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5年1月28日,北宋與遼國簽訂澶淵之盟

歷史上的今天

1005年1月28日,北宋與遼國簽訂澶淵之盟

公元1004年(宋景德元年)閏九月,遼軍再度大舉南下,直趨澶州(今河南濮陽),威脅東京(今開封)。宋朝慌亂無措,大臣多主張遷都金陵或成都以避其鋒,惟寇準力重抵抗,且勸宋真宗親往前線督師,以振士氣。宋真宗本無抵抗的決心,故在到達澶州之前,已派曹利用去遼營談和。遼國貴族則因大將蕭撻覽剛到澶州境內即中宋軍的伏弩而死,遼軍士氣大挫。

12月,遼派使臣到宋營議和,宋真宗便再派曹利用去遼營談判,應允每年向遼方輸納銀10萬兩,絹20萬匹,以白溝河為界分治,並約定在1005年1月28日(宋景德元年十二月十七日)與遼方在澶州議和訂約。

澶州亦名澶淵郡,因而稱“澶洲之盟”。

澶淵之盟始末

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遼蕭太后與遼聖宗耶律隆緒以收復瓦橋關(今河北雄縣舊南關)為名,親率大軍深入宋境。蕭撻凜攻破遂城,生俘宋將王先知,力攻定州,俘虜宋朝雲州觀察使王繼忠,宋軍憑守堅城。宋廷朝野震動,真宗畏敵,欲遷都南逃,宋朝大臣王欽若主張遷都升州(今江蘇南京),陳堯叟主張遷都益州(今四川成都);宰相寇準力請宋真宗趙恆親征。宋真宗被迫北上。這時寇準倚重的將領是在歷次抗遼戰鬥中屢立戰功的楊嗣和楊延朗(楊業之子,後改名延昭)等人。楊延朗上疏,建議“飭諸軍,扼其要路,眾可殲焉,即幽、易數州可襲而取”,但未被採納。宋軍在澶州前線以伏弩射殺遼南京統軍使蕭撻凜(一作覽),遼軍士氣受挫。

從以上資料來看,遼國在北宋邊境不斷挑釁,直至揮師進逼,可見其覬覦中原之心,其妄圖吞併北宋,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爭,這便是之後兩國所締結的澶淵之盟的直接原因。

遼軍至定州,兩軍出現相峙局面,王繼忠乘間勸蕭太后與宋朝講和。遼恐腹背受敵,提出和約,初為真宗所拒。十一月,遼軍在朔州為宋軍大敗,岢嵐軍的遼軍因糧草不繼撤軍。遼軍主力集中於瀛州(今河北河間)城下,日夜不停攻城,宋軍守將季延渥死守城池,激戰十多天未下。蕭撻凜、蕭觀音奴二人率軍攻克祁州,蕭太后等人率軍與之會合,合力進攻冀州、貝州(今河北清河),宋廷則“詔督諸路兵及澶州戌卒會天雄軍”。遼軍攻克德清(今河南清豐),三面包圍澶州(今河南濮陽),宋將李繼隆死守澶州城門。

趙恆到北城轉了一圈後,也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於是也就安下心來,留寇準在北城全權總理各項事宜,自己回南城住下。而這個時候,契丹方面卻遇到了一定的困難,因為儘管他們這次出兵進展順利,但是戰線拉得過長,補給非常困難,再加上孤軍挺進宋朝腹地,萬一戰敗,後果不堪設想。蕭太后本身也是一個很務實的領導人,在出兵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可戰、可和的兩手準備,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也有心同宋朝和談,於是就聽從了降將王繼忠的建議,派人赴入澶州轉達了自己罷兵息戰的願望。

這也正是趙恆的心願,所以當即回信表示宋朝也不喜歡窮兵黷武,願與契丹達成和解,又派出殿直曹利用作為使臣去與契丹洽談議和事宜。寇準在聽到消息後,急忙趕回南城向趙恆苦諫,稱契丹已是強弩之末了,正是打敗他們的大好時機,邊防大將楊延昭也派人上書,稱敵軍人困馬乏,我軍士氣高漲,正應該趁此良機,扼守各路要道,對敵圍而殲之,然後再乘勝北上,收復燕雲十六州。可惜趙恆畏敵如虎,只想媾和,而朝中大臣們也都懼怕契丹,紛紛表示支持合議,甚至聯合起來攻擊寇準擁兵自重,寇準無奈之下,也只得同意與契丹講和。

雙方既然都有心和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辦了,無非就是討價還價上的問題了。趙恆財大氣粗,也不在乎錢,起先契丹派人說要宋朝歸還被周世宗奪走的瓦橋關南之地,趙恆生怕割地求和,會遭後人唾罵,於是就對使臣曹利用說道:“割地免談,錢給多些不必心疼。”曹利用就問底線到底是多少呢?趙恆不假思索地道:“如事不得已,百萬亦可。”寇準聽到之後,又暗中把曹利用叫了過去,說道:“皇上雖有百萬之約,但要是超過三十萬,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曹利用領命去了遼營談判,最終達成協議:

