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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臺詩案是宋朝文藝政策史上的一個轉折,是蘇東坡人生的一個轉折,更是蘇東坡的作品脫胎換骨的一個轉折。
首先,為什麼說烏臺詩案是宋朝文藝政策的一個轉折,是因為,在宋朝建立之初,宋太祖趙匡胤就立下了規矩,要求不得殺文人,否則就是違反祖宗的家法。因為宋太祖總結了前代甚至是唐朝的教訓,看到軍事割據給政權的穩定帶來的災難。而趙匡胤取得政權,就是手中掌握了軍權。所以宋朝開國之初,就定下了重文輕武的政策,在國內實施開明的文藝政策,這也造就了宋朝文學藝術的發達,促進了宋朝文學藝術形成了高峰。但是在宋神宗的時代,在王安石變法引起的殘酷的黨爭中,宋神宗有點坐不住了。當新黨的一些奸邪小人千方百計找蘇軾的麻煩,從他的詩文中吹毛求疵找各種毛病的時候,宋神宗似乎忘記了祖宗的家法,一開始甚至想把蘇軾弄死算了,幸虧蘇軾得到了幾個太后的欣賞,還有朝內的一些正直之士的求情,才把蘇軾貶到黃州了事。這件事情也是開了一個“因言獲罪”不好的頭。
之所以說烏臺詩案是蘇軾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文學藝術創作生涯的轉折點,是因為,這場無妄之災恰恰幫助蘇東坡,從一個年輕氣盛的才子到儒道佛兼修的哲人,到宋朝最偉大的文學藝術家的轉變,因為,蘇東坡被貶黃州之後,他的哲學思考、作文風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蘇軾也從蘇軾成為蘇東坡。
所以,要感謝烏臺詩案,感謝那些處心積慮陷害蘇東坡的小人們,是他們促進了一個大師的自我實現。這也恰恰證明了孟子的那句話,“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一場烏臺詩案,讓蘇軾成為蘇東坡,讓蘇東坡完成了自我實現。
好,我們現在來看看,到底是哪些文章,被小人們找到陷害蘇東坡的證據?讓蘇東坡差一點一命嗚呼,也導致蘇東坡的夫人因為這件事,一怒之下燒了他的大部分文集?
元豐二年(1079)三月,蘇東坡從徐州調動到湖州。蘇東坡在徐州期間,因為帶領軍民抵禦大洪水,頗受神宗的賞識。就把他調到湖州。蘇東坡按照慣例,得寫一份思想彙報,一方面表達自己的忠心和感謝之情,另一方面也說說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去做。這本來就是例行公事,但蘇東坡是個有思想又有點大大咧咧的人,說話不注意,結果在充滿尊敬和謙卑的文字中,被人找到了破綻。這篇文章叫《湖州謝上表》:
"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御史中丞李定是個包藏禍心的小人,他逐字逐句讀完之後,發現了一些可以製造事端的句子:
“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蘇東坡說湖州這個地方沒事可做,這不就是埋怨神宗沒有委以重任嗎?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這句話蘇軾本來就是一謙虛客氣的話,但是這裡面有個詞“新進”很扎眼。因為王安石變法需要大量人的支持和執行,就一股腦地提拔了一些人,這些人基本上沒啥大本事,反倒是嫉賢妒能溜鬚拍馬都是能手,社會上就把這些人說成是“新進”,就是最近提拔的那些人的意思,你蘇軾說滿朝都是些無能之輩,那你不是說神宗是瞎了眼嗎?
除此之外,朝中一些小人開始各顯神通,爭先恐後從蘇軾的詩文集中找問題,大搞一起來找茬的遊戲。
一個著名的小人,權監察御史裡行舒亶,拿出蘇軾在杭州出版的《錢塘集),指出其中的詩歌處處諷刺新法,侮辱朝廷和當今皇帝。為了激怒神宗,他指出如下罪證:
陛下為救濟貧困貸款於民,蘇軾譏之為“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
陛下為推行新法令百官學習法令,蘇軾譏之為“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終無術”。
陛下為發展農業興修水利,蘇軾則譏之為“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
陛下為增加國家收入實行官鹽專賣,蘇軾則譏之為“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
總之,蘇軾就該馬上抓來弄死。
後來還有一幫子小人,找了不少的茬,就是為了搞死蘇東坡。宋神宗也是個軟耳朵,一度想弄死算了,但蘇東坡朋友多,太后也支持,王安石也說這樣不好,駙馬冒著離婚的危險給蘇東坡通風報信求情,總之,宋神宗最後是放過了蘇東坡,把他貶到黃州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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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烏臺詩案”是發生在宋神宗朝的一樁文字案。
這裡解釋一下,所謂“烏臺”,就是御史臺,蓋因御史臺官署內栽滿了柏樹,所以又稱“柏臺”。而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也稱“烏臺”。
“詩案”,就是與詩有關的案件。
案件的主角是大家都熟悉的大文豪蘇東坡。
蘇東坡才情蓋世,為人很有性格,恃才傲物,嫉惡如仇,剛直不阿。
