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在原始森林生活20年,丈夫曾救下猴王,猴子見到他們會跳到肩上

有一對夫妻,在神農架的原始森林生活了20年,與那裡的野生金絲猴和諧相處。金絲猴見到他們,從不躲避,有時候還會跳到肩上。

丈夫曾救下一隻猴王,為其包紮傷口時,整個家族的猴群肅立一旁,用感激的目光望著他。

夫妻在原始森林生活20年,丈夫曾救下猴王,猴子見到他們會跳到肩上

金絲猴吃果子知道去皮,吃橡子懂得剝殼

1977年,國家組織野考隊進入神農架。1982年,因各種原因,野考工作結束,隊員各奔東西,但胡振林自願留下來繼續考察,住在伐木工人的小木屋裡。

作為神農架保護區野生動物科學考察站站長,多年來,胡振林對珍稀動物金絲猴的考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他已摸清了,僅在神農頂、大小神農架和金絲猴嶺一帶, 就生活著數十個金絲猴家族。金絲猴以家族為單位群居,一個家族少則幾十只,多則數百隻,家族之間親密無間,而且既是和諧的整體,又有嚴明的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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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執政官是猴王,猴王由德高望重的雄性擔任。它極有權威,極為繁忙;它身負重任,日理萬機。平時,它既要統籌安排生產生活,遇有侵擾,它不僅統帥三軍抵抗,必要時,還常常帶頭拼殺,死而後已。

金絲猴既好吃,也會吃,它們吃果子知道去皮,吃橡子懂得剝殼,吃冷杉或者樺樹葉子專揀嫩的。吃飽喝足它們便在林間夠戲,或倒掛金鉤、或騰越滾翻,或促膝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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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振林曾拍下這樣一個鏡頭:大山谷的幽靜處,一對戀猴正互訴衷腸,雌猴依偎在雄猴懷抱裡,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兩嘴微張,似竊竊私語。胡振林還發現,金絲猴頗通人情,父母對子女關懷備至。睡覺時,母親總是將幼兒摟在懷裡,父親守衛在一旁。遷徙時,母親總是將幼兒或抱或背或攜;遇到襲擊,父母便拼死相救。

曾救下猴王,平均每天走20公里

有一次,胡振林從狼爪下救下一隻猴王,包紮傷口時,整個家族的猴群都肅立一旁,感激地望著他。胡振林和神農架的金絲猴已成為朋友。倘若他在小土屋前吹口琴,便有幾十上百隻金絲猴聞聲趕來,團團把他圍住;在森林裡,它們碰見他,不躲不逃,有時還高興地跳到他的肩上,它們視他為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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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弄清神農架金絲猴的群體數目和生活習性,胡振林不知在深山密林、冰天雪地忍受了多少飢渴寒冷,跋涉了多少坎坎荊棘。神農架自然保護區的山山嶺嶺他走遍了,他平均每天走20公里,多時走六七十公里。從1982年到上世紀90年代初,10年來他在神農架走了20多萬公里!僅鞋就磨破了幾百雙!他撰寫了《金絲猴生態的初步觀察》《神農架林區兩棲類、爬行類獸類的研究》《神農架林區保護動物》等幾十萬字的論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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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架秋色

妻子為照顧他的生活,也進入原始森林

他可憐得很……一個人在這兒。大深山裡,一年沒個人和他說話……他都快成了啞巴。胡振林的妻子劉翠華端著一瓢淘洗過的白米站在那裡哽咽著,抽泣著。善良的女人那年春節進山看望丈夫,發現丈夫的一則日記,日記是胡振林在高燒39度時,做不了飯、洗不了泡臭的衣服時寫下的一點辛酸。女人發現了,哭了好久。

回到家鄉沙溪鎮,她就和孩子商量,怎麼辦?孩子們一致同意媽媽進山和爸爸做作,小兒子上小學五年級也決定去住校。一邊是未成年的孩子,一邊是狐獨冒險的丈夫, 誰也舍不下。這牽掛讓女人割心割肝。最終女人進山了,和男人做伴,和男人一起鑽密林爬雪地。冬天,頭髮凍成個冰坨,衣服凍成鎧甲;夏天,女人在房前屋後刨點地為丈夫種幾棵包菜,種一片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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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架

那年,他蓬頭垢面,破衣爛衫,領著一群狗, 沙溪鎮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來了一個耍狗把戲的人,圍了許多人看,我看到他那種樣子,就大哭起來。他常年在野外考察,自己都快變成野人了。”女人哭著,說著。

小編說:這篇文章是上世紀90年代作家梅潔去神農架探訪胡振林居住的小木屋時寫下的。當時,胡振林已經在原始森林居住了十幾年。2003年,胡振林退休後離開了神農架,他和妻子搬去和女兒一起生活。

■文/摘編自魯迅文學獎河北獲獎作家書系之《泥河灣》(梅潔 著 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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