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漳州 : 願你的心有暖,漳州今天其實很冷啊,凍成狗


冷暖漳州 : 願你的心有暖,漳州今天其實很冷啊,凍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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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漳州,清冷。天空清清澈澈的,有著隆冬卯足勁要去搏鬥的樣子。這愣愣登登的狀態,很有幾分“柳未芽,長堤未解一城花”的寒徹。

兩次長時間呆在廈門,清寂多不若此。好友物語,喜歡近體詩,工絕句,律詩。很多次提起的,“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臺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寒食後,酒醒卻諮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頗多疏曠。

也是,很少有人不愛蘇軾。蘇軾的萬千氣象中,一縷情思,繁花初綻,苦難中有曠達的從容。即使煙雨暗千家。

這立冬前的天氣,這颱風天氣的疏雨,也是滴滴答答的,暗了這月港。

明人張岱,多不聽人說起,卻是大儒。喜看《夜航船》。很多人喜歡《湖心亭看雪》。越是清冷,人跡寥落,越是溫暖。

岳飛: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周邦彥:誰信無聊為伊,才減江淹,情傷荀倩。

辛棄疾: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

元好問:長風怒卷高浪,飛灑日光寒。

納蘭性德:近來怕說當年事,結遍蘭襟。

今人多不曾細想。不對生活刨根問底的人,多半浮於當世。痴長他人十餘歲,是生活的常態。生活有時只是食物和事務。未嘗不好。也未嘗好。棲於當世而已。

自得其樂的,白鬢凋亂。

折枝下,有綠意釀起,在這冷寂流漾的窗臺,一點一點,綠色集結完畢,姿態開始舒展。冷,是旁人的,與他人無干。自己只是生長。長成可能的樣子,也許自成廕庇。即使不成,也沒什麼。與誰也無瓜葛。

破敗的共享單車,還在院落。瘋長的灌木叢還不曾開花,只是讓先行的細碎的葉子試探,時候有園人修剪。物業也是眼中不曾有春色的人,任它長成恣意的樣子,不說不念。牆角卻並不好看。也不關他人,不好看也罷。只是掩了單車的輪子,憑白長出慌亂。

無由的,慌亂也罷,只是慌亂人的情感。於它,並無損。

南昌路的十字路口要修天橋,在沃爾瑪旁邊。好幾棵青翠的芒果樹被砍斫。原本擁擠的景象,一下子闊了一些。沒人去留意有多少棵樹,是什麼書中。行人魚貫而過,低頭或者迎風,嗖的,地上沒有車轍,風帆無遠影。

很多人不曾覺得,這是最好的季節。

甚至時間也不動了,就像好多年前,還記得自己的模樣,鏡子裡彷彿也像。看到那些多年前年輕的身影,回憶像糖漿。然後喝杯苦茶,在苦澀裡看見繚繞的身影,集結成臃腫的模樣,然後慨嘆著,風起了,刮亂了相貌。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一面彷徨於人世,一面沉醉於雞湯。一面引吭歌唱著烈日,一面瑟瑟抖於陰涼。“奇怪”這個詞,從來隱藏於最常見的瑣事,卻生髮於陡然的察覺。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找不回的年少輕狂。流不盡的淺吟低唱,灑不完的回憶悠揚。高臺樓閣,只是去路。萬千人生,行者無疆。踟躕於腳下的,三分溫暖地。彳亍於萬里的,人生無傷。人生只是無常。

有人來了,有人走了。熱鬧罷,開始冷場。還有後來呢,只管期待便是。

樓下的青石,淋溼後,有著稀疏的、閃爍的清亮。一點一點。很多事情,有前路,沒有回頭。有些地方,走得快,就顯得寬敞。少年時候的雲,和現在,畢竟不同。你看到的,仿若熟悉,其實你摻雜了記憶。人很難拋開的,是少年情懷。人一固執,就容易傷懷。

走路是沒有固執的。

好多路,走一次,便知道水的淺深。和下海去探,感覺是不同的。做一件事,奔著目的去了,和悠遊而來,是不同的。你以為找到寶藏便是結束,其實不是。每一個結束都在醞釀開始。只是很多時候,如期見,卻未必。

人的言語,很容易委藏。其實更容易暴露。有些話,適合欲說還羞。有些話說得長了,就容易聲張。不去說,原想藏,卻是膚淺。不去計較,也便避開了交鋒。無怨無尤地,平坦的,不止是路。

很多人,總是在追問。或者裝作漫不經心,卻只是尋找認同。藉著各種由頭,循著自己的執拗,容易把路變窄。窄了,是風景。適合仰望。

仰望的時候,有日頭,也是難得。

走走停停,不用追問。盯著自己的腳尖,就知道方向。只是目光是遠於腳尖的。放遠了看,很多陰雨,也是晴朗。

我其實看見了,颱風的天氣,其實很晴。很多人未必覺得。不覺得也沒什麼。可以在去某個地方的時候,假設反方向而來。很多人知道順路,回程就會有些陌生。腦回路是單向的,也不見得多奇怪。很多人都是,比如我。有時,從另一個方向看自己,也挺美。不一樣罷了,倒看天空的時候,其實看的是海。從他人看自己,有時很焦急。什麼人,可以長成這樣!

不疾不徐,從哪個地方來的,還會經過哪個地方。很多地方去過的不止一次。雖然你只去過一次。

有冷的地方,才有暖。不冷不暖,枯枝悽惶。枝不寒,只是人心。

願你的心,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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