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屢次被傳定檔的大製作《慶餘年》在上週悄然上線,剛播了不到一週就已經顯示出了自己的“爆款相”,不止成為了各大社交網站的熱點話題,還引發了劇迷在線催更。

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雖然播出還未過半,但《慶餘年》已提前鎖定“2019年最後一部爆款劇”,不過對於背後的出品方新麗傳媒來說,這件事還不足以讓他們“慶餘年”,因為和閱文說好的“對賭”今年大概率又無法完成了……

《慶餘年》的“爆款之路”

《慶餘年》真的爆了嗎?

“爆”的解讀有兩個維度,一個是“口碑”,一個是“熱度”

目前國內影視作品口碑的主要“風向標”是豆瓣評分,截至目前《慶餘年》豆瓣評分8.0,其中30.1%的人打出五星,49.5%的人打出四星,在2019年已播國產劇評分榜單中《慶餘年》位列前十。

“熱度”最直接的體現則是播放量,據貓眼數據,除首日播放量不足千萬,《慶餘年》在騰訊視頻的日播放量均破3000萬,其中11月29日播放量9723.1萬幾乎破億,這個成績與《都挺好》、《小歡喜》等爆款劇首周播放量持平,某種程度上也算一種“爆款認定”。

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與開年檔、暑期檔、國慶檔等熱門檔期相比,四季度大製作、話題劇數量明顯下降,國產劇觀眾恰好處於“劇荒”,《慶餘年》順勢成為了這個檔期的明星劇。但不得不說,《慶餘年》能走上“爆款之路”,靠得還真不是運氣。

“陳道明、吳剛、於榮光……”這種老戲骨陣容基本上已經可以為全劇奠定一個基調,那就是“演技在線”,而多年沒有演古裝劇的陳道明再扮“帝王”也成為這部劇的一大看點。

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老戲骨帶“口碑”,不帶“流量”,而《慶餘年》卻在手中“好牌有限”的情況下將自己的“流量最大化”。比如,今年夏天爆紅的新“流量”肖戰雖然在本劇中戲份不多,但在官方的名單中卻被宣傳為“聯合主演”,同時還演唱了片尾曲。官方發佈片尾曲的這條微博轉發與點贊均破萬,可見“流量”的影響力。

除了“老戲骨+新流量”的演員陣容,《慶餘年》的編劇王倦也成為了“爆款”的關鍵一環。有不少網友在看到《慶餘年》陣容時,第一反應不是老戲骨扎堆,也不是肖戰客串,而是“編劇是王倦,那妥了”,“一片倦吹”,這在近些年的國產劇中絕對是“罕見現象”,編劇成為話題中心,甚至收視保障。

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王倦被譽為國產編劇中的美劇派,代表作品包括《大宋少年志》、《天坑鷹獵》、《舞樂傳奇》、《木府風雲》等,豆瓣評分基本都在7.5以上,有不少擁躉。一位“倦粉”將王倦類比為“中國宮九”(注:宮九即宮藤官九郎,日本知名編劇):“永遠在反轉的劇情、莫名其妙的笑點,還有令人著迷的反派……倦大有點兒像日本的宮九,個人風格非常明顯。看《慶餘年》第一集我就覺得這劇情‘太倦了’,一看果然編劇是倦大!

當編劇開始成為“觀劇/影風向標”,中國影視圈正在完成一場“矯正與迴歸”——矯正流量思路,迴歸內容為本,這無論對於劇方還是劇迷都是一件好事。

《慶餘年》火爆背後:男頻影視化的一路曲折

在“限古令”陰雲下,《慶餘年》依然成為了那個佼佼者離不開它本身的IP光環。

《慶餘年》改編自閱文作家貓膩的同名小說,是男頻界(網文中對男性頻道的網絡小說的一種稱呼)甚至整個網文圈TOP級IP,它的影視化進程一直備受關注。

這種關注不止有“期待”還有“擔憂”。在《慶餘年》之前,男頻文影視化翻車的案例不在少數。但其實男頻一直是很有市場的IP種類,在起點中文網上,付費點擊排名靠前的幾乎都是男頻小說。市場一直存在,“男頻IP沒死”只不過“男頻IP的改編一直沒有成功”。

在以往的男頻影視化中,製作方往往為了儘可能爭取女性受眾選取“小鮮肉加盟”,而在男頻受眾看來這種行為是對他們的“不尊重”,“為什麼一定要在男頻改編的時候討好女生呢?真正的觀眾難道不是我們嗎?”

