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北約何去何從?6大問題困擾北約發展,降格恐將成為唯一出路

北約70週年峰會在倫敦落下帷幕。在這次聚會前後,先後出現了馬克龍稱北約組織“腦死亡”,特朗普譴責馬克龍“骯髒”,馬克龍和特魯多背後調侃特朗普等一系列“花絮”。這個成立70年的軍事聯盟,在主要競爭對手消失近30年的情況下,還沒有成功實現轉型。

現在仍有6大問題還在困擾這一組織,逐步將這個軍事聯盟組織降格為沒有實際作用的跨大西洋防務論壇

70年北約何去何從?6大問題困擾北約發展,降格恐將成為唯一出路

第一,美國和歐洲不再面臨生存威脅

北約組織是1949年為了當年應對蘇聯在中東歐地區的擴張,而成立的軍事聯盟組織。但是在前蘇聯解體、華約解散之後,北約組織就喪失了共同的敵人。現在的俄羅斯不是蘇聯,普京也不是勃列日涅夫。雖然美國、歐洲與俄羅斯的關係依然不太愉快,但是實力下降的俄羅斯早已經不具備主動對美國發動進攻的能力,對歐洲發動襲擊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即便未來因為某些極其特殊的原因,俄羅斯佔領了屬於北約的波羅的海三國,付出的代價也會非常高昂。

雖然最近10年,俄羅斯與美國、歐洲的利益經常發生衝突,但是這些問題的重要性有限,比如格魯吉亞、烏克蘭的爭端對於歐美而言大多是外圍事務,但是對於俄羅斯而言卻是嚴重的安全問題。冷戰結束之後,北約向東擴張了1600公里,最近10年又在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策動“革命”,俄羅斯的行動雖然不盡合理,但更多的是對北約組織的防禦,而不是主動的挑釁。歐洲的經濟規模與美國相當,是俄羅斯的11倍,人口與美國相當,幾乎是俄羅斯的4倍。歐洲在國防方面的投入雖然不多,但仍是莫斯科的4倍。

可以說,美國和歐洲現在根本沒有面臨生存威脅,北約的共同防禦現在用來防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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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大多數歐洲人並不擔心他們的安全

據民意調查顯示,儘管大多數歐洲民眾對俄羅斯欺壓鄰國的舉動非常討厭,但是很少有歐洲人真正擔心俄羅斯對自身的安全造成威脅,包括離俄羅斯很近的波羅的海三國和波蘭民眾也是如此。對於歐洲而言,現在的安全問題不是來自於俄羅斯,而是來自於中東和北非方面,但是這些難民、恐怖襲擊等非傳統安全威脅又很難通過軍事手段來解決,不是簡單擴大軍費開支能夠解決的。

既然歐洲人不相信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不到2%的軍事支出自然也就沒有必要提高了。2018年,歐洲軍事支出佔GDP的比重為1.51%,比2012年還要低。歐洲第1經濟強國德國,2018年軍費佔GDP的比重僅有1.23%,據蘭德公司估計,現在德國要想動員一個重型裝甲旅需要1個月的時間。武備馳廢如此,歐洲民眾和議員們也並擔心自身的安全。多數德國民眾認為,政府在國防上的開支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這與美國政府的想法完全相反。默克爾總理雖然答應在2024年前後將德國的國防開支提高到2%左右,但是得不到民眾支持,明年默克爾辭職之後,恐怕還有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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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北約的管理機制,讓歐洲人沒有積極性

從北約成立的那天開始,美國人就佔據了主導地位,尤其是在歐洲共同威脅消失之後,北約已經成為美國介入歐洲事務甚至統治歐洲的工具。正是因為歐洲民眾和政客普遍有這種看法,才使得雖然多年來,華盛頓一直在抱怨、要求甚至乞求歐洲盟友為北約多作出一些貢獻,但是歐洲人卻認為多花的錢,都是用來維持美國在歐洲的主導地位的,錢花的都是心不甘情不願。

不少歐洲國家對於美國永遠保護歐洲的承諾並不放心,特別是特朗普上臺之後對待日韓等盟國的做法更讓歐洲國家感到寒心。歐洲人擔心,自己與美國的盟友關係也變成了金錢的僱傭關係,自己越重視北約,美國越能用北約拿住歐洲國家,多收保護費。最近1年,馬克龍在多個場合反覆強調,歐洲應該建立自己的防衛力量。可以說,以法國為代表的老歐洲國家並不是不捨得花錢,而是想爭奪歐洲防衛事務的主導權。如果美國降為普通會員,德法兩國的軍事開支肯定會增加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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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多數歐洲人並不願意捍衛美國的利益

