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宰相张说后人张量冠谈“柴瓷”——两宋官窑的历史真相

(高万须)宣和年间,张氏家族的能工巧匠被宋徽宗召至汴京。开始就只是烧制被后世称为钧瓷的窑变釉。虽然宋徽宗不计成本,但毕竟是起步阶段,搞了很长时间,才烧出比较好的、但数量确实非常有限的产品,开始以洗子花盆为主,随着技术的成熟,也有些香炉花瓶之类的供器礼器,釉色也还算比较丰富,既有单一的淡蓝月白,有的也有紫斑,更有很少量出窑万千的窑变。在刚刚成熟且根本就没有得到发展的情况下,宋徽宗的汴京官窑不得不匆匆收场!

唐宰相张说后人张量冠谈“柴瓷”——两宋官窑的历史真相

因此获得成熟技术的张氏家族,在其后的金元时代,还是把这个起源于张家的窑变釉品种,发挥到了极高的水平,烧造了很多精品。虽然从北宋早期开始,南方的张氏家族丝绸贸易已经非常红火,汝州的制瓷家族也开始逐步向江南迁移。“靖康之难”后北宋灭亡,家族有人返回燕赵老家大本营,有人南迁,但仍然还有人留在中原,就是他们在后来金人统治的岁月里,把窑变釉在中原发展起来的。

窑变釉这个品种,从一诞生起,不仅仅是宋徽宗喜爱,所有人都喜欢,因为它迎合了中华民族以红色为喜庆颜色的文化风俗和审美习惯。即便是在蒙元时代,也是深受喜爱的一个瓷器品种。不仅元代官窑烧造,张氏家族的品牌大窑口也在大量烧造,而且如同家族创烧的元青花一样,都是大件产品。家族有明确纪年款识的器物传承至今。明清御窑从没断过对它的仿造。起源于宋徽宗汴京官窑、发展于金元、继承于明清。这就是窑变釉(所谓钧瓷)发展的历史脉络。

而起源于大唐秘蓝釉、于北宋晚期张氏家族汝州窑口重新发扬广大的光素汝瓷,却在金代中期被更加吸引人的多彩窑变釉所取代,从而退出了历史舞台。可以说,无论是大唐玄宗秘蓝釉瓷器,还是北宋晚期的汝州天蓝釉瓷器,其存在的历史都非常短暂,因而留给世间的精品遗物也就极为有限。

这里有必要重申一下——所谓的精品是指那些发色天蓝(淡蓝和深蓝两种)的品种,其中口沿包金镶银的品质,按照张氏家族的传承史,应该是大唐玄宗柴窑遗物。而没有镶金包银的天蓝釉色汝瓷有些是大唐遗物,有的是张氏家族北宋晚期的高端产品。有关故宫这类器物的来历,其中的故事以后还会在"清三代"篇章继续讲述。

到这里就开始进入北宋的尾声,该说起一个发生在宋徽宗与张氏家族之间的千真万确的小故事。本来,作为大唐御窑的创始家族,大概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除了对宋仁宗评价较高外,在中华神灵家族帝师相国家族的眼里,北宋赵氏王朝就是一伙强盗草寇,在腐败无能至极的同时还极力附庸风雅。发生这个故事后,对宋徽宗这个小人就更是嗤之以鼻了。故事是这样的——

据家族记忆,徽宗在询问如何烧的那么漂亮的窑变釉时,家祖无意中说漏了嘴,把家族在唐朝烧御窑的事情给说出去了。这下可不得了,真就摊上大事了!

前面说过,宋徽宗的老祖宗赵匡胤早在五代时期就开始大肆盗掘皇家陵寝,其中有少量大唐御窑白釉器,流入北宋宫廷。于是,宋徽宗一定要看看张氏家族珍藏的大唐御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说是借来欣赏对比,一定会完璧归还!有什么办法呢?不答应这个家伙不行啊,他那可是啥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主!为了息事宁人,家祖长老决定给他看一点东西。于是就把家族放在手头经常欣赏把玩、同时也是用来研究揣摩的玄宗御窑瓷器,给他送去了!品种有满釉支烧得天蓝釉器、白釉开片器、还有一件青绿开“天罗地网”带款的香炉,数量不多,总共也就十几件吧!

宋徽宗一看到这批张家的大唐秘器,顿时就傻了眼。与他手里的那些盗墓所得的一些包边或者没有包边的印花白釉器物,竟然完全不同!本来他自己主持搞的窑变釉彩已经是最好的了,完全可以盖过他手里的大唐白釉印花器物。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天外有天!

