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黃蘇民

1948 年出生,湖南湘潭人,祖籍衡山白果。

師從長沙李立、黎澤泰、劉惇。現為中國書協會員、湖南省書協會員、湖南省美協會員、湖南省書法院導師、湖南省檔案館“湖南知名文藝家檔案專館”建檔人物。曾任湖南省書協常務理事、篆刻創作委員會主任,湘潭市書協第二、三屆主席,湘潭齊白石紀念館常務副館長、法人代表。2008 年,被湘潭市委、市政府授予“2006-2007 年度湘潭市文學藝術事業榮譽獎”。2016 年9 月,被湘潭市委、市政府授予“湘潭市文化名人”稱號。

書法、篆刻作品參加全國第一屆書法篆刻展、第二屆全國中青年書法篆刻展、全國首屆篆刻展、河南國際書法展等。論文《齊白石篆刻藝術階段發展論》獲中國書協主辦的全國首屆篆刻藝術研討會優秀獎。


黃蘇民書法篆刻作品選

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行草二條屏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復歸於樸(附邊款)

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草書條幅

齊白石《梅花詩》兩首

種樹自呼為處士,看花誰想作秦人。心腸鐵石從來硬,劫後相憐十二分。其一

佛號鐘聲煩惱場,僧房清淨話荒唐。此心已在西山麓,夢裡梅花繞屋香。其二

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山水清音

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卷軼與濡墨

篆書對聯

懷同霽月

量洽春風


說蘇民

人之相與深淺,似乎不能僅以時間論。心不相契,對面不識;心靈相契,一見如故。我與書法篆刻家黃蘇民當屬於後者。20 世紀90 年代中期,我受命編纂《湘潭市志·文化篇》,經道中朋友力薦,請蘇民寫了一幅金文條幅收入書中,後來很多人看了,都說寫得活性。跟著一來二去,就漸漸熟悉了他。

蘇民是個健談的人,感覺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在他那裡,趣味不須搜求,俯拾可得,舉凡有趣之事、有憤之情、有理之人,由他一說,就意趣盎然。他言詞明銳灑脫,而寬闊的視野又使他的觀念不顯迂腐,加之談吐坦蕩,真正是口無遮攔,瑣屑皆入舌簧,莞爾有之,沉痛有之,道理含藏其間,沉澱茂生智慧。拿名士去附會他,顯然有些牽強,似乎也不能拿一個“才”字去簡單定義。固然有他的柔腸在,也僅只是偶見一點梨雪桃霞,更多的還是針針見血,甚至咄咄然不留點情面。他萬事只當風過耳,只曉得那些卷軼圖籍和一生鍾愛的濡墨揮毫。說來也是性情使然,抑或以為盡發出些磊落的發黴之音,不如魚鯁在喉一吐為快才是本真。可他的心,還是在文人一撥裡,透出骨子裡一介書生的不羈氣,始終無法抽離,瞭解他的朋友也就不會太多去作計較。

讀過蘇民的幾篇文章,不呆、不僵,謹嚴亦風雅。見出他對傳統文化的深度發掘和深度理解,對書法篆刻藝術的探索和研究的深度開拓,具備不流凡常的素養與識見。他有自己的文化理想和藝術主張,試圖結合中國傳統文化和傳統藝術的境界,用一種傳統手法表達出來。他知道選擇,知道取捨,知道往哪個方向努力,這也是他深度意識的體現。於他而言,體驗與經驗相諧,靈氣和骨格共盛,手下淌出的字跡,於是從容落成一條溫柔煦暖的銀河緩緩流動,從沒有放手廢棄過任何一個河段。這不啻是一個大塊清光的文化人、藝術人的呈示。

讀蘇民的作品,無論是他的書法還是篆刻,我的感覺是守矩而不囿束律,識淵而能專一,加上他的心胸肝膽、器局拓放縱恣,於是他寫什麼、刻什麼都神采暢然。我沒有見過他的楷、隸,但他的行草書,俊逸倜儻,自在翩躚;金文甲骨,典雅蔚秀,美妍清涼。近幾年,見得最多的是他的篆書,初時端謹,繼而放發,到了現在,是愈來愈輕逸生動了。他的

篆刻,也是修為自在,上起秦漢,下至明清,見承見變,面目豁然。由此我便想,蘇民的秉性裡,有頑犟的一面,也有自在的一面,有涵蘊的一面,也有開張的一面,既謙謙君子,亦鋒芒灼灼,在湘潭書法界,應屬極有書緣的人之一。

前不久,嘗跟幾位書畫朋友討論過“自覺”這個話題。大凡藝術創作,總要追求“自覺”,自覺而風格始成。而我的私見,一旦自覺,形成所謂風格,便極易落入自家窠臼,非有

高才大力者很難跳出來,結果往往是自己綁架自己。所以,看到蘇民隨心所欲地出入各種書體之間,不斷更新自我,讓人抓他不住,真是打心底裡為他鼓掌。

說來,我與湘潭書法界的朋友也是相識有年了,而至今未見出過一本書冊印譜、未辦過一次展覽的書法篆刻家,只有蘇民一人。我就想,恐怕這也是秉性使然吧。海客談瀛,煙波微茫,離天三尺,語驚帝座,務險務奇,是一段境界,而氣象崢嶸,文采絢爛,漸老漸熟,復歸平淡,何嘗又不是一段境界?以至如今,每逢我看蘇民的字,讀他的印章,聽他談

書法篆刻的問題,都快意滿懷,避虛就實而說,至少他可以做防滑鏈,防止我在書法篆刻的認識上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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