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南教授開年演講:我和我的祖國—致良知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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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國防大學金一南教授為我們帶來他與祖國的故事,也帶來老一代科學家、軍人為祖國強大而奮鬥的故事!讓我們向中國脊樑致以崇高的敬意!


金一南教授開年演講:我和我的祖國—致良知四合院

金一南


每次看到“我和我的祖國”這個題目,就感到特別親切。我是一名50後,一路以來,幾乎經歷了共和國每一個重要的歷史時刻:三年自然災害,十年動亂,改革開放……從當年一窮二白的落後國家,到今天人均GDP突破1萬美元,馬上全面建成小康社會,70年間,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每個人的命運也在這一歷史進程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國家發展是個人命運休慼與共的背景,個人命運是國家發展精彩生動的註腳。


一談到“我和我的祖國”,我的感觸就格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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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徒工”與基辛格的故事


2015年3月,基辛格到北京訪問。當時我問了基辛格一個問題:

“請問基辛格先生,您還記得1972年,您陪尼克松總統訪華時,隨行車隊有多少輛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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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松總統訪華


聽到這個問題,本來昏昏欲睡的基辛格先生,頓時瞪大了眼睛:“多少輛車?30輛?40輛?1972年,基辛格曾以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的身份陪同尼克松總統訪華,那可以說是他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

我說:“不對,107輛!”

他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我說:“基辛格先生,當年你陪總統訪華時,我還是北京一個街道小廠的學徒工。那一天,我乘22路公交車去上班,被堵在了西單十字路口,因為美國總統車隊要經過長安街,這一帶全線戒嚴。所以,當時我們一車人就站在公交車裡,一輛一輛地數著:1,2,3,4……到最後一輛車時,全車人幾乎吼了出來:107!”

基辛格顯得很興奮:“有這麼多車?!”

我說:“我為什麼會提到這件事呢?因為當年我是全廠的優秀員工,上班從來不遲到,雖然我家是全廠離單位最遠的。唯有那一次,因為被堵了一個多小時,所以第一次遲到了。”

全場鬨堂大笑。基辛格也恢復了精神。


茶歇之後,中美雙方第二輪會談開始。讓我沒有想到的,基辛格走上講臺,對著我的方向,鞠了一躬,說:“現在,為43年前耽誤你上班,我向你正式道歉!”全場熱烈鼓掌。

我站起來,對基辛格說:“3天前,您對中國國家領導人說,‘真沒想到,中國和美國終於有一天能夠一起討論整個世界未來的和平和進步’;我想借用您的話來表達我的感受,真沒想到,43年前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學徒工,今天竟然能夠和你坐在一起會談,並接受你的道歉。”

就是在那一刻,我真切感受到了個人命運和國家命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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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天生?只有感恩!


70年代在工廠當學徒工時,我被車間領導稱為“天生的好車工”,不是因為我從沒有遲到早退,而是因為我給整個車間帶來的震撼。

那個時候國企的紀律很渙散,每次上夜班時,基本上每個人都會在吃過夜宵後睡一覺,睡到三四點鐘再起來忙活,應付領導的檢查。只有我從來不偷懶,哪怕別人都去睡了,我還在吭哧吭哧地挑燈夜戰。

為什麼?因為我好不容易才進了這個工廠,我非常珍惜這個機會,所以滿腦子都在想:我不能愧對這個工作,我一定要把工作幹好!

有一次在磨車軸時,手不小心撞在車床頂軸的尖端上,扎的很深,皮一下子就翻了開來,血流不止。但我一看:這車床不能停啊,不然工件就廢了。所以把流血的手往工作服上一擦,繼續幹;再流,一擦,接著幹……直到我師父來了,看到我半身工作服上都是血,嚇壞了,她趕緊把車床停下來,帶著我去包紮傷口。

回來時,車間主任說了句:“金一南,天生的好車工!”

