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故事:我那塊"心病"至今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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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鄉故事:我那塊

□平沙落雁


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是心病?我還真說不上來。可是要問:心病因何而得?這個我幾乎可以搶答了:因為搬家。


我那塊"心病"就是那年搬家之後落下的,至今未愈。


那時我還在紗廠上班,剛剛搬進蘆花新村,可我做夢也沒想到會與高潔成為鄰居。高潔是我的初戀,當年要不是她母親從中作梗,嫌我是個窮工人,或許我倆還真能將愛情進行到底。她送我的那條米黃色圍巾,一直被我珍藏著,雖說偶爾也斷不了會想起她,想起那段快樂美好的時光,但也就是想想,壓根沒敢動過再跟她保持聯繫之類的念頭。尤其是雙方都結婚成家以後,我的幻夢也隨之消失了,她的影子也日漸變得模糊而褪色。


這件事我沒敢告訴妻子。按理說夫妻之間不應該有隱私,我也曾幾次想向組織上說清楚,可又一想,我那口子是典型正宗的山西人,特別愛吃那一口兒,便覺得還是不節外生枝的好,萬一她知道了再來個河東獅吼,不依不饒的,這鄰居往後還怎麼擱呢?


進進出出,難免與高潔碰面,見面點點頭打個招呼,也就各忙各的了。

新鄉故事:我那塊

我是個喜歡進屋就關門的人,平時在家,無論是看書還是碼字,我都習慣把自己房間的門碰得嚴嚴的,穿個大褲衩,好像只有這樣,心裡的那一層帷幕才垂得下來,內心才可以完全放鬆。曾經有那麼幾天,不知是夫妻感情開始老化,還是日子過於單調,妻子不在家的時候,我突然很想去找高潔說說話,就說會兒話,天地良心。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我怕會出事兒。


怕怕,鬼來嚇。那天我休息,光著脊樑在家趕寫一篇稿子,好不容易進入狀態,門鈴一遍遍響起。開門一看,是高潔。我急欲掩門,想穿上件衣服再說,總不能讓她瞧見我的大肚皮吧。高潔連忙頂住門,急得跟什麼似的:"求你了,幫幫我,妞妞被鎖在屋裡了!″


妞妞是高潔的女兒。經她一說,我這才注意到對面屋子裡傳出妞妞嘶啞的哭聲,看來已哭了好一陣子了。

新鄉故事:我那塊


原來高潔出來倒垃圾時,風一吹把門帶上了,可鑰匙又在屋裡。妞妞才剛滿三歲,橫豎開不開門,媽媽不見了,只會拼命哭。孩子的哭喊聲真叫人揪心。


高潔擔心妞妞萬一爬到陽臺上,說那就壞大事了。我也急壞了。可怎樣才能進去呢?總不至於砸門吧。正束手無策時,又聽到從屋裡發出"咣噹”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倒了地,隨之小妞妞的哭喊聲更加尖厲,愈發刺耳,再看高潔,此時的她早已泣不成聲。


顧不得許多了,我戰戰兢兢地從自家的陽臺爬到高潔家的陽臺上,謝天謝地,陽臺門沒鎖,只紗窗門關著。以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前後不到五分鐘,搞定。


再往後的事可就複雜了,我即便渾身是嘴跳進護城河也說不清了。因為我從高潔家出來時,正好讓同單元上樓的人撞見。當時我穿著褲衩,喘著粗氣,像剛辦罷壞事似的。而那幾天又恰巧高潔的丈夫出差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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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比這更復雜的呢。也不知哪位好心人把我與高潔曾經談過戀愛的事,包括那天看見我衣衫不整慌慌張張從高潔房間裡跑出來的事,一併講給了高潔的丈夫。


高潔的丈夫是個粗人,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不問青紅皂白狠狠扇了高潔兩耳光。受了委屈的高潔苦水沒地方倒,竟鬼使神差地敲響了我家的門。正當她哭哭啼啼使勁抓住我的手向我傾訴的時候,我妻子突然推門進來。儘管妻子沒有動用她的"大力金剛爪",但我倒希望她給我也來一記耳光,讓我心裡多少也好受些。可她始終沒出手,這讓我的心裡更沒底了。


從此我便落下這塊"心病"。


後來,我又搬了一次家。這回長記性了,我把新房子蓋到了城北的荒郊野外,終日與雞鳴犬吠舉案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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