北約是一個集體防衛組織,其章程最重要的就是第5條“集體防衛條款”,當其中一個盟國受到侵害時,其他國家應該出兵出力共同防衛,根據這一條款,美國需要防衛歐洲盟國,歐洲國家也有為美國安全出力的義務。這也是為什麼美國一直希望推動北約使命的更新,將其主要任務從對付前蘇聯和俄羅斯,轉為維持中東北非秩序,甚至參與所謂的“印太戰略”,讓北約成為美國維持全球霸權的工具。

但是歐洲人與美國人的想法卻差異巨大。據YouGov網站的調查結果顯示,只有不到40%的歐洲人認為北約應該在中東北非地區發揮作用,願意協防美國的歐洲人更是寥寥無幾。不僅如此,多數歐洲人之所以同意北約在中東北非地區發揮更大的作用,主要還是歐洲受到了中東北非恐怖主義的威脅,他們願意讓北約組織在這一地區打擊恐怖主義,卻不願意讓北約再捲入新的戰爭。歐洲現在的想法是小富即安,他們不願意捍衛美國的利益,更不願意摻和到美國的全球爭霸中去。這種觀念上的巨大差異,自然會導致北約運作中出現各種各樣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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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擴大後的北約,內部矛盾越來越複雜

北約剛剛成立時成員國主要是美國和西歐的一些國家,這些國家在歷史上聯繫緊密,價值觀相近,即便是英法德三個國家之間的矛盾因為兩次世界大戰也已經基本彌合。北約這個軍事同盟可以說既是為了共同的利益而戰,也是為了他們共同的價值觀而戰。但是隨著北約的不斷東擴,特別是冷戰之後,北約迅速接收了大量的中東歐國家,不同的價值觀相互碰撞,導致北約內部的矛盾越來越複雜。

土耳其現在要搞伊斯蘭化,這與絕大多數信奉基督教文化的北約成員國矛盾更為突出。歐盟尚且因為土耳其搞伊斯蘭化不敢輕易接納該國入盟,指望西歐國家和土耳其為一個共同的目標奮戰,難度之大可想而知。近期,土耳其採取積極行動組織北約組織通過所謂的波羅的海安全計劃,而法國等西歐國家則堅決反對土耳其將敘利亞庫爾德人視為恐怖分子。歐洲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地區,這樣的內部矛盾還有很多,希臘和土耳其有複雜的歷史和領土糾葛,希臘和北馬其頓,波蘭和波羅的海國家之間也有。美國與歐洲國家之間的矛盾,西歐國家與中東歐國家的矛盾,會讓北約組織運作起來非常困難,而且北約的規模越大,矛盾就會越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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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美國財政惡化,使歐美矛盾越來越突出

美國聯邦預算赤字已經接近1萬億美元,是2012年的最高水平,而且未來2-3年美國的赤字狀況就會刷新歷史記錄。隨著美國人口的不斷老齡化和醫療保健費用的不斷上漲,需要把更多的財政資源轉移到社會保障、醫療保險方面。2018年,平均每個美國人投入軍費1900美元,而歐洲盟國平均投入只有503美元,其中15名成員的人均投入甚至不到300美元,這讓美國人如何能夠心態平衡。

無論是民主黨人還是共和黨人當選美國總統,都不可能把歐洲國家的利益放在美國老人之上的,他們要求歐洲國家提高軍費開支只會有方式方法上的不同,不會有根本觀點上的變化。隨著美國財政實力的下降,美國肯定會逐步放棄對歐洲大陸的防衛責任,集中精力保護美國人,而不是為歐洲人提供公共福利。當然如果美國的實力進一步下降,又不願意放棄全球霸權和全球利益時,美國人還需要歐洲人為美國的利益而戰,到那時美歐雙方的矛盾還會進一步激化。

70年北約何去何從?6大問題困擾北約發展,降格恐將成為唯一出路

北約本來發展的挺好,只是共同的敵人突然失蹤了,讓這個組織失去了目標,才讓這一組織陷入了危機。美國政府曾經有一種說法,北約組織“要麼走出北約,要麼停業”。但是1999年以來,北約主動對區域內的塞爾維亞用兵,結果讓歐洲國家的經濟利益受到了巨大損害,讓歐元的信譽受損嚴重;在區域外的利比亞用兵,結果給自己找來了大批中東北非難民。這兩次失敗的嘗試,已經讓歐洲國家非常清楚,北約折騰得越大,歐洲國家越遭罪。

雖然現在很多歐洲領導人不願意承認馬克龍關於北約組織已經腦死亡的說法,但是受到6大問題困擾的北約組織逐步降格甚至解體,已經成為了一種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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