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帕羊—236 KM—馬攸木拉—巴嘎—270KM—扎達)
阿里,西藏的最西邊,世界的第三極。
阿里,青藏高原的高原,世界屋脊的屋脊。
阿里是萬山之祖,是百川之源,是宗教之鄉,是生靈之園。
喜馬拉雅山脈、岡底斯山脈、喀喇崑崙山脈和崑崙山脈在此會師聚首;
獅泉河、象泉河、馬泉河、孔雀河由此奔流入海;
印度教、耆那教、西藏苯教、佛教尊此為聖靈之所在的“世界中心”;
野牛、野驢、黃羊、長角羊、野耗牛、黑頸鶴等在此繁衍棲息。
阿里,古絲綢之路上的十字要塞,那曾經不可一世的象雄古國在此建立王朝,稱霸四方,卻又在瞬息之間神秘消失,永遠被湮沒在了漫天的風沙裡,卻又留下了浩如煙海的文化瑰麗。
阿里,似乎就是如此矛盾地存在,阿里孕育了山川大河,養育了生靈萬千,同樣地,這裡也是讓人心生畏懼的“生命禁區”,你看到的鬼斧神工也是如今渺無人煙的蒼茫大地。
瑪旁雍錯,不可戰勝的碧玉之湖,
從帕羊鎮出發236KM,過了馬攸木邊防檢查站算是真正進入了阿里地區門戶,沿途的藏族同胞用著當地古老的藏語交流著,很多還聽不懂我們口中的普通話,多方打探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優美的湖邊,那便是三大聖湖之一的瑪旁雍錯。他是世界上最高、也是中國目前實測湖水透明度最大的淡水湖,像極了一位沉默寡言的古代君王,等待著天下臣民的朝拜,不用過多誇讚,他安靜地躺在那裡,便能收穫世人的驚歎。
拉昂錯,有毒的黑湖
一個與瑪旁雍錯同出一脈,生死相依的名字,
一個是神,一個是鬼,
一個是甘甜可口的淡水湖,
一個是飲之即棄的鹹水湖;
一個是萬物生長的極樂世界,
一個是人畜不親的無邊黑暗;
瑪旁雍錯與拉昂錯本是一湖,
因冰川融化,冰川碎屑堆積其中部,抬升湖床,
其後全球變暖,加速蒸發,冰川萎縮,補水減少,
從此,一湖變兩湖,在同一座雪山下,正邪抗衡,榮辱與共,生死契約。
岡底斯山脈
象雄雍仲苯教心中的宇宙中心,世界之軸,
與喜馬拉雅山脈平行的眾山之主,
恆河、印度河、雅魯藏布江——布拉馬普特拉河的發源地,
據苯教經典介紹:從岡仁波齊而下的一條河,注入瑪旁雍措,流向北、南、東、西四方,
流向北的森格藏布——獅泉河(下游為印度河),鑽石礦藏豐富,飲此之水的人們勇似雄獅;
流向南方的是馬甲藏布——孔雀河,銀沙豐富,飲此河之水的人們如孔雀一般可愛;
流向東方的是當卻藏布——馬泉河(中游為雅魯藏布江,下游為布拉馬普特拉河),綠寶石豐富,飲此河之水的人們如良駒一般強壯;
流向西方的是朗欽藏布——象泉河(下游為蘇特累季河),金礦豐富,飲此河之水的人們壯如大象。
岡仁波齊
岡底斯山脈主峰,
四壁分佈對稱,形似圓冠金字塔,
西藏雍仲苯教、印度教、藏傳佛教、以及古耆那教認定為世界的中心。
藏族有一個習俗——馬年轉山、羊年轉湖,
藏曆馬年轉山、藏曆羊年轉湖的積攢功德、獲取智慧的最佳方式。
電影《岡仁波齊》裡,普拉村的十位藏民,便是在藏曆馬年,百年一遇的岡仁波齊本命年,跪拜2500公里來此朝聖。
相信不止我一人對藏族這特有的朝聖方式感到好奇,
一個人一生可能只做一件事,
看似平淡的跪拜卻包含著無數對自我的反省、對自然的敬畏、對信仰的堅持,
也許習慣奔跑的我們早已忘記了生命的本質和信仰的可貴,
但是選擇跪拜朝聖的他們一定還記得。
對於酒足飯飽的人而言,
我們的午餐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風餐露宿,
對於飢腸轆轆的我們來說,
這樣的一餐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把萬里藍天當作牆紙,
把山川大湖當作裝飾,
把微風暖陽當作空調,
把蒼茫大地當作桌椅,
把滾滾白雲當作哈達,
眼前只有餅、榨菜、黃瓜、紅腸,
但是我們什麼都有了。
人在旅途,除了風景,便是自己的內心,
有著一顆感悟生活、接近美好的心,
你便擁有了旅途的一切,
如果說還缺點什麼,
恐怕就是那朵追著你跑的烏雲了。
去過高原的人應該都會有所體會,
置身曠野的你,
找不到任何一處避雨的地方,
不論你跑向哪裡,
總有一朵雲趕著你跑,
總有一場雨追著你淋。
不說了,從巴嘎到扎達還有270KM的路還要趕呢,
我們進入無人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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