蘇東坡自己形容自己,一旦遇上看不慣的事,就必須“如蠅在臺,吐之乃已”。
偏偏,蘇東坡又是一個“極不合時宜”的人——蘇東坡生得體胖須長,尤其一個大肚子鼓如孕婦,他曾撫腹笑問小妾朝雲:“猜猜這個大肚子裡裝的都是啥?”朝雲討好地說:“是一肚子錦繡文章。”蘇東坡先是哈哈大笑,既而糾正說:“錯,是一肚子不合時宜。”
宋神宗朝興起了由王安石牽頭的“新政改革”,改革派上臺推行新政,蘇東坡看不慣,處處冷嘲熱諷;到了保守派上臺恢復舊政,蘇東坡也看不慣,同樣熱嘲冷諷。
一句話,蘇東坡是個兩頭不討好的人。
“烏臺詩案”發生的時間是元豐二年(1079年),看名稱就知是與詩有關。
但案發是從一份謝表開始的。
先交待一下背景:宋神宗在熙寧年間(1068 ~1077)重用王安石,大力實施變法。變法失利後,又在元豐年間(1078 ~1085)從事改制。
元豐二年(1079年),是從變法到改制的轉折關頭。
這年三月,蘇東坡由徐州調任太湖濱的湖州。
官職調動,按照慣例,都得給皇帝上一份謝表,感謝龍恩浩蕩。
蘇東坡也例行公事,上一份《湖州謝上表》。
慣常做法,就是總結一下自己在原職上的工作,展望一下新職上的期望和計劃,再加幾句感激語,程序就算結束了。
但蘇東坡是個牢騷包,對新政有一肚子牢騷,不吐不快,自己作死,神差鬼使地寫了這麼一句:“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表面看,這一句也只是普通牢騷話,其大致意思是:皇上您也瞭解小臣我愚鈍不適時務,難於和新提拔起來的年輕才俊共事;同時您也體察到小臣我年老疏懶,也只能在基層混日子了。
但是,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蘇東坡這句話裡有幾個詞語,在當時是非常刺眼的。
其中,“生事”二字,是神宗朝的熱門詞語——炒熱這個詞的人,正是保守派和變法派的領袖司馬光和王安石。司馬光曾寫過一封長信給王安石,信中以“生事”一詞來訓斥王安石,說王安石的變法是無事生事,是要擾亂天下的禍根。
這之後,“生事”就成了攻擊變法的慣常用語。
另外,“新進”則是蘇東坡對王安石引薦的新人的貶稱。他曾在《上神宗皇帝》書裡說王安石“招來新進勇銳之人,以圖一切速成之效”,結果是“近來樸拙之人愈少,而巧進之士益多”。
這樣的牢騷,這樣刺眼的詞語,讓變法派人士極度不適。
試想想,蘇東坡乃是文壇的領袖,他隨便說一句什麼話,都會對民眾形成強大的引導力,而他總是在詩詞文章中譏諷新政,無疑會對政府推行的新政建設造成強大阻礙。
變法派人士早牙根癢癢的,一直想弄蘇東坡了。
這回,看到謝表上的刺眼語句,他們決定從這份謝表入手,把蘇東坡整臭整倒,讓他停止呼吸,徹底閉嘴。
監察御史裡行何正臣率先摘引“新進”、“生事”等語上奏,說蘇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暗譏朝政。
御史李定也指出蘇軾四大可廢之罪。
於是,蘇東坡被拘押到御史臺獄受審。
好巧不巧,蘇東坡的《元豐續添蘇子瞻學士錢塘集》正好新刊印發行,給御史臺的新人提供了一個上佳收集材料的機會。
監察御史臺裡行舒亶摘抄了幾首蘇軾的詩,上奏彈劾蘇東坡“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瀆謾罵”。
老實說,舒亶也沒冤枉蘇東坡。
舒亶說蘇東坡的《山村五絕》中“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譏諷新政中的青苗法;“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是譏諷新政中的鹽稅法;《八月十五日看潮》中“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是譏諷新政中的水利法;《戲子由》中的“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是譏諷新政裡的課試郡吏措施,“其他觸物即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譏謗為主。”
蘇東坡一開始只承認,《山村五絕》裡“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諷刺青苗法的,“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是諷刺鹽法。但遷延數日,也不得不承認,《八月十五日看潮》裡“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兩句的用意是“諷刺朝廷水利之難成”。再拖延了幾日,又承認了《戲子由》詩違抗“朝廷新興律”的主旨。
事實上,舒亶的道行還是淺了點。
經過御史臺同仁群策群力,他們從蘇東坡詩詞蒐羅出上百首是針砭新政的。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蘇東坡也統統作出了交待,承認自己就是看不慣新政。
其中有些詩,御史臺的官員看不懂裡面的真意,蘇東坡主動指出來,給他們上課,詳加解釋,他們才醍醐灌頂,大長見識。
比如《和韻》詩中的“嘉穀”、“莨莠”等語,蘇東坡說這是在譏今之小人輕君子,如莨莠之奪嘉穀,後面意言君子小人各自有時,如夏月蚊虻縱橫,至秋自息。另外又取《詩經》中“憂心悄悄,慍於群小”,皆以譏諷當今進用之人為小人也。
……
因為這些詩,有三十九人受到牽連,其中官位較高的是司馬光。
國子博士李宜之、御史中丞李定、宰相王珪等人喊打喊殺,必欲除蘇東坡而後快。
蘇東坡本人在獄中也作好了必死的打算。
但是,結果頗有些黑色幽默。
