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一聽燁兒出了事,心頓時一緊,立即奔了出去。
趙玉靈抱著燁兒跪倒在凌霄面前,眼淚汪汪,聲音顫抖,“啟稟太子殿下......臣妾該死......燁兒不知為何滴水不進,還一直哭個不停,怎麼哄都不行......”
“靈兒,你對燁兒做了什麼!”
凌霄勃然大怒,迅速從趙玉靈懷裡奪過嚎啕大哭的燁兒。
趙玉靈故作傷心地哭起來,“啟稟太子殿下,是臣妾沒有照顧好燁兒。臣妾在哄燁兒入睡時,臣妾自己不小心睡過去了,當臣妾醒來,燁兒就變成了這樣。臣妾該死......”
燁兒在獄中被她一番折磨,受了驚嚇,不吃不喝還嚎哭不止,趙玉靈沒有料到後果如此嚴重,她慌了神,不得已才將燁兒抱過來。
燁兒的哭聲令凌霄的心陣陣抽痛,他已沒有精力去怪罪趙玉靈,只一心抱緊燁兒,溫柔地哄著,然而,燁兒越哭越兇。
突然,凌霄的身後傳來雲汐充滿焦灼的嗚嗚聲。
雲汐擔心燁兒的安危,她靠寫字命侍女將她抬了出來。
燁兒,我的燁兒,孃親抱!
雲汐說不出話,只能朝燁兒伸出雙臂,淚眸裡盡是充滿渴望的期待。
大概是母子連心的緣故,燁兒似乎能感應到雲汐的呼喚,小小的人兒一直將臉轉向雲汐的方向。
凌霄彷彿看出了端倪,他將燁兒送到了雲汐的懷裡。
雲汐終於抱到了自己的骨肉,她已記不清自己流下多少青淚,淌出多少鮮血,一生都快被榨乾了,才盼得這夢寐以求的一天。她如抱著絕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抱著燁兒。
母子團聚的喜悅沖淡了傷口傳來的血肉疼痛,她含淚而笑,對著燁兒的臉頰親了又親,又把燁兒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溫香軟玉上,引導燁兒去暢飲那裡的瓊漿玉露。
燁兒終是回到孃親的懷抱,他貪戀那一方溫暖沃土,沃土裡有寵愛,有呵護,有珍惜,還有孃親的味道。他不再哭泣,吃飽喝足後,乖巧地趴在孃親的懷中酣甜睡去......
凌霄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彷彿懸空的心也歸到原位,俊顏上浮現一抹輕鬆之色。
瞥見凌霄注視雲汐忽然柔和起來的目光,趙玉靈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握成了拳頭,微微顫抖,她咬牙切齒,細長的狐媚眼裡泛起陰冷的光。
豈有此理,她居然讓那個亡國遺女搶了她的風頭!
心有不甘的趙玉靈轉眼換成一張如花笑顏,假意關懷,“太子殿下,既然燁兒不哭了,請您准許臣妾把燁兒抱走吧,雲汐妹妹現在身子薄弱,需要好好調理。”
雲汐一聽趙玉靈要讓凌霄準她把燁兒抱走,她下意識地將燁兒抱緊,溼涼的臉上佈滿惶恐。
“也許燁兒良久沒有和他的孃親在一起,所以才會哭鬧。既然燁兒守著雲汐安分,那就暫時讓雲汐先陪在燁兒身邊。”
謝天謝地,凌霄沒有隨了趙玉靈的意。
雲汐長舒一口氣。
趙玉靈無言以對,只在心中恨死了雲汐。
芙蓉帳內,雲汐摟著燁兒愛不釋手。事到如今,除了她的燁兒,周圍一切於她,不過是雲煙。
凌霄將趙玉靈拉到偏廳,困惑地問道,“靈兒,為何雲汐像是失語?”
趙玉靈向凌霄撒起謊,“回太子殿下,臣妾已找御醫為雲汐妹妹診斷過,雲汐妹妹失語同她近來神志失常,又舉止過激有關,待她恢復平靜心態,她會重新開口。”
她永遠都不會給雲汐機會開口說話的。
“既然如此,為確保雲汐能安心養傷,並陪伴好燁兒,你日後還是儘量避免和雲汐碰面。雲汐向來與你不和,她見了你必然無法平靜。”
凌霄雖是沒有懷疑趙玉靈所言,但他卻讓趙玉靈迴避雲汐。
“臣妾遵命。太子殿下不必多憂,臣妾會吩咐最好的廚娘和侍女過來伺候雲汐妹妹,不管雲汐妹妹如何看待臣妾,臣妾一直把雲汐妹妹當親妹妹。臣妾希望雲汐妹妹早日康復,亦早日同臣妾和好。”
趙玉靈口是心非地答應了凌霄。
雲汐不過是把自己哭鬧的孩子哄睡,凌霄便開始關心她。
估計這些時日,凌霄怕是要常來清心閣了。
她堂堂太子妃卻又要受冷落。
憑什麼?
趙玉靈為自己感到委屈,亦更加痛恨雲汐。
子時,一陣疾風橫掃而過,吹破了窗欞上的桃花紙,搖曳的燭火也倏然熄滅。
躺在雲汐身側的燁兒受了驚,啼哭不止。
奇怪,為何此刻周圍如此靜寂?侍衛和侍女都去了何處?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雲汐心頭,黑暗中,她剛抱起燁兒,猝不及防地,一把鋒利的陌刀閃著刺目的寒光對準她劈頭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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