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2020年初春的夢囈或情愫


關於2020年初春的夢囈或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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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很多個深夜,我醒著,破天荒的數羊。數羊可是好多年前的事,因為習慣了在白晝昏睡夜裡醒著。

很多人在數羊,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數著數著,數到了庚子年,數到了除夕之夜,沒有欣喜,有的是鬱鬱寡歡。

武漢失眠的人會數羊嗎?或許數的羊丟了,被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發熱、咳嗽……

肺炎,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字眼肆虐春節的晨昏。口罩、酒精、消毒液像年貨,很搶手。

一些人,很多人,奔赴或遠行,為疫情防控做“逆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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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這個春節怎麼了?這個春天怎麼了?我迷惑不解,與很多人一樣茫然。

我,不用宅著,上班路上看到的一點積雪或一沱冰,在暗自融化,洇開的樣子像新型冠狀病毒。我詛咒著,遠遠避開。

家裡沒有酒精,沒有消毒液,藥店的口罩一搶而空。我似乎坦然,或許暗夜裡的一盞燈洞悉我的秘密。其實,在夢裡,我驚慌失措,一一捋著藥店。

死神面前,誰能安之若素?

失眠的夜晚,不,應該說是凌晨,我下了夜班的凌晨,我的目光空洞,我的思緒在過濾成為慰藉的照片與文字,然後忘記我像抒寫的片段。

我寧願一切終結。我寧願錯過這個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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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宅著的書本繼續宅著。陽光下,一枚枚閃閃發亮的葉子綠著,譏笑病毒的羸弱。因為一些患者康復了。

我似乎夢魘已久,夢裡洗髮,發覺自己忽然很陌生,變成了援鄂的剪髮姑娘。興奮,歡喜,於是把沐浴露當作洗髮水,也洗著靈魂。

白色泡沫,在長髮及腰的故事裡盛開。依稀看見臉上防護口罩的勒痕,我伸手去摸。夢醒,我的手臂舉著,酸困無力。我能想象武漢及諸多一線醫護人員的分分秒秒,敬畏不已。

我在讀一些文章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揉著目光一心找尋剪髮姑娘。

那些穿著防護服的天使,他們的模樣幾乎沒有差別,我無法辨識。

我有些惆悵,數著日子,踩過一些發黴的心情,等著陰霾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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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窗外,一聲接一聲的哀鳴,不知是貓兒還是狗兒在找回家的路。

燈光清冷,伴著夜色唸叨庚子年的春天。

一雙小手揮著求抱抱的寶貝,隔著千山萬水,隔著玻璃,隔著熒屏,收集著數以萬計的眼淚和心疼。

我想跨過星光越過山水,張開懷抱,輕輕地抱抱寶貝,只是抱抱。

心臂因為擁有神的力量,我如願以償,輕輕地緊緊地抱了抱求抱抱的寶貝。

一次次,淚打溼的春節與春夜,簡筆畫出一座眾志成城壘砌的銅牆鐵壁之城,城裡城外,病毒在淪陷,無處可逃。

是的,除了淪陷,繼而消弭,新型冠狀病毒還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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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朵白色的花,肆無忌憚地擊中一些人,然後偷襲喜歡或不喜歡的人,用感染和傳染的字樣,為自己描摹。

武漢很遠,武漢又很近。心躲著風躲著陽光躲著至親的人,隔離是一首詩或詞裡的漏掉的故事,平仄與仄仄平平,落筆的恰到好處。

被感染或被傳染的人,被隔離或被留觀的人,慢慢安靜。

原本,街頭的喧囂俯首稱臣留白,沉寂如鳥雀,撲稜稜飛離枝頭。

風說,幸虧飛了,否則情何以堪?

陽光絮叨,很快很快,一切都會過去!

一些畫面和故事,用感動偷襲著人間。

我們在等候,等候春風吹過大地,等候冰花盛開,等候援鄂的“逆行者”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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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武漢的冬天 沒有暖氣。很冷。從臨夏、從甘肅、從各地出發的“逆行者”,行李箱塞滿紙尿褲,認真又羞澀地寫下出行的日記。

他們全副武裝,在一朵毒花面前拒絕微笑,矜持是最好的護佑。

他們的行程寫滿異鄉人的方言,匆匆而行在武漢,或沉默或安靜。

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姐妹不負韶華,吟唱或行走,寫出嫩的掐出水的詩句,貼在黃河與長江之上。

老家樓房的暖氣一直開著,與武漢開餐館的甘肅臨夏高家女子一樣,鄉戀灌著大愛書寫的故事。

今天的喜訊很特別,臨夏的兩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康復出院,“小湯山”的掛念在鍵盤上敲下祝福與希望。

下午四點的陽臺上,我坐在椅子裡入睡後笑醒,夢裡我是一名患者,被關愛與溫暖襲擊的患者。

我在夢裡指點江山,而後醒來,等著好消息被風播撒,一萬次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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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筆名冷子,茉柵。漢族,上世紀七十年代出生於甘肅積石山縣。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甘肅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甘肅省攝影家協會會員、臨夏州作家協會副主席。已出版散文、散文詩報告文學等作品集10部,散文集獲“敦煌文藝獎”“黃河文學獎”“東麗杯”全國孫犁散文獎,短篇小說獲臨夏州屆“花兒文藝獎”,新聞作品獲全國地市報獎、甘肅省好新聞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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