蘇東坡平日和一些心目中的正直大臣詩文唱和,寫“獨鶴不須驚夜旦,群烏未可辨雌雄”“腐鼠何老嚇,高鴻本自冥”等句自比獨鶴、高鴻,把變法派比喻成烏鴉、老鼠。
這些“獨鶴”、“高鴻沒有一個肯出面替他求情,反而是那些被指稱為“烏鴉”、“老鼠”的變法派大臣出力搭救。
其中,章惇為了搭救蘇東坡,還和王珪撕破了臉面。
當然,最能決定蘇東坡生死的,還是王安石勸宋神宗那一句“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
回頭想想,早在熙寧七年,蘇東坡還做了《王莽》、《董卓》兩首詩來痛斥王安石。
最終,宋神宗下令對蘇東坡從輕發落,貶謫為“檢校尚書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 “烏臺詩案”就此銷結。
最後補一筆,蘇東坡剛剛逃出生天,老毛病就犯了,信筆寫下了“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的詩句。
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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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臺詩案背景
北宋宋仁宗在位期間,北宋的吏治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此時大宋朝僅經歷了三代帝王,但國力已經出現了衰落跡象——比如宋仁宗在位期間,曾經和西夏爆發大規模戰爭,大宋朝非但損兵折將沒能降服西夏,反而眼睜睜看著西夏國王李元昊進位為西夏皇帝。
痛定思痛的情況下,宋仁宗開啟“慶曆新政”,但很快遭到失敗。之後宋神宗則重用王安石進行變法。
對於一個封建王朝也好,對於一個現代公司也罷,任何改制,必然會牽扯到一些人的利益。因此宋朝皇帝的改良,在執行過程中引起反彈,並且掀起了朝廷中的黨爭。
蘇東坡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發佈了一些詩文,最終,引起政敵攻擊。“烏臺詩案”由此發生。
烏臺詩案
宋神宗的變法,在具體執行過程中,給民間帶來了負面影響,蘇東坡當時身為地方官,對於這一現象也表示不滿,於是做了一些詩文提及此事,其中《湖州謝上表》中,有這麼幾句話,為蘇軾引來麻煩:
“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番話被蘇軾的政敵惡意理解成:蘇軾認為宋神宗所委任的人,都是一些喜歡生事的人,並且暗示自己不生事端才能治理好一方。
這些作品啟發了蘇軾的政敵舒亶。他花了數月時間鑽研蘇軾在近期所撰寫的詩歌,終於找到了一系列證據:
《山村五絕》攻擊宋神宗在青苗法和鹽政方面的改革;
《八月十五日看潮》攻擊宋神宗在水利方面的改革;
《戲子由》攻擊宋神宗在教育方面的改革。
在舒亶等人炮製下,宋神宗勃然大怒,於是命御史臺負責辦理蘇軾的案子——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烏臺詩案”。
不過,儘管這一事件在當時屬於驚動天子的大案,但最終,宋神宗僅是將蘇軾貶官,受蘇軾牽連的大臣大多罰款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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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神宗當政時,任命王安石為發改委主任,主抓大宋朝的全面改革變法工作。當時站在王安石這邊支持他的,被稱為新黨;反對改革的那幫人則被稱為舊黨。
蘇東坡這個人比較有個性,他對王安石那一套改革方案本身就不看好,可他對舊黨那幫人也有意見,所以乾脆哪邊也不站,自成一派。
他在湖州任職時,給皇帝寫了一份工作報告,因為他親眼所見新法實施給當地人民帶來的苦難,所以免不了在結尾處發了幾句牢騷,意思是說:"我現在老了,和王安石那幫人也玩不到一塊,就不跟著他們折騰了,這官我也不想當了,放我回家種地吧。"
宋朝檢察院的那幫檢察官們,正瞅蘇東坡不順眼呢,看到這幾句話,心說,你這意思不是暗指王主任的改革是在瞎折騰嗎,這下可找到藉口收拾你了。
於是,這班檢察官們又煞費苦心,從蘇東坡以前寫的詩詞中又找出些疑似反對變法的詩句,連同他工作報告結尾那幾句話,做為"罪證",找宋神宗告狀去了。
這套改革方案是王安石提出來的不假,可這也是經皇帝同意批准實行的,你反對變法當然就是不給皇帝面嘍。那幫檢察官早就盤算好了,這一告上去蘇東坡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恰巧此時改革出了點問題,快進行不下去了,本來宋神宗還是挺器重蘇東坡的,但看到他這些"罪狀",氣兒不打一處來:"就算你不支持王主任的工作,不支持國家發展大計,總不能暗地裡拔氣門芯兒吧,真是太可惡了,必須嚴懲!"
於是,蘇東坡就這樣被抓了起來,連同他兄弟蘇轍、好友司馬光等七十多人都為此事牽連進來。
後經許多正直人士的多方營救,蘇東坡在一百多天後被無罪釋放,但此後他的人生起起伏伏,被流放得越來越遠。
這就是所謂的"烏臺詩案"!
至於為什麼叫"烏臺詩案",不叫別的名字呢,有興趣的話你可以接著往下看。
宋朝的檢察官被稱為御史,他們辦公的地方當然不叫檢察院,叫做御史臺。
御史臺的園中種了許多柏樹,引來成百上千的烏鴉在此棲息,久而久之,人們就把御史臺稱作"烏臺"。
因為這個案件是由這幫御史們密謀策劃的,所以此案被稱作"烏臺詩案"。
另外,這個名稱還有另一層意思:蘇東坡被一群烏鴉給黑了!
這下明白了吧!