事實證明,這種不得法的策略兩邊都不討好。

雖然“流量明星+IP”的路線被證偽,但影視劇的主要受眾是女性的現實依然沒有改變。在商業邏輯下,“女性”是絕對不能被忽視的群體。

《慶餘年》通過改變敘事風格來擴大受眾圈層,比如劇中隨處可見的“網感臺詞”、“人物性格的反差萌”,“劇中人物的CP感”等,這些內容並沒有削弱原作的“權謀”主題,在一定程度上增添了劇集的趣味性,降低了觀劇門檻。

《慶餘年》的成功不止取決於“被尊重的男性觀眾”,還來自於“被關注的女性觀眾”。

新麗業績雖不好,但閱文的155億也不虧

雖然《慶餘年》喜提2019最後一部爆款,但對於出品方新麗傳媒來說“餘年不得慶”。

新麗傳媒以電視劇業務起家,代表作品有《北京愛情故事》、《父母愛情》、《我的前半生》、《女醫明妃傳》等……基本上話題劇、口碑劇、IP劇要啥有啥。後來入局電影圈也是順風順水,《失戀33天》、《搜索》和《夏洛特煩惱》也都是當年票房榜前幾名的。2014年-2016年,新麗傳媒實現淨利潤1.31億元、1.16億元和1.56億元,2017年淨利潤更是突破了3.49億元。

在影視圈站穩腳跟後,新麗傳媒也開始謀求資本化,但這條路卻比想象中更加艱辛。2014、2015、2017年,新麗三次衝擊A股上市失敗,最終還是走上了“賣身巨頭”的道路。2018年8月13日晚間,閱文集團宣佈擬以不超過155億元的價格,收購新麗傳媒100%股權。

這155億雖然聽著是天價,但其實壓力主要在新麗這邊。

根據閱文集團公告,155億元總對價中,新麗傳媒管理層持股以50%現金、50%股份結算,同時新麗傳媒與閱文之間簽有對賭協議,新麗傳媒需在2018、2019、2020年淨利潤不低於5億元、7億元和9億元,如業績不達標,閱文集團支付給新麗的收購對價會相應扣減。

根據閱文集團公佈的2018年年報顯示,新麗傳媒在2018年實際完成的淨利潤為3.24億元,比預期少了1.76億元。2019年,新麗傳媒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在影視寒冬的大環境下,新麗傳媒的理想與現實差距頗大,截至目前,新麗傳媒2019年僅有三部電影上映,其中延續肖戰“流量光環”的《誅仙Ⅰ》是票房最高的電影作品,累計票房4.02億,分賬票房3.72億,片方分到的票房為1.39億元,其餘兩部電影《一吻定情》和《素人特工》則僅分別報收1.73億元和2242.1萬元票房。

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電視劇方面,新麗傳媒也僅有三部開播,其中《芝麻胡同》與《諜戰深海之驚蟄》豆瓣評分均未破7,播放量表現平平,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慶餘年》身上。但想要靠一部《慶餘年》完成的對賭,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根據閱文集團2019年中報,新麗傳媒上半年淨利潤僅9550萬元

雖然新麗的賬面不好看,但對於閱文集團來說,收購新麗依然是一個“不後悔的決定”。做網絡文學生意的閱文這兩年在線業務收入已經出現明顯下滑,根據2019年中報,閱文在線業務收入同比減少11.5%至16.63億元,佔總收入56%。但與之相對的是版權運營收入的增長,其中就包括新麗傳媒業務帶來的約6.6億元的版權運營收入。

新麗與閱文,誰可“慶餘年”?


長遠來看,收購新麗為閱文的IP完善了孵化的流程,也為閱文的未來增加了更多可能性。影視化改編客觀上推動網文IP破圈,不僅可以為閱讀平臺引流,還可以為IP授權實現商業增值。當IP的改編者變成自家人,閱文對IP的話語權和掌控力也實現了質的飛躍。

只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閱文有足夠實力與新麗面對影視寒冬所帶來的不確定性,畢竟2019年以來,已經有1884家影視公司關停,影視上市公司近乎全線虧損,這場大逃殺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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