这里就不得不重点说一下,始自武后玉窑、发展于玄宗柴窑的单件覆烧白釉等多色釉彩器物,与宋徽宗时代的镶边定窑器之间,一个最大的工艺差距表现在——大唐御窑器是底足满釉,碗盘外满釉。只在非常平滑的碗盘内一圈细细的盲口边上镶金包银。而且更为重要的一个家族传承史料是——这种镶扣金银的工艺自武周御窑——玉窑首创后,就一直被张氏家族所传承,不仅在玄宗御窑得到大力弘扬和发展,在以后的晚唐五代时期的张家民窑口,更是世代相传!其它地方民窑口也有借鉴,绝对不是北宋晚期定窑的首创!!

宋徽宗看到大唐御窑器的神器后,好古又好胜的他在虚荣心的驱使下,便要求进行仿制。那个时候,天蓝釉是极为珍稀的品种,即便是在张家窑口也很少出现。乳浊白釉加金色开片更是前所未有,更不用说“天罗地网加月老线”的青绿开片器了。宋徽宗对它们爱不释手!

仿制过程并不顺利,但也还是烧造出来了一些器物。除了刚开始的一批月白、青绿色开片的碗盘洗子品质不算很高外,经过个方面工艺的改进,随后烧造的一批花瓶香炉等器物已经是很不错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基本上都没有摆脱窑变的影响!因此可以说,窑变是北宋徽宗官窑的一个重要特征!不仅是那些出窑万千的窑变釉,青釉开片这个品种也是如此!

唐宰相张说后人张量冠谈“柴瓷”——两宋官窑的历史真相

到了南宋时期的官窑,至少在家藏品中就基本没有这个特征了,台北故宫展出过几十件南宋官窑,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是否具有窑变是鉴赏北宋官窑开片青瓷的一个重要的时代特征,当然了,这并不是说百分百都这样,肯定是有例外的。其它同等重要的属于北宋徽宗官窑的时代特征还包括譬如胎质、圈足、以及圈足上的施釉特征等等,所以对上述各个方面进行综合考证,就不难鉴别出真正的北宋开片青瓷。这些时代特征它们都与后来的南宋开片青瓷特征不同!

在宋徽宗解散汴京官窑遣返陶工之际,家祖就按照当年的约定,去找他拿回自家的东西。宋徽宗开始极不情愿,但家祖据理力争,说不拿回去没法向家族老人交待!最后他只好怏怏地归还了几件,其余的说还没玩够,等以后再还。家祖也就不再强要,带着那几件宝贝回家了。不用说,没还回来的也就随着紧随其后的“靖康之难”消失了!

等祖宗回到家打开包裹才发现,所有的器物全部被宋徽宗叫人私下刻了赵家的款识!怎么就把大唐玄宗皇帝敬奉三皇五帝的“奉王”款识给抹去,歪歪斜斜地刻上“奉赵”了呢?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把自己的年号给刻上去,可能他也知道整个赵家王朝,也就仁宗皇帝还算说得过去吧,就把“宋仁宗”三字刻在在珍贵无比的天蓝釉和秘白开片器物上了!要知道,这种在瓷器上打上死去先帝谥号的先例,是到了明代成化年间才首开的!宋徽宗隔了三代人,居然有心去给自己的祖爷爷脸上贴金!无论是从事实上还是从感情上,所谓的“宋徽宗汴京官窑”的神话基本就是“徒有虚名”!

令家祖难以置信的是,在这些包裹中,居然还有宋徽宗所谓“汴京官窑”烧造的几件窑变釉小器物和仿大唐秘绿器的碗及洗子等。

后来的岁月里,参与制作并酷爱收藏的中华制瓷家族,也没有放弃对数量极为有限的北宋官窑之搜寻与收藏,靖康之难虽然使得绝大部分器物惨遭不测,但还是有幸存下来的几件被家族收入囊中!国难当头,与那几件宋徽宗换回来的几件器物一起,总算成为了那段历史最有力的实物见证了!

到了南宋,设在宫廷里面或者附近的官窑——修内司窑,家族传承史中简称“南宋内窑”,是南宋朝廷唯一的官窑名称。开办前段主要是仿造大唐创始的、宋徽宗并没有仿制成功的乳白釉开片瓷,是专为南宋宫廷烧造白色祭祀器的官窑。其产品品质和手感虽然比不上大唐御窑,但也都还算不错。张氏家族有这类器物传承。和大唐一样,修内司窑也有很正规的阳刻加框款识。

修内司窑与“哥窑”毫无关系。因为哥窑是起源于唐玄宗御窑柴窑督窑官、张说长子张均及其所烧得“秘黄釉(金黄釉)开片器”的一个误传而已。不过南宋却有米黄釉开片青瓷,那是到了内窑后期才出现的,虽然品质很好,但由于釉中没有加入黄金,品质不如大唐。所谓“南宋章生哥哥窑弟弟窑”之说,应该是无聊文人道听途说和以讹传讹吧!

