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失魂落魄了回到了蘇府,雖然不知道沈敬寒圖謀的是什麼,可她答應了沈敬寒的要求,因為除此之外她沒別的選擇!
答應了沈敬寒,她還有機會救父親,總比束手待斃強。
拿出了自己早就繡好的嫁衣,蘇綰輕撫過上面的一針一線,那都是她無數個日夜目含羞澀繡出來的,她無數次幻想過大婚那日自己穿上它會有多漂亮。
可現在看,以往的一切都更像是笑話!他對她無情如斯,她還有什麼能期待的?
攝政王府內,沈敬寒在沈雪涵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靜站許久。
他早就發過誓,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凌過他們一家的人!
王振文在沈雪涵身上做的一切,他都會連本帶利的報復回來!
當年蘇清河縱容王振文強娶了沈雪涵,他同樣會讓蘇清河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寶貝女兒所託非人,讓蘇清河同樣嚐嚐他當年傷心絕望可又無能為力的滋味!
蘇綰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快過,似乎只一眨眼一夜就過去了。
沈敬寒送來的喜婆不斷在她耳旁說著吉利話,她恍若未聞。
沒有父母親人相送,沒有朋友姐妹添箱,沒有夫婿騎馬相迎。
她只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然後就被推搡進了一頂紅色小轎,晃晃悠悠的把她送進了同樣雖然掛滿了紅綢,卻一點喜慶氣息都沒有的攝政王府。
攝政王正廳內,眾人面面相覷,詫異的看著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蘇清河。
今天早朝眾人剛到,沈敬寒就說自己要娶親,還帶他們直接來了攝政王府觀禮。可沒看見新娘子,卻看見了蘇清河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王爺這是鬧的哪一齣?”一人實在按捺不住,悄聲問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回了他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
沈敬寒依舊穿著朝服,負手站在廳中央。
他給蘇清河餵了不能行動,卻能聽見看見的藥,就是為了讓他好好看著自己的女兒都經歷了什麼。
“新娘子來嘍!”外面喜娘喜慶的喊著一聲,把蘇綰背進了大廳。
屋裡黑壓壓的一群人,都穿著官服,喜娘哪見過這陣勢?可在沈敬寒冷冽的目光下,喜娘硬著頭皮擠出了笑:“王爺,拜堂的吉時到了。”
蘇綰低著頭,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任喜婆拽著她行動。
喜婆扯過蘇綰手中紅綢一端遞給沈敬寒。
“且慢,本王還有一事宣佈。”沈敬寒沒接喜婆遞給他的大紅綢花,道:“本王心悅吳家明珠已久,可礙於未娶正妃,不能接她入府為妃。今日本王迎娶正妃,可不願委屈吳側妃,她們二人便一同與本王拜堂。”
蘇綰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什麼意思?
難道他娶她就是因為方便接吳明珠入府?
突然想到那天她來正好看見吳明珠滿臉笑意的往出走,那他們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沈敬寒故意逼她答應的是不是?
一把扯下了蓋頭,蘇綰看著沈敬寒,桃花美眸充滿了怒火:“你別欺人太甚!”
沈敬寒站的地方正好能擋住蘇清河,所以蘇綰沒看見蘇清河。
玩味的看著蘇綰怒氣衝衝的模樣,沈敬寒把蘇綰的蓋頭拿了過來,威脅道:“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本王不保證你父親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蘇綰倔強的瞪著沈敬寒,眼眶發紅。
沈敬寒冷笑,給蘇綰重新蓋好了蓋頭。
蘇綰識趣的沒再反抗,可心卻已經涼透了。
蘇綰感覺自己本來就已經瀕臨破碎的心臟,又被沈敬寒拿出來重複揉捏,就快要攥出了血。
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蘇綰聽見了吳明珠走到沈敬寒身側,感覺到了他去扶她。
紅色蓋頭下,蘇綰的眼淚一串串流下,嫵媚的眸子逐漸空洞沒了光彩。
她寧可自己從來沒喜歡過他,也好過現在被逼著看他把別的女人視若珠寶。
而她呢?則被他視如敝履,只是吳明珠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的踏腳石!
蘇綰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能無助到這個地步,無助到就連希望都生不出。
她像個木偶一樣被喜婆壓著拜堂,就連最後怎麼回到新房的都不知道。
她只記得拜堂時沈敬寒對身邊的那個她說:“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屈居人下,她休想喝到你敬的茶!”
聲音不加遮掩,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吳明珠得到了沈敬寒的呵護,而她,得到了無數個同情憐憫的目光。
殊不知她離場之時,蘇清河同樣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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