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咬文嚼字,我還看《奇葩說》幹嗎?——誰是最惹人厭的導師

有朋友問我近期怎麼不寫有關《奇葩說》的評論文章了?一來是一個供人娛樂消遣的介於辯論、演講、搞笑、吵架之間的四不像節目本來就不值得多費筆墨,除非我覺得有必要。二來是我也有主業要忙,之所以會寫,也是為了讓孩子們或成人中容易受他人影響的那部分學會獨立思考與判斷。

最近幾期,大家都評論說傅首爾的表現越來越好了,那個熟悉的傅首爾又回來了云云。其實在我看來,只不過是選擇的辯題在她的擅長範圍罷了。今天討論的重點不是她而是導師。

四位導師從風格上來論正好分成了自然對立的兩組。薛兆豐與蔡康永從上一季的對立延續到了這一季。薛兆豐的一根筋式的經濟學觀點論證所有辯題,與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說話之道的蔡康永,天然就是對手。而羅振宇與李誕,一個是老喜歡一本正經、端著架子裝X,一個老喜歡荒誕不經、斜著身子裝傻。一個灌“保健”雞湯,一個煮“有毒”雞湯,一個總要作出一副“人生導師”的樣子來“立”,一個總是作出一副“逆反學生”的樣子來“破”,也是天生的“冤家對頭”。

我寫到這裡,估計大家也明白最惹人厭的是哪位了。隨著節目的延續,一個討人厭的導師的話越多,我看這個節目的興趣就越少。而且這位導師還和他麾下的黃執中“相映成(geng)趣(fan)”,後者總是要過度解析辯題文字背後的意義,前者呢拼命對辯題裡的文字的表面意思進行“咬文嚼字”,居然還樂此不疲。這讓本來就從事相關教學的我還有啥興趣呢?

從“貓與名畫”開始,羅振宇就開始玩“文字遊戲”了,跑上來或許還有點新鮮感,回回這麼玩就顯得“黔驢技窮了”。論“貓與名畫”時提出“火災”作為切入點還算有道理可講,但“畢業後過得很拮据,父母願意讓我啃老,該啃嗎?”去糾纏這個“啃”字就很無聊了。“啃”代表沒什麼肉,所以代表父母沒什麼錢,當然不該啃,於是一根筋的薛兆豐就反駁了“啃雞腿”。若要這麼來論的話,雙方都認同老代表父母,人怎麼能吃人呢?而且還是自己的父母!那也別辯論了,豈不是贏定了?“啃老”本就是一個“靠父母接濟”的新型形容詞,不管你的父母經濟狀況如何,都算啃老。後來的討論就像得了傳染病一樣地紛紛拆起字來了,羅振宇在結尾時還一招用到老,論起“該”字來。把“該”字歸於一種心理感受,就是你接受被接濟的現實,但心裡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這就讓我覺得奇怪了,問個簡單問題:有人遇到困難了,這個人還是你親人,你該不該幫(先不管你能不能,只問你心理感受)?只要你不那麼冷血或者這個親人一直無休無止地向你求助,我想你應該都是肯定回答。那麼一個畢業後拮据的人就是陷入生活困境的人, 在接受自己父母的幫助時為什麼要覺得“心裡不安”呢?這不過是中國人的“面子”問題在作祟,你在他人面前裝一下也就罷了,在自己父母面前又何必呢?所以我很贊同許久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的觀點:接受他人的幫助和禮物也是一種美德。中國人的“還人情”心態造成了許多人的壓力和負擔,接受幫助的最大意義並不是你一定要還給幫助者,而是當你有能力時要去幫助下一個需要被幫助的人。所以,在這個辯題中的“該”沒有毛病,不用“自尊心作祟”。我倒是覺得父母辛辛苦苦培養出一個大學畢業生,明明開始工作了,可以獨立生活了,但還會拮据,還需要父母接濟。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畢業生眼高手低或者大手大腳的習慣造成的,我們這個社會真“不該”讓這種情況變成一個普遍現象!

父母在孩子困難時幫孩子,孩子在父母困難時幫父母都是理所當然的事。至於顏如晶說可能當你回報父母時父母已經過世了,在時間上不對等。那我不禁要問:如果父母這樣擔心回報問題,那誰說父母在孩子沒畢業之前就不會出意外呢?那父母還要不要培養孩子上大學了?更何況父母“願意”呢?父母難道就差畢業後這暫時一個階段的“延續接濟”嗎?而且父母幫助了拮据的你,為什麼父母自己就一定拮据了?他們在你沒畢業之前不拮据,當你畢業了就突然拮据了?是辯題裡的哪句話給了這個前置條件?如果大家都把辯題置於各種附加的特定或極端情境,那辯論還有什麼意義呢?

再說回拆解辯題文字的事,凡事不要走火入魔,另闢蹊徑找觀點固然好,但“老闢蹊徑”把“蹊徑”當“正道”就有點蠢了,而且是那種自以為聰明的蠢。最近第13期的辯題是“伴侶一心當鹹魚,是鞭策還是接受”?“小可愛”星悅就用了這招,她解析了"鞭策“一詞,是鞭子抽牲口的意思。要這麼說的話,那麼“鹹魚”是否也可以按原義去解釋了?“鹹魚”也不過是條死了的魚而已,用鞭子抽又如何呢?許你州官防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嗎?所以鹹魚和鞭策不過都是種形容而已,如果大家都在玩這種“文字遊戲”,不在同一概念、同一語境裡辯論問題,那麼奇葩說的辯論意義就顯得可有可無了。反正大家就看演講、搞笑和無厘頭的吵架好了,當然對於我來講,可看性就降低了。

伴侶如果無慾無求,你是接受還是激勵呢?“一心想當”鹹魚,如果用了“一心想”本身就是種追求。無慾無求其實是種人生的高境界,往往這種高境界是成功人士的理想。這種鹹魚又有誰不想做呢?辯題中的鹹魚自然是指靠伴侶的收入來維持自己做鹹魚的條件的那種。如果一旦你的伴侶失去了使你做一條鹹魚的能力,你還能夠做鹹魚嗎?你還有條件做鹹魚嗎?如果婚姻的關係是一方對另一方的依附,那對於依附的一方就是很大的風險。這就像溫水煮青蛙,最終做慣鹹魚的人會永遠失去翻身的能力。真正能做鹹魚的人,要麼是天生可以做鹹魚的富二代,要麼就是已經奮鬥完畢,可以安心做鹹魚的成功人士。如果說一個伴侶在已經是鹹魚的時候,你完全接受他而不激勵他,當你一旦失去讓他做鹹魚的實力,他自己也失去了在不依靠你的時候重新翻身的能力,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即便你的財力足夠保證讓另一半做鹹魚,那麼在另一半沒有任何的夢想及追求愛好,靈魂上的不同步也會造成伴侶關係的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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