(文中圖片來自網絡)
※別緻的※聆聽※
烏臺詩案,發生於宋神宗元豐二年六月(1079年),為蘇軾政治生涯重大轉折,後經力保,改謫黃州團練副使安置。
蘇軾遊杭州附近村莊所作的《山村五絕》裡“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是諷刺青苗法,“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是諷刺鹽法的。他在八月二十四日的審問裡,承認《八月十五日看潮》裡“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是“諷刺朝廷水利之難成”。“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被認為是對皇上的不敬,因為作者應該說有龍在天,而不是地下。
所謂“烏臺”,即御史臺,因官署內遍植柏樹,又稱“柏臺”。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乃稱烏臺。
唐代文網寬鬆,白居易敢以當朝天子的韻事入長恨歌,宋初沿襲其風。
烏臺詩案乃見諸歷史記載的最初成規模的文字獄。
蘇軾當年移知湖州,到任後上表謝恩,朝臣以其上表中用語,暗藏譏刺。又因為一些事不方便百姓但又不敢說,他寫詩寄託諷喻,希望對國家有所補益。
御史何正臣上表彈劾蘇軾,指其“愚弄朝廷,妄自尊大”,又以蘇軾動輒歸咎新法,要求朝廷明正刑賞。御史李定曾因不服母孝,受蘇軾譏諷,於此案中也指蘇軾有“悛終不悔,其惡已著”、“傲悖之語,日聞中外”、“言偽而辯,行偽而堅”、“怨己不用”等四大可廢之罪。
御史舒亶尋摘蘇軾詩句,指其心懷不軌,譏諷神宗青苗法、助役法、明法科、興水利、鹽禁等政策。舒亶隨同彈劾表章,附呈上蘇東坡印出的詩集。
御史中丞李定也隨後跟上一表,陳述了四個理由,蘇東坡必須因其無禮於朝廷而被斬首。
神宗下令拘捕,太常博士皇甫遵奉令前往逮人。蘇轍時在商丘已預知消息,託王適協助安置蘇軾家屬,並上書神宗陳情,願以官職贖兄長之罪。
蘇軾在9月被捕後,寫信給蘇轍交代身後之事,長子蘇邁則隨途照顧。根據縣誌記載,百姓都淚下如雨。
押解至太湖,蘇軾曾意圖自盡,幾經掙扎,終未成舉。
捕至御史臺獄下,御史臺依平日書信詩文往來,構陷牽連七十餘人。蘇軾自料必死,暗藏金丹,預備自盡。
押解途上,蘇軾與蘇邁約定,如有不測,則單送魚至牢中。親戚送飯時,一時不察,蘇軾以為將死,遂給弟弟蘇轍寫下了兩手“絕命詩”: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又結來生未了因。”“柏臺霜氣夜悽悽,風動琅璫月向低。夢繞雲山心似鹿,魂驚湯火命如雞。眼中犀角真吾子,身後牛衣愧老妻。百歲神遊定何處,桐鄉知葬浙江西。
對蘇軾的審問,從八月二十日開始。
太皇太后曹氏(宋仁宗的皇后)一向支持蘇軾,這時染病而死。她曾出面求情,對宋神宗說:“昔仁宗策賢良歸,喜甚,曰:‘吾今又為吾子孫得太平宰相兩人’,蓋軾、轍也,而殺之可乎?今聞軾以作詩繫獄,得非仇人中傷之乎?捃至於詩,其過微矣。吾疾勢已篤,不可以冤濫致傷中和,宜熟察之。”意思是當年蘇軾、蘇轍兄弟中進士時,先帝很高興,曾對家人說,他那天為子孫物色到兩個宰相之才。現在我聽說蘇軾因為寫詩而下獄受審,這難道不是仇人在跟他作對嗎?他們沒辦法在他的政績上找毛病,現在想通過他的詩而找毛病,這樣控告他豈不是太無謂了嗎?我病得很重,你不可以冤枉好人,以傷中和。宋神宗聽了以後涕泣,蘇軾這才得以免罪。
- 王安禮等人出面力挽,曾任宋神宗宰相的王安石也說:“豈有聖世而殺才士者乎?”
- 況且太祖早有誓約,除叛逆謀反罪外,一概不殺大臣。
在十一月二十九日,使舒亶、李定大失所望的是,朝廷官員發出了聖諭,蘇軾終免一死,貶往黃州,擔任團練副使,成為其文學創作生涯的重要階段。而弟弟蘇轍被貶江西筠州任酒監,平日與蘇軾往來者,如曾鞏、李清臣、張方平、黃庭堅、範鎮、司馬光等29人亦遭處分。張方平、和範鎮罰紅銅三十斤,司馬光其餘各罰紅銅二十斤。
蘇軾變為了一個農民,一個隱士,一個農夫。
元豐三年,初到黃州,蘇軾創作了《浣溪沙·遊蘄水清泉寺》。
宋神宗元豐四年,蘇軾開墾東坡荒地,自號“東坡居士”,創作了著名的《豬肉頌》。
《赤壁賦》和《念奴嬌·赤壁懷古》也是在黃州時期創作的(元豐五年)。
《記承天寺夜遊》(元豐六年)。
墨語棠
蘇東坡險些喪命的“烏臺詩案”:遭小人陷害,皇帝都救不了他
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蘇東坡遷湖州太守。在赴任湖州的途中,蘇東坡向朝廷寫了《湖州寫表》,其中有兩句話: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因為這兩句充滿諷刺意味不合時宜的兩句話,不久,蘇東坡即遭受小人陷害,釀成兩宋史上轟動一時的文字獄——烏臺詩案,蘇東坡因此險些丟了性命。
此時當政的皇帝是北宋有名的明君宋神宗,神宗皇帝並不希望蘇東坡死,但是卻只能眼巴巴看著蘇軾被人陷害卻無能為力。最後,還是蘇東坡一直以來都反對的老丞相王安石站出來說了一句話,救了蘇東坡一命。
釀成“烏臺詩案”的原因主要有兩個,其一是因為蘇東坡竭力反對王安石變法,陷入新舊兩黨的權利之爭。其二是因為蘇東坡本身嫉惡如仇的性格加上如此中天的名聲,對當時執掌朝政的新黨造成了威脅,因此新黨中的部分小人無不欲除之而後快。
