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國際大導演,都為裴鬥娜著迷

校對:易二三


裴鬥娜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光鮮的履歷,如奉俊昊的早已成為經典的怪獸片《漢江怪物》(2006),樸贊鬱的邪典熱片《我要復仇》,沃卓斯基姐妹最近的《雲圖》《木星上行》《超感獵殺》以及其他作品,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西方觀眾眼裡,裴鬥娜是最為知名的韓國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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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江怪物》(2006)


不過,儘管近年來的大量曝光讓她得以加入查寧·塔圖姆和湯姆·漢克斯等人主演的這類預算更大的項目,但最近她職業生涯上的這些轉變是擴寬了其作品序列的範圍,而不是放棄了其根基。

舉個例子,其新片《道熙呀》酸楚悲慘,常常令人沉痛,該片由新人導演鄭朱莉執導,深刻地探討了性向和現代偏見的問題。(譯者注:本文發表於2015年)最近,裴鬥娜與FilmDoo、Hangul Celluoid和TooMuchNoiseBlog對話,分享了一些關於她多元的職業生涯的想法,以及其新片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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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熙呀》

儘管裴鬥娜的母親是一名戲劇演員,但她說自己從母親那裡學到的表演技巧其實很少,「她告訴我,你必須學會打開心扉地去表演,但她從來沒告訴我該如何表演。即使我求她教我,她也拒絕了。不過,她確實在我職業生涯的其他方面給了我一些建議。當我選擇一些有裸露鏡頭的電影的時候,我只有二十來歲,我真的很緊張、很猶豫。我媽媽說:『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好演員,你不能害怕裸露。』

她說;『為了這部電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或需要做的事情,你甚至可以為一部電影脫衣服,只要你在現實生活中不脫衣服。』她總是說演戲最重要的是自信。」

裴鬥娜覺得她和母親從事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職業,「她是戲劇演員,我是電影演員。當我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我覺得我是赤裸的,因為我需要鏡頭。在鏡頭前我感覺更舒服。當我在拍電影的時候,我不會在排練前看太多劇本。這樣,我的反應更自然,在拍攝的時候我也能記住這些反應。在劇院裡,狀況更加固定,更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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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熙呀》


裴鬥娜在鏡頭前並不總是那麼自在。裴鬥娜在成長過程中是一個很害羞、很安靜的人,她沒有期待在銀幕表演方面大展宏圖,「我在大學的時候被模特經紀公司發現,然後開始當模特來賺一些錢,我也因此得到了《午夜冤靈》中一個鬼魂的角色。那時候,老實說,我覺得自己不像個演員,我真的不認為自己能演得很專業。」

她在奉俊昊的處女作《綁架門口狗》中飾演的角色,被她視為自己的轉折點。「那部電影讓我決定成為一名女演員——一名優秀的女演員——那部電影由此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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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門口狗》


她解釋道,「《空氣人偶》在我的職業生涯和生活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它描繪了孤獨。實際上,想想看,我可能對這個主題很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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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人偶》


不管是在個人層面上,還是國家層面上,這一主題在她的放映於戛納的新片中也非常明顯,「我非常喜歡《道熙呀》的劇本,部分原因在於它關注了我認為大多數韓國電影所缺乏的社會議題,甚至超越了很多那些詳述性態度的影片。」

片中裴鬥娜飾演的警官因為性向引發了醜聞和人們的懷疑,「顯然,我不想責怪自己國家的文化,但坦白說,仍有部分人——希望現在這些人只是一小部分——的態度與影片中角色的態度一樣。我飾演的角色在片中也幾乎被視為社會少數群體的一部分,但《道熙呀》的部分力量在於它的複雜巧妙,這個角色被迫來到一個本不應該來到的地方,陷入了某種處境,在這裡可以看到影片閃耀的光芒。當然,《道熙呀》中對性向的強調很強烈,但它從來沒有「直接擺在你面前」,它總是間接地處理,很多事情都是開放的。我想你會說,《道熙呀》表意清晰,卻從不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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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熙呀》


根據裴鬥娜的經驗,鄭朱莉的電影以足夠清晰的表述超越了文化障礙,「我覺得這部電影感染了國內外的觀眾。當我第一次看到國外觀眾的反應,以及國際觀眾對這個故事如此強烈的共鳴時,我想『好吧,這不只是韓國問題的某個案例或者說韓國議題』。不管角色的性取向如何,故事都強有力地描述了隔離與孤獨,我想這一點幫助了世界各地的觀眾理解這個故事。』

這位女演員自己也從這部電影的劇本中看到了這種吸引力,她與搭檔的演員金賽綸願意零片酬出演來完成這部電影。「我真的想要力所能及地來支持《道熙呀》。很多偉大的劇本都中途夭折了,在韓國都沒能上映。當我讀到這部劇本時,我想,『我會在這部電影中扮演任何角色,無論大小。為了讓這部電影拍出來,有人能看到,我願意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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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熙呀》


裴鬥娜認為這部電影在最近的韓國電影裡填補了一個特定的空白,「我錯過了這種類型的韓國電影。我是韓國電影的超級粉絲,但如今,題材沉重的電影很難獲得融資。如果投資者認為一個故事太沉重,賺不到錢,那麼這個故事通常拍不了。10到15年前,當我拍《綁架門口狗》或《貓樣少女》時,韓國電影驚人地多樣化,但最近這種多樣性遠沒有那麼普遍,我非常懷念這種多樣性。」

有一位電影人對《道熙呀》沉重的主題並不陌生,他就是受人崇敬的李滄東。據裴鬥娜說,這位《綠洲》和《詩》的導演的影響力對這部電影的創作至關重要。

「鄭朱莉是他在大學裡的學生——他是老師——他選中了她的劇本,認為應該把它拍成電影。我聽說他也參與了編劇。他還參與了剪輯,並且經常去片場給她提建議。我在這部電影中的表演,他甚至還提了一點建議。你幾乎可以從整部電影中嗅到李滄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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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熙呀》


這種合作的性質經常是裴鬥娜選擇項目的關鍵,「最終,我的決定總是基於我想與誰合作,而不是考慮其他的因素。對我來說,拍一部電影最重要的是導演是誰,或者誰參與了這部電影的製作。在國際上,我曾與是枝裕和和山下敦弘合作過,他們都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日本導演。他們是天才,我和美國的沃卓斯基姐妹也共事過,我很喜歡她們。對於韓國電影,我可能會更具體地選擇——我很挑剔,我猜有些導演我可能不想合作——但我當然不會透露他們的名字,因為那樣可能會不好收場。」


儘管裴鬥娜承認自己很挑剔,但她的未來目前感覺很廣闊。「我很隨性,所以我甚至沒辦法說我未來可能想要做什麼。當我選擇電影時,我聽從我的直覺,所以也就沒有邊界。我想拍一些有挑戰性的電影,一些新的東西,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我愛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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