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2歲,苦練書法70餘年,最大的收穫不是金錢,而是尊重


#自拍我的故事#《文東紀實影像》的讀者朋友們,大家好,我叫張家治,今年82歲,安徽蚌埠人。1938年我出生在懷遠一個叫東張莊的小村子裡,父親是一名私塾先生,在他的影響下,6歲我便開始學習書法,這一練就是70多年。回顧一生,我覺得就是一場修行,令人釋然而又有成就感。講述丨張家治,記錄丨文東

6歲開始,父親便教我描紅和仿影,每天不間斷的練習。我的第一本字帖是清末懷遠舉人顧煥彩的作品,他的書法近似於歐體。那本字帖在當時比較珍貴,可後來在學校裡丟失了。接著我又開始臨摹歐陽詢的字帖,多年來,我一直以歐體字為楷模。這是我讀初中時期用的字帖,上面還有我後來用紅筆做的註釋。

讀書時,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而且字寫得也好,所以常常受到老師的表揚。1957年,小學畢業後,我被保送到懷遠二中初中部,後又上了高中。1962年高中分文理科時,在教導主任的建議下,我選擇了理科,他當時還對我說,“張家治,你的目標就是北大,最次也要上個復旦!”。可惜,世事無常啊。


1963年高考前,我生了一場大病,無法參加高考,只能帶著遺憾回家務農。說實話,錯過高考是一件令人十分遺憾的事情,隨便考個大專或大學,在那個年代都是能夠改變自己和家人命運的。務農之餘,我一直苦練書法,以此來打發苦悶的心情,歐體、柳體、楷書和行書我都學習。這是1963年練習書法期間,我手抄的《古文釋義》。

那會,因為字寫得還不錯,又是高中生,略有文采,所以村裡村外,逢年過節、婚喪嫁娶,誰家需要寫字了都來找我,漸漸地十里八村的鄉親都知道有我這麼個人。1964年民師招聘,我被請去村裡小學當語文教師,第二年又被張八郢農中要去教初中。圖為上世紀張八郢農中畢業生留影,具體拍攝於哪一年我已經記不清了,二排左三是我。

後來,鄉政府領導看中了我的文采,又借調到鄉政府幹了一段時間的文書。不管到哪裡工作,我的書法一直沒放下,無論多忙,幾乎每天都必須堅持練習2個小時以上。70年代,縣裡修建白乳泉風景區時,安排我寫“白乳泉簡介”,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說我寫的還不錯。圖為上世紀70年代白乳泉風景區的大門。


1978年,縣裡舉行民師轉正考試,弟弟幫我報名了理科,我偷偷改成了文科,並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通過。之後,就一直在中學從事語文教育工作。執教期間,我把文化課和書法結合在一起,並不斷留意學生們的書寫能力,經常搞一些書法和詩文比賽,來培養孩子們的興趣。1987年,因為教學成績突出,我被任命為副校長,主抓校園文化建設。圖為80年代末期的我。

為了鼓勵學生們好好讀書寫字,我常常自己出資購買獎品,獎勵給那些成績表現突出的同學,還把自己的書法作品贈予他們,漸漸地很多學生喜愛上了書法和寫作,甚至有人在後期還取得了一定的造詣。圖為九十年代我與書法興趣班學生們的合影。

2003年,65歲的我退休了。之所以到65歲才退休,那是因為當年填報檔案時,填小了幾歲。這是退休前,我在給同學們開家長會的照片。退休後,我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練習書法和寫作,通過幾年的努力,漸漸地也取得了一些成績。

近二十年來,我曾先後多次獲得過國內各類大賽金獎。部分作品被列為“名人資料庫”珍藏品,還收入《中國當代名人錄》、《世界名人錄》等十多部大型典籍,在北京、香港、美國、臺中及第三屆中國藝術節等地展出。這是《世界美術雜誌》刊登的書法作品鑑賞,右下角這幅是我的。

於此同時,我還有60餘篇雜文、律詩、論文等文學作品被省內外多家雜誌刊載。隨著知名度的提升,近些年來,上門求字、拜師的人越來越多。看到他們,我從內心感到高興,起碼還有人熱愛書法藝術。我給別人寫字從來不吝惜筆墨,只要他們喜歡,就隨便拿去,絕不收取一分錢。圖為兩位文化工作者來我家求字,與我聊天中。

現在的社會,許多書法家的作品都與經濟掛鉤,在我看來,那是萬萬使不得的。只要能夠找上門來,那就說明人家欣賞我的字,貼紙貼墨,都沒關係。我就擔心自己寫得不好,不合客人的意。我這人不喜酒,愛抽菸,所以客人來家求字,我常常還會搭上半包煙。


有人說我傻,說我本身生活並不富裕,還要免費給別人寫字,可我覺得有些事是不能一概都用金錢來衡量的。寫字本身就是我人生的一大樂趣,能被他人認可和珍藏,不也是莫大的榮耀嗎?在我看來,書法不單單是一門藝術,同時也是一種修為。

書法能讓人變得釋然而平和,只有耐得住性子,才能寫出一手好字。我教過的學生裡面,就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小夥子。他生性毛躁,結婚後,常常一言不合就打老婆。後來,我讓他學習書法,慢慢地性子磨下來了,家庭也和睦了,這個“福”字就是他送給我的。

或許正因為我多年來好客樂施,被學生們看在了眼裡。2014年6月,他們幾十位同學一起籌資,給我在合肥舉辦了一場個人書法展。展出的效果非常好,現場觀眾很多,有位懂書法的鄭先生評價說:“即使不懂書法的人,在你的作品面前,也會感到震撼!”。聽到這樣的話,我內心特別快樂。


展會結束以後,同學們又迅速的為我出了這冊個人作品集。當他們把集子送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激動萬分,幾度落淚。這些學生的所作所為令我十分感動,他們大家付出了太多,讓我的內心非常歉疚,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去回饋他們。

當時,一位負責組織這次活動的學生說了一句話,我至今難忘。他說,“我從不追星,唯獨敬愛我的老師,尤其崇敬我的這位張老師!”。能聽到這樣的話,身為師者,我此生還有什麼遺憾呢?在那之後,帶著同學們的祝福,我依舊堅持行走在書法藝術這條路上。

2015年,我被“名人百家姓編委會”和“中華張姓文化名人大詞典編委會”聯合授予了“中華當代張姓文化名人”的稱號,並列入《中華張姓文化名人大詞典》。這個榮譽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能為家族爭光、光宗耀祖,這本身就是一種福分。


目前,我還是中國書法家協會、中國現代青年書畫家協會、中國當代詩歌協會會員和楚天書畫藝術研究院院士、日本大阪書道會榮譽理事。但這些,對我這樣一個耄耋之年的老者來說,都只是虛名而已,能得到年輕人和晚輩的尊重,才是我最大的收穫。右圖是我的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證。以上是書法家張家治的個人故事,如果您也有故事,歡迎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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