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了顧暖的話，梁成安反而眉頭蹙的更深了：“顧小姐，這件案子還要一段時間。”
所以想要和我撇清關係，總還是要一段時間的。
“奧。”顧暖撓了撓頭皮。
兩個人之間忽然陷入一種神秘的尷尬，而顧暖的目光在梁成安的身上掃了一眼，立刻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移開目光，提議道：“不然……你先去洗澡？”
“不用了！”梁成安冷下臉來，對顧暖說：“昨天晚上是我乘人之危，不過既然顧小姐急著和我劃清界限，也是能夠理解的，我這就走。”
顧暖覺得自己都要哭了。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她只是想兩個人都不要想昨天的事情，畢竟……太尷尬了。
她低著頭，也不說話，這個時候，也不能要求梁成安留下來，不然梁成安又該多想了，還以為她對他示意什麼呢。
“李明鑫的案子，你有時間了，來我公司我們見面談。”梁成安將襯衫扣好，冷著臉直接離開了。
直到走廊裡聽不到梁成安的腳步聲，顧暖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的坐了下來。
自己剛剛是在做什麼？
簡直就是找死啊。
對方可是她的律師啊，梁成安不會生氣了吧，他長的那麼帥，平時應該沒有人拒絕他吧。
不過，自己這也不算拒絕吧。
畢竟，因為發生過關係，就讓梁成安對自己負責，也太矯情了，她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根本就不計較這些。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心裡卻七上八下的，有些不上不下，一整天都有些蔫蔫的。
李明鑫的案子正式立案，收到消息的時候，顧暖正在收拾家裡。順便為將來做計劃。
因為和李明鑫離婚了，手裡也有些現金，但是日子總要過下去，未來如何打算，顧暖一時之間還沒有頭緒。
而梁成安約見顧暖，也只是簡單的顧暖發了一條信息，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打。
顧暖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微微的蹙了蹙眉頭，總覺得梁成安的態度有些變化。
不過，應該是她多想了。
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梁成安正在開會，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還有不易察覺的戾氣。
顧暖從透明的玻璃門裡看了一眼，發現梁成安總是皺緊著眉頭，她也就沒有貿然進去。
等到散會的時候，梁成安直接從會議室裡衝出來，並沒有看見等在一旁的顧暖。
顧暖有些無語。
“梁總這段時間的脾氣很大啊。”
會議室裡陸陸續續走出一些律師事務所的工作人員。
“不知道啊，好像前幾天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眾人都小心翼翼的討論著梁成安的八卦，後面跟出來的一個實習助理捅了捅前面的兩人：“別說了，一會兒被梁總聽見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顧暖：……
她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更加的心虛了，站在梁成安辦公室的門口，頓時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進去。
進去，應該不會對自己發脾氣吧。
應該不會，自己畢竟是他的主顧，可是，平時的時候，梁成安就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
顧暖覺得有些頭疼。
她這邊還在猶豫著，卻沒有看見裡面的梁成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眉頭卻皺的更緊了，眼底的戾氣更加的明顯，捧著杯子直接推門而出。
顧暖根本沒有做好在這種時候和梁成安打招呼的準備啊。
“額……”她咬了咬唇，有些苦惱：“梁律師。”
自從兩個人尷尬的分開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關於案子的事情，也多事用郵箱溝通。
畢竟多是一些資料，而梁成安也會很細心的備註，將能夠一擊將李明鑫治罪的證據羅列出來。
而更多的證據，還在蒐集中。
一方面是梁成安，另一方面則是當地的警署。
不過，想想也知道，李明鑫一定給當地的警署打點過，雖然不至於將他的罪證都藏起來，但是拖延一下進度也是能夠做到的。
這就是今天梁成安讓顧暖來的原因。
“來了？”梁成安微微的蹙眉，眼底的戾氣卻散去幾分，捧著空水杯又走進了辦公室。
顧暖尷尬了一會兒，也跟了進去，總不能站在外面當鴕鳥啊。
“這些，你看看。”梁成安將一疊資料放到顧暖的面前。
顧暖隨手翻了翻，呼吸幾乎都快停了。
“怎麼回事？”她抬頭看著梁成安。
“沒有確鑿的證據。”梁成安這一段時間似乎都在忙這個，眉宇之間是散不開的倦意：“只是猜測，還需要調差清楚劉玉蘭的經濟狀況，看看這一段時間有沒有大筆的匯款，或者之前有沒有來歷不明的匯款。”
顧暖咬了咬唇，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個……恐怕有點困難。”
想直接在銀行裡查賬，銀行肯定是不準的，如果有特權就好了，不過目前還只是懷疑階段。
“我直接起訴呢？”顧暖抬頭，看著梁成安。
梁成安的神色淡淡的，彷彿只是對著一個普通的顧客：“可以試一試，不過別抱太大的希望，我們手上的這些資料還是差多了。”
他煩躁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那……”顧暖不自覺得目光移開，盯著梁成安身後的辦公桌看：“需要我怎麼配合？”
“你現在還能查李明鑫的賬戶嗎？”梁成安看著顧暖問。
顧暖皺了皺眉頭：“銀行卡的密碼我倒是知道，李明鑫的身份證號我也記得……”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查流水賬？”
梁成安點了點頭：“從匯款方到被匯款方，你知道李明鑫的信息，應該能夠查出來。”
“可是……他的資金難道沒有凍結嗎？”顧暖想起另一層問題來。
梁成安擺了擺手：“只是資金凍結，你只要查流水賬就可以了，只要有流水賬的賬單，我們就可以確定李明鑫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顧暖的臉色變了變，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胸口湧起一層無力感。
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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