起來有蜂蜜清香味。”
“是純蜂蜜嗎？”
“是純蜂蜜，再加千分之一的鈣和千分之一的硼，可以促進養分的吸收和運轉。”曹儒說。
曹儒和他的蘋果園
不管蜂蜜的功效是真是假，與媒體時常宣傳的“海升模式”相比，我覺得曹儒的50畝蘋果園更具可複製性。
2019年10月23日
清揚，1991年畢業於浙江（農業）大學園藝系，南京農業大學碩士學位，高級農藝師，《中國果業信息》專欄作者，2014年12月創辦《花果飄香》微信公眾號，2017年11月入駐《今日頭條》，2018年11月獲“2018年度十大三農頭條號”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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