南宋修内司窑口是南宋朝唯一打有窑口名称款识的官窑瓷器,但也只是局限于初期的产品,后来随着产品品质的提升,反而却没有这类官款了。在此之前,除了玄宗柴窑外并没有把窑口作为款识的先例。在大唐御窑除了“柴”字款识,还有“官、内府、奉王、奉华、易定”等官款。晚唐五代时期、以及北宋民窑口也有“官”和“新官”款识,“新官”款识肯定是对应更早的“官”款而在后来才出现的。但南宋官窑却不见“官”字款。

唐宰相张说后人张量冠谈“柴瓷”——两宋官窑的历史真相

赵构非常希望自己刚开办的官窑能烧造出高质量的白釉礼器和供器。于是公开招聘白釉陶工。在这个时候,张氏家族一个叫“张骏”的后生,在宋徽宗官窑里当过陶工,就带着几件宋徽宗送还的白釉瓷器,以及仿烧的青翠釉色的碗盘洗子,去求见赵构。说明身份和来意后,赵构见有故人来自然十分高兴,就以张家带去的满釉支烧的乳浊白釉开片器为蓝本,在修内司官窑烧造白色礼器。因为张家带去的这种白釉器与北宋汝州青瓷的贡器一样,是支烧工艺,所以,南宋从一开始,就称之为“白汝”。

至于对大唐秘米黄绿器(即后称的官窑开片青瓷)仿造,开始是在修内司窑,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需求量的增加,修内司窑的产量难以满足需求,于是新的官窑窑口便出现了,这就是“郊坛下窑口”。这个新窑口同样属于修内司窑,不能称之为“郊坛下官窑”。

无论是内窑还是新窑口,这类非白色的开片青瓷无一例外都没有底款,所以很难搞清楚其具体属于哪个窑口的作品。南宋官窑釉色亮丽,水准还是相当高的,现在修复的那些当年的废品,远远不能代表当年南宋郊坛下官窑的真实水准,也难以复原当年的辉煌巨制!现在无论是故宫还是民间,只要是属于宋官窑之类的“青瓷”,应该全部都是南宋的。但不见南宋官窑真正的精品之作,更不见大件器物。

不能否认,南宋官窑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釉面的玻璃质感很强,开片的颜色有黑色、红色,还有极少数器物有二色集于一器的表现,组成金丝铁线,非常精美!

唐宰相张说后人张量冠谈“柴瓷”——两宋官窑的历史真相

南宋,这个朝代的官窑延续时间比大唐两朝御窑的总和都要长,水平也不会太差的。所以,作为张氏家族的传承人和研究者,我更愿意在继承家族传统文化的同时,通过研究实物,对南宋官窑的成就给予一个符合历史真实的评价,这不仅是对家族祖先,而且也是对参与南宋官窑的所有中华优秀祖先的一个最起码的尊重!

到了南宋中晚期,张氏家族的民窑口也是很兴旺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江西饶州景德镇的青瓷和青白瓷了。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的家族青瓷呈现非常清晰雅致的梅子青,与南宋官窑的灰青土清截然不同,不仅不追求开片,反而还有极为精致的浮雕花卉的工艺。起源于大唐御窑的“缠枝牡丹纹”在南宋末元代初张家民窑口得到很好的继承和发展,成为南宋及元初青瓷青白瓷的翘楚。此外张家窑口还有仿造金丝铁线的青绿釉和米黄釉器物,不过因为成本太高,烧造数量极少。

在大元时代早期,以及浮梁磁局开设前,南方的张家窑口就开始为宫廷烧造贡器。与此同时,早在隋唐就属于张氏家族大本营的燕赵故地,家族的传统白瓷仍旧非常兴旺,他们与留守中原、仍然在烧制青瓷类、特别是窑变釉品种的家族,成为金及元早期,北方的两大制瓷龙头,与江南的青瓷青白瓷家族,三足鼎立,以“南青北白中原红”截然不同的艺术风格,共同引领中华民族的制瓷大业。

中原的家族祖宗们也在逐步发展家族创始、汴京官窑发展成熟的窑变釉品种。因为这支留守人员主要是张均的后人,为了与汝州的老窑口有所区别,家族后来把张均后人在金朝所发展的窑变釉窑口称作“

均窑”,因为家族传承史中没有具体说到在那个地方烧造,所以我也就不知道是否就是后世以地名命名的“钧窑”。这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因缺乏家史明确地支持,我也没太在意。

随着明清皇室全面主导御窑,古老的中华神传文化,完全异化为个人强权意志,张氏家族也逐步退出了一家为大、独步御瓷的时代,在明清御窑的历史中不得不沦为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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