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餘歡這次要從曾鳴手上要走一半的財產,是曾鳴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她一向都沒有野心,也沒有什麼慾望的表露,只是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協助他處理各種大大小小的事務。
因為照氏千金的身份,很多事情辦起來省去不少的時間和財力。
也因為他們在美國時就已經一起共事,在工作上有了外人沒有的默契和相同觀念,所以除了曾夫人這個身份外,曾鳴更喜歡她作為工作夥伴存在在他身邊。
曾經有多親密,分別的時候就能夠有多狠心。
照餘歡一開口,就是一半財產。
這個婚,就註定不能輕易離。
結婚兩年,相識七年,他們彼此熟悉,彼此扶持,哪怕走不進對方心裡,卻也一度是對方生命力最親近的人。
曾鳴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仰頭大大喝下一口,莫名的惆悵。
私人酒吧裡鬧哄哄的,震耳欲聾的音樂,扭在一起的身姿,笑到模糊的臉……曾鳴將酒杯重重往吧檯上一擲,離開了。
以往他都喜歡來這裡減壓,但是今天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換了家酒吧,這裡比較清靜,也適合談事情。
他約了律師,談名下財產分配的問題。
他的情緒低沉,律師在進門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氣壓很低,於是說話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曾鳴大多時間都是在聽律師說,他聽得很仔細,偶爾點下頭,應一聲。
看上去漫不經心的。
酒喝了一杯接一杯。
所有的情緒一湧而上。
他一想到照餘歡會要走一半的財產就很憤怒,不是因為不捨得這一半財產,給不給全憑他想不想。
但是是他給,還是她要的,這兩種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呵,女人都是多變的。
說什麼全心全意陪在他的身邊,說什麼可以什麼都不要,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氣她這一次居然真的提出了離婚。
距離她平靜的說出那句離婚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她都沒有要反悔的意識,他知道她認真了。
在這段關係裡,他以為自己可以什麼也不顧,只需要像以前一樣就好。
可是他錯了,女人都是不知足的。
她對你付了感情,就會想要同等的感情回報。
你娶了她,就要對她表現出愛意。
律師見曾鳴一杯接著一杯喝得越來越急,已經徹底沒有再聽他說話的意思,於是自覺沒再說下去。
“曾董,您還好嗎?”律師小心翼翼的問。
曾鳴搖了下頭,又灌下一杯酒,對他動了動指頭:“今天先到這裡。”
律師明白意思了,於是離開。
空寂的包廂裡,曾鳴一個人喝著悶酒,胸腔裡的情緒積攢的越來越多,桌上空了的酒瓶子被他狠狠扔擲出去,紅酒灑了半面牆,鮮豔又斑駁。
凌晨一點,照餘歡剛熟睡過去。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失眠,剛剛服用了少量安眠藥這才有了睡意。
房間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咚的一聲撞上牆面,近乎響徹這棟別墅的上下樓層。
照餘歡在熟睡中微微一顫,意識從朦朧中轉回來。
剛睜開眼睛,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就傳入鼻尖。
一具沉重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上。
照餘歡頓時清醒了不少,反應過來曾鳴喝醉了。
她推不開他沉重的身體。
“曾鳴。”她沉聲叫他。
曾鳴湊近她,一把按住她試圖去開床頭櫃上的檯燈的手,用力的按住。
他啞聲開口:“照餘歡,是什麼讓你覺得沒有了我,你也能過得很好了?”
照餘歡聽不出曾鳴語氣裡的情緒,只知道他現在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而一向過分理智慣了的他,根本不會允許這樣的行為出現。
也知道他現在聽不進去她的話,但她還是回斥一句:“你又憑什麼覺得我沒有了你會過得不好?”
身上的人默了默,卻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照餘歡,你長本事了。”
翅膀硬了,知道要離開他了。
曾鳴冷然的笑了聲,伸手撫摸上她白皙的脖頸,慢慢的在上面摩挲。
“你想離婚?”
“想要DZ一半財產?”
曾鳴厚重的呼吸混雜著菸酒,全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我不同意。”
“你想都不要想。”
照餘歡索性不掙扎了。
相比此時的曾鳴,她冷靜極了。
“這樣的婚姻有意義嗎?”她閉眼問眼前這個男人,卻並不對這個醉的忘乎所以的人能做出回答抱有期望。
所以她自問自答:“沒有意義,曾鳴。”
哀莫大於心死。
這是照餘歡能如此平靜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她的心死了。
葬送在了這段沒有愛情卻只有目的和利益的婚姻裡。
曾鳴突然收緊了她,捏住她的下巴,似乎知道她是閉著眼睛的,要讓她看著他。
“沒有意義?”
“那要怎麼才算有意義?”
“這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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