一、聲名顯赫,遭人嫉恨
宋仁宗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蘇東坡出生在四川眉山,年少聰穎。二十歲隨父親蘇洵進京趕考,天縱英才,在三百八十八名考生中脫穎而出,幾乎名列榜首。弟弟蘇轍同樣高中,一門兩進士,在京城傳為佳話,引起轟動。
作為主考官的歐陽修在讀了蘇東坡的文章後逢人便說:三十年之後,文壇之中再無人會念叨老夫了。長江後浪推前浪,蘇子瞻名滿京城。
在歐陽修的大力推薦下,年輕的蘇氏兄弟入朝應對,呈上二十五篇策論文章以供預覽。當政的宋仁宗在看過他們的文章後說道:今天我為後世子孫選了兩個賢明的宰相。
當朝皇帝和文壇領袖的賞識,蘇東坡的名聲如日中天,加上他氣貫長虹的才華,一個人太優秀了,必然會遭人嫉恨。在一片掌聲之中,很多人已經開始慢慢眼紅。蘇東坡同期進士的章惇便是其中之一,章惇後來當上了宰相,在蘇東坡的晚年,因為擔心他對自己的宰相之位構成威脅,一度將他貶謫海南詹州的蠻荒之地,此是後話。
二、反對新法,被人陷害
熙寧元年,公元1068年,年輕而又精力旺盛的宋神宗登基為帝。王安石出任宰相,主持歷史上有名的“熙寧變法”,大刀闊斧地對朝廷的軍政商農展開全方面的變法。
王安石激烈的變法導致民不聊生,蘇東坡竭力反對。因為反對王安石變法,蘇東坡一生的命運都搭進去了。從此捲入分別以王安石和司馬光為首的新舊兩黨的爭執,“烏臺詩案”與此有很大的關係。
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因為反對新法,受到新黨排擠,蘇東坡被外放到杭州任通判;熙寧七年,公元1074年,蘇東坡升任密州太守。治理蝗災,緝拿盜賊,政績顯著。
熙寧十年,公元1077年,蘇東坡遷徐州太守。碰上黃河決口,徐州城危在旦夕。蘇東坡調遣軍隊,徵集民夫,指揮若定保住了徐州城,宋神宗聞訊大喜,下詔敕賞。
六年來兩任太守,政績斐然,按理蘇東坡有資格進入朝廷內閣了。此時朝廷依然把持在新黨人物的手中,雖然王安石已經退位了,但是李定、鄧綰、章惇等人,依然是大權在握。
反觀舊黨,那些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人,如張方平、司馬光、範鎮、歐陽修等元老重臣,辭官的辭官,流放的流放。已經對新黨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有一個人,在外擔任一方太守又能力超強的蘇東坡,成了新黨人物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蘇東坡回到朝廷,進入內閣權利的中心,加上他的超級影響力,新黨一派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因此搬到蘇東坡,成了所有新黨人物的共識。
三、因言獲罪,無處辯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兩句話是蘇東坡寫在《湖州寫表》中諷刺新黨小人的,被一個御史挑了出來。彈劾他蔑視朝廷。幾天後,御史臺任職的舒亶,找了幾首蘇東坡的詩,彈劾他不忠於君。
李定,時任御史中丞,也隨後跟上一表,陳述有四個理由,蘇東坡必須因其無禮於朝廷而斬首。在李定的授意下,一個叫皇甫僎的爪牙前往湖州拿人。蘇東坡正在後院晾曬好友文同的畫,前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拿一太守,如捉小雞。”蘇東坡被押解入京師,關押進烏臺。所謂烏臺,也就是御史臺,因為關押要犯的監獄旁邊有大樹,樹上經常有很多烏鴉,“烏臺”二字,也就源於這些烏鴉。
蘇東坡被關押進了烏臺監獄,遭受嚴刑拷打。對蘇東坡的審問從八月二十日持續到九月十三日,最終蘇東坡決定服罪。蘇東坡承認“諷刺當政”、“批評新政”,對朝廷不敬。審問終結,證據呈送給神宗皇帝,李定、舒亶等小人主張死刑。甚至連蘇東坡自己都認為必死無疑,他在給弟弟蘇轍的信中,寫了一首絕命詩:
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闇自亡身。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來生未了因。四、絕處逢生,被貶黃州
神宗皇帝無意殺害蘇東坡,但是對於御史臺官員們的圍攻,他也無能為力。宋朝一向廣開言路,這反倒讓神宗皇帝犯了難。
最終,蘇東坡昔日反對的老丞相王安石站了出來。王安石說了一句話:“安有盛世而殺才士者乎?”王安石雖然退位,但是作為皇帝的老師,神宗皇帝對他依然禮敬有加,蘇東坡因此得以赦免死罪。
小人們的陰謀沒有得逞,烏臺詩案的結果,蘇東坡被貶黃州充任團練副使,不得簽署公事。此案涉及甚廣,蘇東坡的朋友中有三十九人受到牽連,包括司馬光、張方平、範鎮、駙馬王詵等人,分別被罰款黃銅二三十斤不等,其中最慘的是王鞏,被貶嶺南。
元豐三年正月,蘇東坡及兒子蘇邁頂風冒雪,黯然離開京城,前往黃州。
