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第一個西方職業醫生
───營口海關醫官詹姆斯·沃森
作者 王繼鵬
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1840~1926年）是一個英國醫生，1865年到牛莊（指今營口）海關擔任醫官，在這裡工作了近19年時間，是中國東北地區第一位西方職業醫生。
1840年，詹姆斯·沃森出生於蘇格蘭中洛錫安（Midlothian），1863年8月畢業於愛丁堡大學醫學院（Universityof Edinburgh）並獲得了醫學學士學位，畢業論文題目是《對某些新療法的觀察（Observationson some new remedies）》，畢業之後在愛丁堡皇家醫學院（Edinburgh Royal）實習一年多之後，獲得愛丁堡皇家外科醫生學院證書，實習期間發表了一篇文章，在這篇文章裡面，詳細討論了四個新治療方法，包括狂犬病和天花。他認為新的醫學理論和新的藥物在得到認可之前，需要進行仔細科學的測試。顯而易見，沃森是一個非常具有前瞻性、新想法和新思維的醫生。
營口開埠後出現西醫
1854年6月，英、美、法三國領事強迫清政府海關官員吳健彰訂立關於上海海關協定九款，並由三國各派一人為稅務司，於1854年7月組織海關稅務管理委員會。英國為了獨攬中國海關大權，於1859年9月迫使清政府撤銷了上海海關美、法籍稅務司，並相繼委任英人李泰國、赫德（Robert Hart）等為總稅務司，統管全國海關。以後的幾十年間，總稅務司一職始終為外國人把持，操縱了中國海關管理權。
在1854年和1858年，總稅務司開始接手中英《南京條約》中除上海以外廣州、廈門、福州、寧波四個通商口岸的關稅，而在1858年後開始陸續接手中英《天津條約》增開的通商口岸的關稅。英籍海關總稅務司赫德於1863年擔任總稅務司以後，為提高海關的辦事效率，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求合適人才，並在經濟收入和職務晉升方面提供優厚待遇，以此吸引西方世界敢於冒險的年輕人來華工作。
1863年，赫德在各通商港埠成立醫療服務機構，1863年海關醫務處成立，聘醫官17人，其中16人為外籍醫師，唯獨廣州海關醫務處醫官為中國人黃寬。僱用這些海關醫官主要負責檢查船隻衛生狀況，檢疫、檢查港埠衛生狀況，擔負海關和各洋行的醫療保健工作，由傳教醫生擔當海關醫務官，負責對港口進出的船隻作傳染病和流行病的檢查。到1870年，海關醫務處聘用約20名醫務人員。許多醫學書籍被翻譯成中文。自1871年起出版半年刊的《海關醫報》。
這些英國醫官除了照顧當地居留的歐洲人與歐洲船員的健康並對中國人行醫之外，還在《海關醫報》報告中，從醫學的角度對中國的風土人情、自然環境加以記錄、研究與討論，從英國醫學角度討論中國風土。
他們對中國人的種族體質、種族免疫力都有研究。除此之外，他們建立了中國郵政，組織中國參加國際展會，建燈塔系統，在各通商港埠成立醫療服務機構，開展檢驗檢疫工作，並經常擔任中國和外國之間中介組織的角色。
詹姆斯·沃森初到營口
1865年5月,詹姆斯·沃森遠赴重洋來到中國，加入剛剛成立的海關醫務處，成為大清皇家海關（中國海關1912年前稱大清皇家海關）僱員，同時被派遣到成立
僅一年的牛莊海關（指營口海關）從事海關醫療衛生服務工作。
他在離開英國前往中國之前，同妻子瑪格麗特·弗格森（Margaret Ferguson）結婚，他們的孩子瑪麗安（Marian）於1870年出生於中國。1865年，詹姆斯·沃森加入中國通商港埠海關的醫療服務機構，並被派遣到牛莊（指今營口）工作，成為目前東北地區有記載的第一個西方職業醫生。
沃森在《海關醫報》中的報告大量描寫了牛莊（營口）當地的軼事和風土人情。他經常在報告中抱怨，牛莊（營口）當地和領事洋行聚集區社區的衛生狀況較差，字裡行間流露出思念家鄉蘇格蘭的情緒。
1867年，詹姆斯·沃森寫了一篇文章《我的新家在滿洲》，發表在英國的醫療雜誌上，這篇文章沒有什麼顯著的醫療內容，卻對當時的牛莊（營口）進行了詳細描述。文章中說，他非常欣賞中國北方人，他說北方男性身材高大，體格好，女性皮膚白。在夏天經常看到當地船工脫掉上衣在河中划船的景象，忍不住讚美他們雄壯的體魄。
當時的營口剛剛開港不久，開設有英國、美國領事館，密迪樂負責英國在中國東北（滿洲）領事事務。事實上，只有屈指可數的外僑常住此地，他們的身份大都是海關工作人員和海員。到1867年的時候這裡只有英國人和美國人，總計不超過80人，其中還有20多人為海員。這些人的素質不太高，閒來無事時經常喝酒鬧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必須向天津的英國領事館求救。當時在任的營口海關稅務司麥弗遜（MacPherson，中文名馬福臣，1865.5.2~1869.11.1任營口海關稅務司）有嚴重的酗酒問題，曾在酒後和一位英國居民發生衝突。
回國後時刻關注營口時局
從1865年5月至1884年，詹姆斯·沃森一直作為海關醫官在
營口為大清皇家海關開展醫學服務工作。
1884年初，詹姆斯·沃森從營口返回英國休假並再婚。婚後他留在英格蘭並長期在朴茨茅斯皇家醫院工作。在英國生活期間，詹姆斯·沃森始終關注營口的時局變化，在1894年甲午戰爭期間，他給《紐約時報》寫信，通過輿論建議英國政府派遣軍艦來 營口保護英國僑民，以便使英國僑民免受日本侵略軍的威脅。
直到1901年，他一直在朴茨茅斯的家中和妻子、女兒及管家、廚師、女傭生活在一起。1908年，在樸次茅斯醫院處於半退休狀態的他購置了一座莊園，開始享受晚年生活。1926年6月18日，詹姆斯·沃森於英國朴茨茅斯病逝，享年86歲，留有三萬英鎊的遺產。由於詹姆斯·沃森和其他海關醫務人員沒有在中國留下醫院等醫療機構，他們鮮為人知的經歷也漸漸湮沒在人們的記憶當中。
筆者撰寫此文，目的是讓讀者知道，在營口這塊土地上，曾有東北第一個西方職業醫生工作過，他的名字叫做詹姆斯·沃森。
本文選自《營口春秋》2014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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