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廳 —— 驚豔了時光,承載了老一輩宿松人的回憶

老廳是宿松縣城裡一個地名,坐落在老城區的中心地帶,東臨黎河公園,南接民主西路,西連北門街,北面是宿松商城,佔地面積大約十幾畝。

老廳 —— 驚豔了時光,承載了老一輩宿松人的回憶

雷鳴攝


老廳像是個歲月的守望者,一直以來,以斑駁、古樸的面孔,從容、淡定的姿態,偏安於縣城一隅,記錄著歲月的滄桑變換、時代的興衰更替。

如今,在當地居民看來,老廳永遠是心中抹不去的“老家”,承載著滿滿的鄉愁。

新中國成立初期,老廳一帶是縣委政府機關的集中區,成為縣城的“政務中心”,周邊是商業街。改革開放以前,這裡是宿松縣城最繁華的地方。改革開放40年以來,城市建設日新月異,縣城建成區面積從1978年的2.8平方公里擴大到2018年的18.5平方公里,老街逐漸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老廳作為老城區的商業中心,風采不減當年。隨著時代的發展,歷史與現代建築風格的交融,傳統商業模式與現代商業模式的交織,讓老廳散發出越來越濃的時代氣息的同時,更加充滿了一種親切感。


年過八旬的吳漢亮先生,土生土長在宿松,60年前就開始從事地域文化研究,熟知老廳的人文歷史;2017年,他將“老廳”的地名由來和歷史寫進了他編著的《宿松地名典故》。

正如吳老先生所言,在一個地區的許許多多的地名中,這些地名也代表著該地區社會發展的進程,既有地形地貌的生態特徵,又有人文歷史、鄉風民俗和神奇傳說等特徵,其文化內涵十分豐厚。

吳先生介紹,現在能看到的原縣水利局辦公樓和原廣播局辦公樓,兩幢“紅樓”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仿照蘇聯的建築式樣建造的,是當時縣委機關和軍事機關辦公場所。從清朝到民國,這裡是縣衙所在地。那時,縣衙內都設有縣丞廳、吏舍廳。清康熙二年,知縣王民皞對縣衙進行擴建,修建了正堂、站廳、幕廳、典史廳和主簿廳。老廳設在縣衙廳堂外,地勢較高處的一個大廣場。過去,在老廳廣場西南邊,建有一個大戲臺,又稱會臺,主要是作為集會和演戲的活動場所。解放後,人們將舊縣衙拆除,在遺址上建起了機關辦公樓、縣食品廠、酒廠和國營商店等。改革開放後,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越來越多外來人口湧入縣城,老廳變得越來越擁擠。

老廳 —— 驚豔了時光,承載了老一輩宿松人的回憶


雷鳴攝

老廳,給宿松人留下的更多是紅色記憶。大革命時期,1927年3月上旬,首任中共宿松黨支部書記徐文藻為聲援北伐戰爭、宣傳孫中山新三民主義,在老廳舉行大規模民眾集會,城鄉各地與會民眾達5000多人。4月6日,在老廳召開公審大會,公開審判土豪劣紳高保祺父子,高氏父子被處決,大長勞苦大眾的志氣。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四一二”政變後,5月13日、14日,徐文藻召集縣內各界人士,在老廳戲臺召開討蔣(介石)大會。當時,戲臺懸掛了一副對聯。上聯是:想起那彈雨槍林,屢戰定東南,強鄰讓步,軍閥倒臺,振作民族精神,畢竟河山壯色;下聯是:說什麼共產赤化,厲聲罵黨賊,地權平均,資本節制,全部民生主義,有何階級鬥爭。會後15天,國民黨在宿松製造了血腥的“五二八”事件,徐文藻、鍾國漢等共產黨員在縣城被捕;5月29日,國民黨反動軍閥在老廳設立刑場,槍殺徐文藻、鍾國漢。臨刑前,徐文藻視死如歸,向前來送別的父老鄉親作最後一次演講。最後,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打倒蔣介石!”英勇就義於老廳廣場,年僅23歲。

抗日戰爭時期,人們為宣傳抗日救國,經常去老廳戲臺唱歌、演戲。期間,有名愛國志士專門為此作了兩幅對聯,其中一副寫的是:彈起我心上琵琶,高歌義勇;放下你手中鞭子,大演文明。

1940年5月6日,日軍派出六架軍機,輪翻轟炸宿松縣城,在老廳北邊的宿松中學,落下幾發炮彈,炸死學生5人、工友1人,炸傷師生20餘人。“五六”慘案發生後,宿中校長張柱中組織近萬人在老廳廣場集會,聲討日軍罪行,併為死難的國文教師王少安及學生創作三副輓聯,懸掛於戲臺,激發民眾的抗日熱情。

老廳 —— 驚豔了時光,承載了老一輩宿松人的回憶


雷鳴攝

其中一聯為:殺青年,毀文化,原敵人預定陰謀,肆毒到巖疆,老淚幾為髦士盡;衛社稷,執干戈,本諸生後來責任,忘身先黨序,國殤應待史官書。

新中國成立後,以前建在老廳的舊縣衙、廣場、戲臺,逐漸被機關單位、商鋪、民宅等取代。如今,保存下來的古建築少之甚少,比較久遠一點的老宅子,算民國時期的了,解放初建的居多。

2010年,政府在老廳修建了一條寬約十米,名曰 “老廳街” 的商業街。如今,昔日作為公共活動場所的老廳廣場已不復存在,人們只能以老廳街作標識追朔古時老廳的歷史記憶。

吳先生說,進入二十一世紀,隨著城市化建設步伐的不斷加快,以及“美麗鄉村”在農村地區的全面建設,越來越多的村莊、街道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不少“地名”被新的名字所取代,有些被取代的地名,曾被人們喊了幾百年甚至近千年。

老廳 —— 驚豔了時光,承載了老一輩宿松人的回憶

雷鳴攝


“地名是我們回家的路。”這是宿松中學教師黎在珣為《宿松地名典故》一書作序寫的一句話。黎先生認為,一個有一定歷史長度的地名,不只是那個地理實體各種信息的集合,蘊含其中的一些文化因子會積澱在生活和曾經生活於此的人們的心中,構成了一種地域性的文化心理結構,因而成為那裡生活過的人情感所繫的紐帶。

地名,讓我們更容易記住歷史,也更容易點燃我們的家國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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