文章憎命達,經過烏臺詩案的打擊,反而讓蘇東坡的人生境界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在流放之地,蘇東坡開墾田園,自耕自足,過上了陶淵明似的隱士生活,“東坡居士”由此而來。結交朋友,詩文唱和,無論在詩文還是繪畫書法上,蘇東坡創造了無數偉大的作品,前後《赤壁賦》以及《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千古名篇也寫於這一時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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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書
”烏臺詩案“是北宋著名的文字獄案,案件的主角是歷史上以文學成就享譽盛名的風雲人物蘇東坡——蘇軾。他因詩文涉及譏諷新政,而被新黨控告下獄,正如他所言“平生文字為吾累”,引來牢獄之災。此案不只涉及一首詩,而是一部分詩。
烏臺詩案在古代文字獄的歷史上規模不算大,但是很典型,將從案件背景、案件經過、對蘇軾的影響以及對詩歌的影響力,四個方面對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作一個全面的陳述。
第一,案件背景
政治背景
宋朝建立前期,我國的歷史又一次經歷了混亂分裂的五代十國,宋太祖趙匡胤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成長起來的。他是個武皇帝,這與他的出身有關,他的父親就是武將,受家庭文化影響,趙匡胤也走了武將的道路。趙匡胤戰功卓越,快速升遷,後周官至節度使,擁有禁軍大權。
五代時期,政局動盪不定。五十四年間,更八姓十四帝,平均每四年更換一個皇帝。而這些皇帝的即位,都有一個特點,多數都是依靠擁重兵奪帝位。如後梁太祖朱溫、後唐莊宗李存勖的皇位是靠統兵多年奮戰奪位;而後唐明宗李嗣源、末帝李從珂、後周太祖郭威的皇位,都是靠禁軍奪得。
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君權神授的觀念被削弱。五代皇位的角逐可以說都是實力說了算。誰有實力,誰就是王。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下的趙匡胤,早已看明白了這一點,於是,當機會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陳橋驛兵變,黃袍加身,稱帝建立了北宋。
登上皇位的宋太祖,心裡不安,他也擔心擁重兵的武臣,有一天重操他的舊業。於是有了著名的杯酒釋兵權歷史事件,這個事件基本是真實可考的。天下精兵盡在天子手中,帶兵打仗也是文官統領武將。這就是宋朝施行的“崇文抑武”政策。所以,在宋朝,文官比武官有地位,士大夫們的待遇優厚。但是文人士大夫們也需要控制,文字獄就是控制他們思想的手段之一。
時代背景
北方缺少燕雲十六州的宋朝先天不足,建國之後,又缺乏長久規劃,因此後天失調。北宋中葉出現內外交困的局面,財政困難和國防危機同時襲來,也就是所謂的“積貪積弱”形勢。王安石是一位志在改革,思想進步的政治家。他就在這樣的形勢下走入了歷史。神宗即位,革除弊政,試圖重振國威,便任命王安石為相,推行他的變法,史稱“熙寧變法”。
變法自推行以來,因為執行起來弊端不斷,反對派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這樣朝廷上形成了兩派,支持王安石變法的一派稱為“新黨”,反對派則歸入舊黨。反對派的攻擊,王安石兩度罷相。對於“烏臺詩案”,歷來後人的看法是,這是一場新舊黨之爭,也可以說是“變法”與“反變法”鬥爭的一部分。蘇軾被捕入獄,自然被劃入舊黨。他被捕後關押在御史臺監獄,御史臺古稱“烏臺”,又因以詩文獲罪,所以文學史上稱這個案為“烏臺詩案”。
“熙寧變法”的目的在於富國強兵,抵禦外敵,如果施行得當,老百姓也會受益。但是執行情況與王安石的設想相反,由於北宋官僚腐敗,變法成了貪官汙吏們攫取個人利益的新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百姓的負擔更重了。蘇軾憂國憂民,看到變法的弊端,百姓的悽苦,遂以詩抒發情感。因此寫下了被新黨認為“譏刺”變法的詩文,成為“烏臺詩案”的導火索。
第二,烏臺詩案的經過
被抓經過
蘇軾對“變法”的確有自己的看法,但並不一定是持反對態度。他是一位有政治抱負的藝術大師,藝術家的特點大多都是重感情,這是與政治家的區別。所以,我們看到,中國大多數的文人仕途之路都走得不順。蘇軾也是其中之一。
早在變法之初,他就曾上書表達了自己對新法的看法,分析利弊。參政議政,這本是一種積極的態度,也是封建社會士大夫們的優良傳統。但是在當時黨爭鬥爭激烈的特殊時期,正常的規則遭到了踐踏。蘇軾的對社會的責任感變成了他的“罪證”。
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蘇軾調任湖州刺史,照例上表對朝廷表示感謝。新黨人士蔡確、何正臣便上奏書指責蘇軾的謝表是“愚弄朝廷,妄自尊大”。並聯系過去蘇軾所作詩文,指出蘇軾的詩文,矛頭所向都是朝廷,並把蘇軾詩文中出現的“問題”都歸結為對“新法”的態度。因為變法是在宋神宗的支持下推行的,這樣做的目的在於激起神宗的憤怒,所用之術正是“借刀殺人”,以此達到剷除異己的目的。
在皇帝面前,新黨之中的舒亶用激烈的言辭指責蘇軾,說他“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讟謾罵,而無復人臣之節”。又說他詩文的鋒芒“旁屬大臣,而緣以指斥乘輿,可謂大不恭矣”。並且指出“軾懷怨天之心,造訕上之語,情理深害,雖萬死不足以謝聖時”。
