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人首先進講的是《幾何原理》。每天早晨,白晉、張誠等人就來到宮中,在皇上用餐的地方進講。
白晉、張誠口授講稿,康熙皇帝認真聽講,反覆練習,親手繪圖,有不懂的地方立即提問。
張誠在日記中寫道:「他閱讀了我們用韃靼文寫出的定律,令我們解釋給他聽。皇上在透徹理解之後,把我們所講,親自動筆寫了一遍,竟與我們的口授相符,只有名詞和文理稍微變動。」
兩三個小時之後,進講結束,康熙皇帝又把講稿留在身邊,反覆閱讀。這樣學習了一段時間後,康熙皇帝精通了幾何學原理,取得了很大進步,以致於一看到某個定律的幾何圖形,就能立即想到這個定律及其證明。
接著,康熙皇帝又令白晉、張誠用同樣的方法進講應用幾何學,教材為法國數學家巴蒂的《應用和理論幾何學》。
據《張誠日記》記載:「皇上煞費苦心地驗證二者之間的差別,並比較它們的表述方法。皇上用硃筆改正一些字,並向他的侍從們說,這是一本不平常的書,我們所要做的工作,也不可等閒視之。可見皇上對它的重視。」
白晉、張誠還向康熙皇帝進講了對數。起初,康熙皇帝對於對數有些困惑,以為很難懂。但後來在用對數演算乘法時,他很容易地就學會了。
因此,他認為對數法的發明很妙,對此頗為推崇。很快,他又學會了用對數作除法運算。
康熙皇帝繼續學習幾何,並用對數表分析三角,每當學習到幾何學中最有價值的知識時,他總是懷著濃厚的興趣,把這些知識應用於實際,並練習數學儀器的操作。
幾何學的進講結束之後,康熙皇帝對於自己所掌握的科學知識感到由衷的高興,對白晉、張誠的工作感到十分滿意。他下令將他們的兩份講稿由滿文譯成漢文,印刷成書,並親自執筆撰寫序文,刊載於兩書的卷首。
此後,白晉、張誠又應康熙皇帝的要求,準備哲學講稿,主要資料源於杜哈梅爾(法國王室學者學會會員)的《古今哲學》。
手搖計算機由法國科學家巴斯加於一六四二年發明,此件手搖計算機為康熙皇帝命西洋人仿製的。手搖計算機上十二個圓盤代表十二位數字,通過機身內部齒輪,使盤上的數字進行加、減、乘、除以及更為複雜的運算。
在第一次進講時,他們就向康熙皇帝闡明瞭這門科學的用處,以及他們的講稿為什麼要分為三個部分(邏輯、物理、倫理),每一部分所論述的內容是什麼。康熙皇帝對這種講課方法表示滿意,囑咐他們不要性急,而要耐心詳盡地進行。
不久,因為康熙皇帝患病,白晉、張誠停止了進講哲學的計劃,改講西方醫學。他們編寫了一份人體解剖學講稿,引用了十七世紀法國著名解剖學家、法國科學院院士韋內爾的著作,以及其他皇家科學院學者的研究成果,介紹了歐洲有關這門學科的新發現。
此盒銀質製藥器具一套二十二件,分上下兩層,包括銀漏斗四件、銀藥鏟兩把、銀長剷刀一件、銀勾三件、銀叉一把、銀藥匙七件、拈子三件,一層中間原缺一件。
他們還進呈了一份解剖圖,康熙皇帝閱後很感興趣,特命宮廷畫師精心繪製。他們用歐洲的醫學理論向康熙皇帝講解他患病的生理原因。
在短短的兩三個月內,他們寫了近三十篇醫學短文,供康熙皇帝閱覽,其中一篇關於化學藥劑的短文引起了康熙皇帝的興趣,要求試製。
為此,白晉、張誠參照法國皇家實驗室的藥典,在康熙皇帝為他們特建的實驗室裡進行試製。三個月裡,他們製作出了多種西洋藥品。
原文來源:《紫禁城》2019年11月刊《康熙皇帝的西學教師》(因篇幅有限,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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