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最後一個月，針對美國總統特朗普的彈劾案走到重要節點。
美東時間3日傍晚，美國國會眾議院情報委員會投票通過彈劾報告，提交眾議院司法委員會。後者接手後續程序，定於4日舉行首場公開聽證會。
這意味著，彈劾調查告一段落，彈劾流程進入下一階段。
那麼，報告有何門道？彈劾流程分幾步？下階段有哪些節點？
文 | 徐劍梅 孫丁 鄧仙來
本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 新華國際頭條”（ID：interxinhua），原文首發於2019年12月04日，原標題為《特朗普彈劾案走到重要節點 一文讀懂彈劾這件事》。
（這是10月31日在美國華盛頓拍攝的國會大廈。新華社/路透）
1 調查報告有何門道？
眾議院由民主黨掌控。眾議院情報委員會當天按照黨派分野，以13票贊成、9票反對，通過彈劾調查報告。
這份報告對特朗普的指責主要為兩項：其一，認為特朗普以個人方式或通過其代理人尋求烏克蘭政府干預美國2020年總統選舉。其二，認為特朗普及其政府妨礙國會彈劾調查。
（9月25日，在美國紐約，美國總統特朗普在聯合國大會期間就與烏克蘭總統通話相關問題回答記者提問。新華社/路透）
白宮迅速反擊。新聞秘書斯蒂芬妮·格里沙姆發表聲明稱，彈劾調查是“一邊倒的虛假程序”，該報告沒有提供任何證據證明特朗普有不當行為。
特朗普當天在英國倫敦參加北約峰會時對媒體稱，彈劾調查是一場“騙局”，“不會有結果”。
眾議院司法委員會將接手彈劾調查後續程序，包括決定彈劾理由是否充分以及是否起草彈劾條款等，自4日起舉行公開聽證會。
該委員會邀請特朗普及其律師出席聽證會，以進行陳述、回應證據、提出要求、補充或對已有證據提出異議、盤問證人等。白宮已“強烈拒絕”。
2 接下來有何懸念？
今年8月，美國一名情報界人士匿名檢舉特朗普7月在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通話時，要求對方調查美國前副總統、民主黨總統競選人拜登及其兒子。
由夏轉秋，隨著“彈劾大戲”正式拉開大幕，各方戲碼“循序漸進”，兩黨議員唇槍舌劍，特朗普動輒親自下場……過程十足熱鬧，但因結局缺乏懸念而難掩乏味。
若無意外，無論是由民主黨掌控的眾議院通過彈劾條款，還是由共和黨掌控的參議院否決彈劾條款或駁回彈劾動議，均符合目前普遍預期。
3 彈劾流程分幾步？
美國憲法賦予眾議院彈劾總統、參議院審理彈劾的權力，但對彈劾程序並無具體規定。此前，美國只有3位總統——安德魯·約翰遜、理查德·尼克松和比爾·克林頓遭遇過彈劾問題，均由當時國會自行制定規則。
針對特朗普的彈劾流程可能有哪些步驟？根據《紐約時報》等美國媒體報道，作如下梳理：
第一階段，啟動彈劾調查
9月24日，國會眾議長南希·佩洛西宣佈正式啟動彈劾調查。
（9月24日，在美國華盛頓，美國國會眾議長佩洛西出席記者會時講話。新華社/法新）
【前情提要】尼克松和克林頓彈劾案由特別檢察官主導全面調查。針對特朗普的彈劾調查則由眾議院多個委員會主持。其間，白宮多次表示不予配合。
眾議院相關委員會就彈劾調查舉行一系列閉門聽證會。
10月31日，眾議院舉行全體投票，就針對特朗普的彈劾調查制定具體程序規則。
11月13日至11月21日，眾議院情報委員會就彈劾調查舉行一系列公開聽證會。
12月3日，眾議院情報委員會發布彈劾調查報告，提交眾議院司法委員會。
12月4日，眾議院司法委員會將舉行首場公開聽證會。
【前情提要】聽證時間長短取決於眾議院多數黨。在尼克松案中，眾議院司法委員會聽證會持續5個月。在克林頓案中，眾議院司法委員會舉行4場聽證會，僅用兩天。
（10月31日，在美國華盛頓，議員就針對總統特朗普的彈劾調查程序的決議案進行投票。新華社/路透）
第二階段，作出彈劾決定
眾議院司法委員會就彈劾理由是否充足投票。若未獲通過，眾議院仍可能舉行全體投票。
眾議院司法委員會如投票通過彈劾建議，將起草彈劾條款，每項條款均需司法委員會多數成員投票核准。
【前情提要】在尼克松案中，眾議院司法委員會核准3項彈劾條款：阻撓水門調查；濫用權力；蔑視眾議院傳票。在克林頓案中，眾議院司法委員會核准4項彈劾條款：向大陪審團提供偽證；在民事案中提供偽證；妨礙司法；濫用權力。
眾議院就司法委員會提交的彈劾條款舉行全體辯論。
【前情提要】尼克松未待彈劾條款提交眾議院全體辯論就宣佈辭職。克林頓案辯論用時兩天。
（這是1998年12月21日，克林頓（右）與夫人希拉里在彈劾條款通過的第三天首次公開露面。新華社發）
眾議院就彈劾條款舉行全體投票，須簡單多數方可通過。
【前情提要】具體表決方式可能是就全部彈劾條款一次性投票，也可能就彈劾條款逐一投票。克林頓彈劾案中，眾議院就彈劾條款逐一投票，4項條款中有兩項獲通過，即向大陪審團提供偽證和妨礙司法。
第三階段，審理準備
如眾議院通過彈劾條款，彈劾案將進入審理準備階段。
眾議院任命一些議員作為“管理人”，充當“檢察官”角色，向參議院呈交彈劾條款。參議院充當“陪審團”。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宣誓主持審理，並主持參議員宣誓。
參議院討論制定審理程序準則。
參議院向總統發出傳票，要求他在特定期限前對彈劾條款作出回應。
【前情提要】在克林頓彈劾案中，克林頓派出律師團隊回應。
（11月20日，在美國華盛頓，美國駐歐盟大使戈登·桑德蘭（左）準備就針對總統特朗普的彈劾調查公開提供證詞。新華社記者劉傑攝）
第四階段，審理
開庭陳述
國會眾議院任命的“管理人”和白宮律師團隊陳述案情，可能持續數日。
參議員可對控辯雙方提出問題，還可提出駁回眾議院彈劾的動議。參議院可就駁回彈劾的動議展開討論並投票，如獲通過，彈劾案即告終止。
【前情提要】在克林頓案中，參議院首先通過關於審判準則的決議，允許參議院在參議員提問程序後就駁回彈劾的動議投票。
（這是10月29日在美國華盛頓拍攝的關於對美總統特朗普進行彈劾調查程序的決議案文本。新華社/路透）
核查證據
國會參議院可能發出傳票、索要證據、盤問和交叉盤問證人。參議院還可能就限制證據數量或補充追加證據提出動議。
結束庭辯
控辯雙方作最後陳述。
參議院討論
有可能閉門討論，不向公眾公開。
參議院就彈劾條款投票
各項彈劾條款須獲三分之二多數方能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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