與蘇軾有來往的李定也上書羅列了他四大罪狀:怙惡不悛,教而不該,言偽而辯,行僻而堅。在一連串有預謀的誣告之下,元豐二年七月下旬,朝廷派人到湖州傳訊蘇軾。當時蘇軾提前得到了消息,在汴京的駙馬王詵與蘇軾相交要好,私下派人通知了蘇軾的弟弟蘇轍,其弟又派僕人到湖州告知了蘇軾。
蘇軾提前獲知消息並沒有選擇逃跑,他深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縱使跑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反倒連累家人朋友。於是蘇軾泰然受之。蘇軾當時以為自己會被處死,曾一度想投水自盡。
獲罪部分詩文
對於變法的弊端,蘇軾確有微辭,事實上,變法也確有弊端。在現在看來,這只是箴言,算不上什麼罪名。蘇軾長期在地方為官,對民間疾苦比較瞭解。他秉承《詩經》之精神,將現實融與詩文創作中,以詩來揭露現實,這也是社會正統輿論所提倡的。
處理結果
最終宋神宗沒有殺蘇軾,但是受蘇軾羅織的人員都被降了罪,貶官的貶官,罰款的罰款。宋刑律上有以官贖罪的條例,蘇軾被貶到了黃州。至此,”烏臺詩案“落下帷幕。
第三,此案對蘇軾的影響
百日歸期恰及春,餘年樂事最關身。 出門便旋風吹面,走馬聯翩鵲啄人。 卻對酒杯渾是夢,試拈詩筆已如神。 此災何必深追咎,竊祿從來豈有因。 《二》
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 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 休官彭澤貧無酒,隱几維摩病有妻。 堪笑睢陽老從事,為予投檄向江西。
”烏臺詩案“對蘇軾後世創作上還是產生了較大的影響。蘇軾才子名聲在外,他的寫作在當時引人矚目,此案後,他的詩文多了”好譏訕“的名聲。被貶黃州後,他曾多次向人表白,不敢再作文字。他對好友秦觀說:”但得罪以來,不復作文字。“他的精力轉向了研究佛學和經學,手抄了《金剛經》,註釋了《易經》和《論語》,以此從中得到一些慰藉。
元豐八年(公元1085年)宋神宗駕崩,舊黨重新上臺,蘇軾復又入京為官,之後又陷入文人爭鬥,又被貶出京,宋哲宗上臺後,又經歷了一貶再貶。再生性豁達的人,也經不起歲月無情的摧殘,儘管蘇軾隨遇而安,但始終走不出文字獄的陰影。
在動輒因文字獲罪貶職的大環境下,文人又如何安心的進行文學創作呢?這也必然影響了蘇軾在文學創作上的成就。宋神宗說,李白有蘇軾之才,但無蘇軾之學。評價是否中肯,姑且不論,蘇軾的才華博學,確實沒取得像李白那樣偉大的成就,這卻是事實。
所以,從蘇軾的人生遭遇來看,多次因文字受到打壓,這確實也壓抑了他在文學創作的熱情,從而削弱了他在文學上的成就。
第四,此案對詩歌的影響
宋代的文字獄成為文人士大夫之間爭鬥的工具,嚴重阻礙了詩歌的發展。”烏臺詩案“引起了廣泛關注,之後,統治者認為詩歌是文人亂政的工具,曾一度下詔禁止作詩。
蘇軾的詩多用比興手法,而這種文學手法卻成為被人利用的突破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的詩人不敢作詩了,甚至有人改行填詞。
詩歌在唐朝空前繁榮,成就最高,離不開唐朝寬鬆的創作環境。到了宋朝,文字獄牽制了文人的思想,文化專制統治收緊,詩歌再也沒有呈現更高的發展,受到了限制。
讀書悟道
在中國文學史上,蘇氏父子三人具有無可比擬的特殊地位。從來沒有一個家族能夠同時湧現出這麼多、又這般優秀的文學大家。他們的生平、際遇,既是一部起伏不定的人生歷程,更是一個時代的精彩縮影。
在父親蘇洵的言傳身教下,蘇軾、蘇轍兩兄弟也在文學方面取得了驚人的成就,並繼承了父親憂國憂民的政治理念,在北宋的官場上贏得了顯赫之聲名。
當王安石變法開始時,擔任端明殿學士兼禮部尚書的蘇軾認為改革措施中有不妥之處,因而對此持反對態度,結果被王安石貶到杭州出任通判一職。
然而政治上的迫害並沒有就此終結,新黨一派的御史們挖空心思地給這位大文學家羅織罪名,為了給他扣上“玩弄朝廷,譏嘲國家大事”的罪妝,他們從蘇軾的詩集中選出幾條詩句,經過斷章取義的歪曲後作為證據遞交給執法部門。
例如“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一句,原本是蘇軾說自己沒有讀通律法書籍,因而無法扶助皇帝成為像堯、舜那樣的聖明君主,然而這句經過被御史們曲解,成為諷刺皇帝無能的誹謗之詞。
又如“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一句,被曲解為反對朝廷興修水利工程。
再如“豈是聞韶忘解味,邇來三月食無鹽”一句,被曲解為在諷刺新政的鹽政舉措。
總之一句話。新黨的一些官員就是要想方設法證明蘇軾在譏諷皇上和宰相。
不久,蘇軾被逮捕入御史臺獄。元豐二年(1079)十月二十八日,為表示自己的寬大胸懷,宋神宗免除了他的死刑,將其流放到黃州(今湖北黃岡)。
後來有人把這起案件的告訴狀和供述書編纂成書,名為《烏臺詩案》“烏臺”是御史臺的別稱,由於這起文字獄是由御史臺的言官發起的,所以被稱為“烏臺詩案”。
白玉湯1975
公子郎來聊聊這個問題,捫心自問,每每看到烏臺詩案,脊背不禁一陣發涼,看來,這人話不能亂說,文章也要慎寫啊,稍微不慎,這可能被抓為把柄,大才子蘇東坡也就在此栽了跟頭,甚至差點送了命,血的教訓啊!