在國企的這段經歷,是我和祖國結合的起點。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多大的志向,就是想著要踏踏實實地幹好眼前事。

後來參軍,從地勤機械員到通訊大隊學員,再到集團軍無線技師,因為技術考核連年優秀,我被評為北京軍區通訊團二級技術能手,又被別人稱作“天生的好技師”。

不管在什麼崗位上,我從來不會去逃避,只是想著怎麼樣把工作幹好。比如,有時候一個電臺壞了,距離很遠,要派一個人去檢修。有人就會顧慮:這要是去了,修不好,多丟人?!所以都不願去。

我從來就不考慮這些問題,把每一次問題都當成了鍛鍊自己的好機會,一次次地下來,技術自然就越來越好。

剛轉入通訊隊時,我對技術一竅不通,只能下力氣死磕。當時每週團隊都會組織大家集體看電影,我說,“我不去,我要看資料、學技術”,上級告訴我不行,集體活動必須參加。於是我拿著書,坐在電影室裡,等著燈光一暗就溜進廁所裡看書。一位領導如廁,問我在幹什麼,我說看書。他拿過去一看,沒有說話,後來就當眾宣佈:以後看電影,金一南可以不用參加。

當你拿出足夠的真誠時,貴人自然就會出現。

後來,我又被調進國防大學圖書館。當時沒人願意去,因為要轉文職。但我就想去。因為我一輩子沒有上過大學、沒有接受過系統教育,所以就想找機會好好讀書、學習。

圖書館的工作彈性非常大,有太多可幹可不幹的事情。但我去之後,有人就開始倒苦水:“哎呀,跟著金一南幹活太累了!”因為我不滿足於只是編編目錄打打雜,所以到處跑,蒐集軍事資料,編輯歸檔……把大家累得要死。後來又有人說:“金一南,天生的好館員。”

等到我46歲走上國防大學講臺時,雖然以前從來沒有教過書,但很快,別人又評價我:“金一南,天生的好教員。”

其實哪有什麼天生,我不過是比別人多下了苦功夫、笨功夫。我母親評價我說:“他呀,是幹一行愛一行。”我說:“我不一定非常愛這一行,但只要做,我就要把它做到極致。”

這一路走來,有兩句話我感觸很深:

第一,感恩是一種核心競爭力。

耶魯大學校長沙洛維說,感恩也是一種核心競爭力,讓人明白給予越多得到也越多。

有的人不懂得感恩,覺得全世界都欠他的,這份怨念一起,創造力的源泉就被堵住了,內心就很難生髮出激情和活力。

而一個心懷感恩的人,內心充滿了陽光,走到哪裡都充滿了幹勁。

正是因為心存感恩,即便在當年那樣的環境中,我也從來沒有抱怨,沒有自暴自棄,就是要幹,就是要積極向上。所以一步一步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第二,興趣因思想集中而燃燒。

當車工時,我就一心一意想著怎麼磨好車刀;當技師時,我就一心一意想著怎麼修好裝備。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你越往深裡鑽研,就越能發現其中的趣味。

在部隊時,除了自學通訊,我還自學了世界史、中國史、西方哲學史、黨史、軍史……光筆記就記了200多萬字。沒有任何功利目的,僅僅是因為自己感興趣、想學。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後來這些東西都派上了用場。

1994年,出版社來國防大學約稿,想出一部《中國革命軍事史》,讓我負責長征部分,編輯告訴我“10-15萬字就可以了”。但我這一寫就“走火入魔”,把以前積累的素材都用上了,原計劃3個月寫10萬字,後來整整寫了12年,成了一本厚厚的書,有53萬字,這就是《苦難輝煌》這本書。

96年寫到最困難的時候,我做了痔瘡手術,坐不得站不得,於是趴在地上、敲著鍵盤繼續寫,一趴就是半天,根本感覺不到累。

一個人熱愛生活,從熱愛工作開始;

一個人熱愛祖國,從幹好工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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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南教授現場演講《我和我的祖國》


2006年,《苦難輝煌》成稿時,我正在太平洋上參加中美首次聯合軍演。在漫長的海上旅途中,除了每天下午4點,我走上甲板跑跑步外,其餘時候,我就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繼續攻堅《苦難輝煌》。等到在美國西海岸軍演結束時,書稿才完成。

但就在那個時候,又發生了一場意外。在從聖迭戈港前往維多利亞港的航程中,我們遭遇了一場巨大的風浪。滔天巨浪一次次地打在我房前的鋼化玻璃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連1.5公分厚的彈藥箱鋼板都被打得彎曲了過來。

整整兩天半的時間,我們都在不停地跟風浪搏擊,因為必須要沿著風浪90°方向前進,否則就會側翻。

在顛簸不停的軍艦上,當時我就在想:這回要是回不去的話,《苦難輝煌》可能就白寫了。我只有一個願望,來一架直升機,哪怕人回不去,把書稿帶走就好!

