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哥”新晉谷歌CEO,卻揭開了印度的傷疤

文 | 倪軼容

當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幾乎每個屌絲逆襲的故事裡,都有這樣的橋段。

就在12月3日,來自印度的桑達爾·皮查伊(人稱“劈柴哥”)演繹了一把真人版“走上人生巔峰”的故事:隨著兩位創始人“退休”,這位來自印度的窮小子,成了谷歌及其母公司Alphabet兩家公司的CEO, 而陪在他身邊的妻子,則是當年的班花同學。

“劈柴哥”新晉谷歌CEO,卻揭開了印度的傷疤

劈柴哥“上位”,再一次刷新了印度人在美國公司擔任CEO的記錄。

近十年來,印裔在美國,已經收割了硅谷三巨頭(蘋果、谷歌、微軟)中的兩個CEO寶座,而摩托羅拉、Adobe、百事可樂、萬事達卡等行業巨頭,也都選擇聘用印度人擔任CEO。如今,在美國大公司裡擔任CEO的印度裔,高達40%,不得不說,這“霸屏”程度,還是相當牛逼的。

為什麼印度人在美國混得這麼好?這恐怕要從一項看似不起眼的業務——技術人才外包說起。

上個世紀70年代,美國科技和其它公司的IT部門,苦於在本土找不到足夠多的人才。於是,印度就成了美國公司的技術人才彈藥庫。

以印度最大的技術外包公司TCS為例,早在40多年前,它就進入了美國市場,輸送大量印度技術人員。通過“賣人頭”的方式,TCS賺得盆滿缽滿,而美國公司的系統維護、軟件開發等崗位,也漸漸被印度人“壟斷”。

這些早早加入美國公司的印度人中,有一小部分,憑藉著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一步步獲得了晉升,並最終成為了最高管理層——薩提亞·納德拉早在1992年就加入了微軟,直到2014年,才在比爾蓋茨的推薦下,成了CEO。

文化上的趨同性,也讓印度人更容易在美國公司獲得晉升。

作為前英國殖民地,不少印度人的英語達到了母語水平——雖然帶著濃濃的印度腔。與此同時,印度的“精英教育”和西方也是一脈相承的。

在印度,大學的普及率不高,但能進入大學的,絕對是學霸——以印度理工為例,其2%的錄取率,比全球最嚴苛的斯坦福大學6%的錄取率還低,常常有印度學生自嘲“去不了印度理工,所以只好去哈佛或者斯坦福了”。

僅僅是學霸還不夠。

受西式教育影響,印度教育非常注重語言表達和溝通,而在美國職場上,這無論是團結員工,還是爭取晉升,都是非常有利的——在美國,競選總統都要靠“打嘴炮”,印度人在美國公司如魚得水,能說會道顯然是一個重要原因。

印度人的可怕之處,還體現在“抱團”上。

據說,一旦有印度人當上美國公司CEO,不久後,這個公司的印度人就會越來越多,以至於午餐時間,整個公司都瀰漫著一股咖喱味。這種彼此提攜,也讓越來越多的印度人,爬上了美國商界高級管理層的位置。

不過,當印度精英們在美國越戰越勇時,印度國內卻出現了嚴重的人才匱乏。事實上,如今,印度已成了全球人才外流最厲害的國家之一。

曾有中國科技公司外派印度的業務負責人提到,在印度遇到的挑戰之一,就是很難招到高水平的本土IT人才。

來自領英的數據顯示,每年,印度三分之二的大學畢業生會選擇離開印度,前往歐美工作,其中,38%去了美國。而印度本土,雖然有全球最大的IT外包產業,但創新創業人才的匱乏,已成為制約IT行業發展的最大桎梏。

百事可樂印度裔CEO盧英德·諾伊,原本在印度一家紡織企業工作,後來揣著500美元赴美。12年後,她被提名CEO。諾伊認為,自己沒有什麼訣竅,只是謙虛學習,努力適應環境,以及執著追求成功。

在印度,基礎設施落後、種姓制度、官僚主義橫行、政治體制混亂無序……極其複雜而又混亂的環境,反倒成了諾伊這樣印度職業經理人的“黃埔軍校”。

一旦進入經營運作有序的跨國公司,他們往往很容易脫穎而出。但這,恰恰也是印度留不住人才的原因所在——或許,印度不應該僅僅沾沾自喜於“劈柴哥”們的成功,更應該去看看這些光鮮成就背後,值得反思的問題。


附:國際大公司裡的印裔CEO

公司 CEO

谷歌 桑德爾·皮查伊(Sundar Pichai)

微軟 薩提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

百事可樂 盧英德·諾伊(Indra Nooyi)

諾華(製藥巨頭) Vas Narasimhan

萬事達 彭安傑(Ajay Banga)

摩托羅拉 桑傑·賈(Sanja Jha)

Adobe 山塔努·納拉揚(Shantanu Narayen)

諾基亞 拉傑夫·蘇里(Rajeev S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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