遼宋為兄弟之國,遼聖宗年幼,稱宋真宗為兄,後世仍以齒論。

以白溝河為國界,雙方撤兵。(遼歸還宋遂城及涿、瀛、莫三州。)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

宋方每年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

雙方於邊境設置榷場,開展互市貿易。

在歲幣的問題上,契丹求和心切,也不敢獅子大開口,幾經討價還價,雙方達成了宋朝每年給契丹三十萬銀絹的數字。曹利用自覺很光榮地完成了任務,興沖沖地回去交旨。請見之時,趙恆正在吃飯,侍者就問曹利用許給契丹多少銀兩,曹利用說道:“事關機密,必須得面奏皇上。”侍者說道:“大概有個數字,好讓皇帝心裡有個底。”曹利用還是不說,只是伸出三個手指放在額頭上,意思是三十萬兩。

侍者進去回稟,趙恆問道:“曹利用到底許給契丹多少銀兩啊?”侍者回道:“具體不知道,大概是三百萬兩。”趙恆聽完大叫一聲道:“啊!這太多了!太多了!”然後愁得捶胸頓足,過了好半天,又忽然想開了,說道:“三百萬就三百萬吧!咱們宋朝不差錢!”等過了一會兒,趙恆吃完了飯,把曹利用宣了進來。曹利用剛聽到趙恆在殿裡大呼“太多了”,嚇得心驚膽顫,一進殿就伏地請罪道:“臣罪該萬死,此次許給契丹的銀兩太多了。”

趙恆更加認定是三百萬兩,但還是要證實一下,便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到底許給他們多少銀兩啊!”曹利用戰戰兢兢地答道:“三十萬兩。”趙恆聽完又是“啊”地一聲大叫道:“你很會辦事,很會辦事!”隨後重重地獎賞了曹利用。

澶淵之盟以後,北宋在邊境上的雄州(治今河北雄縣)、霸州(治今河北霸州)等地設置榷場,開放交易。北宋的制瓷和印刷技術傳往遼。北宋政府用香料、犀角、象牙、茶葉、瓷器、漆器、稻米和絲織品等,交換遼的羊、馬、駱駝等牲畜。民間的交易也很發達。考古工作者在今內蒙古和東北遼代古城和墓葬中,發現了宋朝製造的瓷器、漆器、銅錢等文物,這些都是通過貿易流入遼境的。遼宋貿易促進了契丹族與漢族的經濟文化交流和發展,增進了兩族人民的友誼。澶淵之盟後,寇準功高望重,受到宋真宗的疑忌。不久,宋真宗藉故把他貶斥出朝,任命妥協派王欽若為宰相。這樣,宋朝更不想收復幽雲十六州了。遼這時也發生了變故,1009年,蕭太后與韓德讓同年病死。第二年,遼與高麗發生戰爭。接著,遼政權內部又開始發生分裂,遼再也無力大規模興兵南下。澶淵之盟後,宋、遼在好幾十年裡沒發生過戰爭。其間只發生了兩次重要交涉。一次是1042年(宋仁宗慶曆二年),遼乘北宋同西夏交戰的機會,向北宋勒索土地。北宋增給遼歲幣銀10萬兩,絹10萬匹。另一次是1074年(宋神宗熙寧七年),遼藉口北宋在山西邊境增修堡壘破壞邊界,要求劃界。第二年,宋政府允許以分水嶺為界,又放棄一些土地。

積極影響

一,富弼以為:歲幣的支出不及用兵的費用百分之一,“則知澶淵之盟,未為失策。”“生育繁息,牛羊被野,戴白之人(白髮長者),不識於戈。”二,結束了戰爭狀態,使此後遼宋邊境長期處於相對和平的狀態。三,節省了鉅額戰爭開支,避免了重兵長年戍邊的造成的過量徭役和朝廷賦稅壓力,以極少的代價換取了戰爭所難以獲取的效果。促進了兩國之間的經濟交流,有利於雙方開展經濟文化交流,有利於中華民族的文化發展。

消極影響

王安石和富弼認為澶淵之盟之後,宋朝真宗、仁宗、英宗三朝政府“忘戰去兵”,河北軍和京師軍“武備皆廢”,只剩下陝西軍可用,馬知節、曹瑋、王德用等武臣被排擠,文臣掌握了西府的支配權,王欽若和陳堯叟深獲寵幸,以至於導致慶曆增幣。

澶淵之盟是真宗在有利的軍事形勢下求和的結果。對宋而言,一方面燕雲十六州的失地未能收回,另一方面而且要輸金納絹以求遼國不再南侵,此後遼更是不斷需索,以金錢換取和平使北宋不再居安思危。對遼國而言,卻是在不利的軍事情勢下佔了大便宜,得到了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不過,澶淵之盟以後,宋遼雙方大致保持了百餘年之和平,這對兩國之間的貿易關係、民間交往和各民族之間的融合是非常有利的。為中原與北部邊疆經濟文化的交流創造了條件。

蔣復璁曾說及宋遼澶淵之盟“影響了中國思想界及中國整個歷史”。黃仁宇說:“所以澶淵之盟是一種地緣政治的產物,表示這兩種帶競爭性的體制在地域上一度保持到力量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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