一,其實,烏臺詩案其實是黨爭的產物,與是哪首詩引發,其實關係並不大。
烏臺,也叫御史臺,東漢至元朝設置的中央監察機構(可以理解為現在的最高檢,當然是有本質區別的)。因那時候臺內遍植柏樹,又稱“柏臺”。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又稱“烏臺”。烏臺詩案是由監察御史告發,然後在御史臺受審,所以就叫做“烏臺詩案”。
我們看烏臺詩案,關鍵要看這案子發生的時間,發生的歷史背景。
此案發生在宋神宗元豐二年(1079年),那時候宋神宗重用王安石變法,但是失利了,於是便從事改制,烏臺詩案就發生在變法失利至改制的期間。
所以,看這個案子,實際上都圍繞圍這變法的變與不變之爭,支持變法的就團結在王安石這一邊,稱之為新黨,而不支持變法的就團結在歐陽修這一邊,稱之為舊黨,而這個案子的主角大才子蘇軾則開始是站在了舊黨這一邊,自然也就成為新黨的打擊對象。
二,烏臺詩案的起因完全是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和蘇軾的不謹慎也有關係。
元豐二年(1079)三月,蘇軾由徐州調任湖州。為了例行公事他寫了一篇《湖州謝上表》,感敘皇恩浩蕩,他寫了此文,文中有這麼幾句:
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這幾句按如今我們這些古文水平不高的人理解,也有明顯的埋怨之意,普通的文章也就算了,問題是你這文章題目是謝上啊!謝皇上?!
對皇上感謝還敢帶有情緒?你要說才子多半都是情商低的,這種愚蠢的事情也做得出來,這膽子也忒大了吧?
於是屬於新黨的監察御史裡行何正臣喜出望外,心想,這下老蘇你栽在我手裡了吧!於是他摘引“新進”、“生事”等語上奏,說蘇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開始給他上綱上線。
三,烏臺詩案愈演愈烈,差點要了蘇軾的老命。
僅憑藉這篇《湖州謝上表》並不能說明什麼,需要更多的證據,然後把證據鏈接起來。湊巧的是當時出版了蘇軾的《元豐續添蘇子瞻學士錢塘集》一書,於是乎御史們便潛心研究、蒐羅證據,從蘇軾的這幾首詩找到了“證據”:
《山村五絕》中
豈是聞韻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
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等等,後面是數不勝數,甚至是捕風捉影,你說如果那篇謝上表裡還可以找到你蘇軾對皇上耍情緒的引子,後面則有些胡亂臆測了,比如三月食無鹽,說明蘇軾嘲諷當時的時政,這可真叫冤枉啊!
可朝廷上向來就是黨同伐異,新黨的人可不會對你舊黨的人手下留情,他們對蘇軾可以窮追猛打,甚至後來押入大牢,差點丟命,以至於蘇軾後來甚至也不得不識時務者為俊傑,從舊黨慢慢轉變成了新黨。
唐郎說史
烏臺詩案
熙寧二年(1069年),宋神宗任用王安石為參知政事,主持變法改革。由於蘇軾與變法派的政見不合,遭受排擠。蘇軾自覺在朝廷無法立足,於是申請外任。在神宗的直接干涉下,蘇軾於熙寧四年(1071年)任杭州通判。之後又分別擔任密州、徐州、湖州知州。在任職上,蘇軾看到了新法執行過程中的諸多流弊。 像涉嫌朝廷放貸的青苗法、兩浙路嚴苛的食鹽專賣法、鼓勵人告密的手實法等, 蘇軾都極為反感,於是便形諸吟詠,對新法實行過程中出現的弊端進行批評和諷諫。而在當時,王安石早於熙寧九年(1076年)二次罷相,變法事業的主導者已經從王安石變為神宗本人。當時變法已經成為皇帝親自部署的既定國策,反對變法就是反對神宗的既定決策。
烏臺詩案發生於元豐二年(1079年),時御史何正臣等上表彈劾蘇軾,奏蘇軾移知湖州到任後謝恩的上表中,用語暗藏譏刺朝政,隨後又牽連出大量蘇軾詩文為證。這案件先由監察御史告發,後在御史臺獄受審。據《漢書·薛宣朱博傳》記載,御史臺中有柏樹,野烏鴉數千棲居其上,故稱御史臺為“烏臺”,亦稱“柏臺”。“烏臺詩案”由此得名。
引發“烏臺詩案”有二,為《湖州謝上表》、《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
《湖州謝上表》蘇軾“臣軾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遠,本朝廷所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茲選。臣軾中謝。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荷先帝之誤恩,擢置三館;蒙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
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許藉資而顯受。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能。
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能自得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
《湖州謝上表》裡面有這樣的句子,“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還有“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御史據此給蘇東坡的罪名是,標榜自己,攻擊新法,認為這些牢騷暗中諷刺改革所啟用的官員,都是一些喜歡惹事折騰的新進,為什麼?蘇東坡說自己“老不生事”,“難以追陪新進”,朝廷重用的,便自然是生事之徒嘛,把改革喻為“生事”,那還不是攻擊新政?因此,御史們馬上彈劾!
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 其一吳王池館遍重城,奇草幽花不記名。青蓋一歸無覓處,只留雙檜待昇平。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其二凜然相對敢相欺,直幹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
《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其二:“凜然相對敢相欺,直幹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據說,跟隨王安石改革的沈括雖然當時不是御史,但他讀到此詩後,也馬上檢舉蘇東坡在詩中批評皇帝,說:“皇帝如飛龍在天,蘇東坡卻要向九泉之下尋蜇龍,不臣莫過如此!”因此指控蘇東坡“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