萬分幸運,在全體官兵的努力下,我們最終成功脫險,順利抵達加拿大維多利亞港。

進港時,加拿大太平洋艦隊司令帶著全體參謀,在高高的山崖上向我們敬禮致敬,因為中國軍隊剛剛又戰勝了一場驚濤駭浪。

後來,一位學生對我說:“金老師,您這就叫‘書成天地泣,筆落鬼神驚’。”

《苦難輝煌》完稿後,出版社擔心:題材不算新鮮,還這麼厚,銷量能好嗎?於是只印了1萬冊。沒想到,《苦難輝煌》問世後,很快就脫銷,1萬冊很快就脫銷了,再印,又脫銷……直到今天,發行量達到數百萬冊,這是當初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為什麼《苦難輝煌》會受到大家的歡迎?

這本書沒有迎合任何讀者。我寫《苦難輝煌》,就是為了回答自己內心中最最困惑的問題: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要向哪裡去?(見《苦難輝煌》前言)

不論是政黨,組織還是個人,都要認真地思考這兩個問題。只有明白了我們從哪裡來,才能知道我們究竟應該去往何方。

社會越是浮躁,人們就越應該靜下心來,好好地思考這兩個問題。我想,這就是《苦難輝煌》對讀者的價值和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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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逼到牆角,潛能就會被激發


人與人之間差別的關鍵因素就是心態。

面對問題,面對挑戰,你是積極還是消極?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到底能夠走多遠。

一路走來,比我聰明的人比比皆是,比我學歷高的人太多了!但我今天依然能獲得一些成就,被評為國防大學傑出教授、全軍優秀共產黨員、全軍優秀教師、全國模範教師,還有首屆軍隊50名傑出專業技術人才獎、中華文化人物……

但在年輕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是天之驕子,也不是組織重點培養的對象。36歲開始學習外語,41歲學習電腦,46歲才評上副高,47歲走上講臺……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疲於追趕末班車的人——最後一班車快要開了,我拼命擠上去,才跟上了隊伍,不然就會被甩在身後。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就算沒有鮮花掌聲,我也從來不會放棄。

有一次學校領導問我有什麼成才經驗。我說“我就是根豆芽菜,上面磚頭沒壓住,所以我就冒出來了。”我就是這樣,不斷地在跟命運搏擊、搏擊,直到最後走出一條道來。

大部分人,終其一生,最多將潛能開發了10%不到,大多數人的潛能沒有被激發出來,反而在日復一日的平淡中消磨了鬥志,每天上著同樣的班,做著同樣的事,見著同樣的人,重複著同樣的日子……不知不覺中,生命就變得越來越暗淡。

不要在大苦難面前倒下,更不要被平淡所消磨。

要想克服平淡這把殺人不見血的鈍刀子,唯一的路徑就是追求卓越。幹困難事,必有所得!自己要把自己逼到牆角,潛能就會被激發!

人一定要學會逼自己,把自己逼到極致時,你才能明白自己到底能幹成什麼。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總覺得自己這不行那不行,其實哪有那麼多的不行?真正的不行,是在自己的心上!

在《心勝》中,我寫到:戰勝對手有兩次,第一次在心中。在心中敢於去想象勝利,才能在現實中贏得真正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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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個人事業融入

祖國發展的大潮中


2010年,我到南沙群島走訪。在那裡,我看到了這群守衛海疆的戰士們為祖國做出了怎樣的貢獻。

今天的南海,被稱為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海域”,南海航運佔全世界航運的48%。美國人非常高興,因為他們控制著南海的咽喉通道——馬六甲海峽,每年,中國有超過80%的進口能源要從這一片海域通過。所以美國人說,美國牢牢控制著中國經濟賴以發展的海上通道。美國國防大學一位教授建議美國政府搞離岸控制,通過封鎖國際通道來掐斷中國經濟的進出口通道。

一旦這一計劃實現,中國經濟將蒙受巨大損失。所以在十八大後,中國在南海進行了大規模建設,修建了三大機場,馬六甲海峽歷史上第一次進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作戰半徑。

我們今天之所以能夠迅速在南海扎穩腳跟,得益於海軍少將陳偉文,作為1988年314海戰指揮者,面對越南挑釁,他明確下令立即還擊,使得中國在南沙奪佔了幾個高地,成為今天建設機場的基礎。

除了冒著生命危險守礁的守礁官兵外,讓人肅然起敬的,還有冒著生命危險建設海疆的中交建職工。

他們在和平時期為中國人搏命,為中華民族、為祖國搏命,他們把生命都獻上去了,他們是我們今天真正的英雄!

我們應該記住他們的名字,歌頌他們的事蹟,弘揚他們的精神,告訴子孫後代:在祖國最需要的地方,曾經有過這樣一群可歌可泣的人!

渺小的個人,因為融入了祖國發展的偉大事業中而不朽!

1986年,病危中的兩彈元勳鄧稼先和夫人許鹿希乘坐紅旗車來到天安門。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鄧稼先問夫人:“再過十年、二十年,還會有人記得我們嗎?”

電影《風聲》中有這樣一句臺詞:“我不怕死,怕的是愛我者不知我為何而死。”

對鄧稼先之問最好的回答,就是成飛集團(殲20、殲10戰鬥機製造商)門前的兩句話:

祖國終將記住那些奉獻於祖國的人

祖國終將選擇那些忠誠於祖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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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稼先


“中國氫彈之父”于敏說,“一個人的名字早晚是要消失的,留取丹心照汗青,能把自己微薄的力量融進強國的事業之中,也就足以自慰了。”

1931年,錢偉長以國文、歷史雙百的成績被清華、交通、浙江、武漢、中央五所名牌大學同時錄取。恰逢此時,“九·一八”事變爆發,錢偉長毅然決定棄文從理,轉學物理,他說,“我不讀歷史系了,我要學造飛機大炮,決定要轉學物理系以振興中國的軍力!”

錢偉長極具文史天賦,連陳寅恪都想將其收為弟子。但理科並非其強項,他的物理只考了5分,數學、化學總共考了20分,英語0分。

為了轉學,他央求叔叔錢穆去找清華大學物理系主任,主任勉強同意他先試讀一年。五年後,錢偉長以清華大學物理系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一個人因國家的需要而改變志向,同樣也做出了傑出的成就。錢偉長沒有成為一名文史大家,而是成為了中國現代力學之父。

2010年,錢偉長被評為“感動中國人物”,頒獎詞中寫道:

“從義理到物理,從固體到流體,順逆交替,委屈不曲,榮辱數變,老而彌堅,這就是他人生的完美力學!無名無利無悔,有情有義有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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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長


個人命運與國家命運完全融合,正是這樣一群人的前赴後繼,才讓中華民族從亡國滅種的邊緣回到了世界舞臺的中央!


唯有跳出自我服務於民族,才不會淹沒追求光明的信念。

必須跳出自我,你才能在一個更大的環境中發現自我。

首先要無我,你才能發現真正的自己、昇華的自己!

1938年,在抗日戰爭最危急的時刻,歷史學家蔣廷黻提出了著名的“蔣廷黻之問”,一語道破此前此後二百年間中華民族的使命與追求:


“近百年的中華民族根本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中國人能近代化嗎?能趕上西洋人嗎?能利用科學和機械嗎?能廢除我們家族和家鄉觀念而組織一個近代的民族國家嗎?能的話,我們民族的前途是光明的;不能的話,我們這個民族是沒有前途的。”

從辛亥革命到新中國成立,各路人馬在近代中國的舞臺上來來去去,“城頭變幻大王旗”,但都沒能夠很好地回應和解決這一問題。最後,解決這一問題的歷史資格,交給了中國共產黨。


今天,中國再一次來到了一個關鍵的歷史時期。中美之間最大的分歧,不是意識形態的差異,而是不同文明的碰撞——從20世紀以來,美國第一次面對一個非白人的全球競爭者,中美之間的摩擦,已經不僅僅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摩擦,而是文明形態之間的摩擦,是東方文明與西方文明之間的摩擦。

中華文明的異軍突起,將深刻改變文藝復興以來的世界格局。


《在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週年座談會上的講話》,國家領導人指出,“站立在960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上,吸吮著中華民族漫長奮鬥積累的文化養分,擁有13億中國人民聚合的磅礴之力,我們走自己的路,具有無比廣闊的舞臺,具有無比深厚的歷史底蘊,具有無比強大的前進定力。中國人民應該有這個信心,每一箇中國人都應該有這個信心。”我們就是在這一奮鬥的過程中,完成了國家和個人的深度融合、個人命運和國家命運的深度交織。

今天,我們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我們也要讓後人站在我們的肩膀上。每一個人努力到極致,每一代人努力到極致,一代接著一代幹,到2049年,我們一定能夠建成一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現代化中國!


熱愛祖國,從幹好工作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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