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朝堂之上波雲詭譎,惡語中傷、打擊構陷的事例多如牛毛。
其中,以他人姓名為由進行打擊迫害最令人不齒。
“古來以姓名謗人者,如裴度之緋衣坦腹,宋郊之國姓祀天,讒口造言,為千古痛恨。”
這是明代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一句話。
他提到的“裴度之緋衣坦腹,宋郊之國姓祀天”是歷史兩例經典的以姓名打擊政敵的案例。
名相裴度遭陷害
裴度,是唐中期傑出的政治家,一代名臣,“威譽德業比郭汾陽,而用不用常為天下重輕。事四朝,以全德始終”、“出入中外,以身系國之安危,時之輕重者二十年”。
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能人在朝堂之上自然會遭到政敵的嫉恨,其中李逢吉是裴度的頭等政敵。
李逢吉“天與奸回,妒賢傷善”,他及其黨羽便從裴度的姓名入手打擊構陷裴度。
“寶曆二年,度請入朝,逢吉黨大懼,權輿作偽謠雲:‘緋衣小兒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驅逐。’以度平元濟也。”
公元825年,由於朝中“言事者多稱裴度賢,不宜棄之藩鎮”,唐敬宗準備將外放的山南西道節度使的裴度調回京城重用。裴度也趁機上奏朝廷請求入朝覲見皇帝。
李逢吉聽聞後驚恐不已,於是再次對裴度展開陷害。李逢吉黨羽張權輿便編造了一句歌謠:“緋衣小兒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驅逐”在京城傳唱。
“緋衣”便是“裴”字,“坦其腹”含“度”意,“天上有口”為“吳”,指的是“吳元濟”。當年裴度帶兵平定淮西節度使吳元濟,為大唐立下大功。
這類歌謠古代叫讖語,歷來受皇帝重視。
張權輿這是刻意提及裴度功勳太高,有功高蓋主之嫌。
“都城東西岡六,民間以為乾數,而度第平樂裡,直第五岡。”
不僅如此,李逢吉等人還編造圖讖,說裴度的宅子在第五岡,有“九五之尊”的意思。
這樣一來,李逢吉的意圖不言而喻,“權輿乃言:‘度名應圖讖,第據岡原,不召而來,其意可見。’欲以傾度。”
好在唐敬宗還算英明,“天子獨能明其誣,詔復使輔政。”裴度回到朝廷,朝堂政治風氣有所好轉。
宋郊遭人嫉妒
北宋有著名的“二宋”,即宋庠、宋祁兄弟二人。
宋氏兄弟“以文學名擅天下”,“人呼曰‘二宋’,以大、小別之”,兄弟聯科,是大宋文壇的一段佳話。
宋庠,原名宋郊,他之所以被迫改名,就是因為被人以姓名為口實構陷。
宋庠是狀元出身,“聖初舉進士,開封試、禮部皆第一”,為官後任翰林學士,“帝遇庠厚,行且大用矣”,這便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恨。
李淑恐其先己,以奇中之,言曰:“宋,受命之號;郊,交也。合姓名言之為不祥。”
翰林學士李淑“害其龐”,向宋仁宗進讒言,說“宋史國號,郊同交,有交替之意,宋郊,是宋朝交替,不詳!”
這類打擊是很致命的,畢竟事關國號國運。
還好宋仁宗“帝弗為意”,不過“他日以諭之”,將這事告訴了宋郊,宋郊便改名了,
宋郊,字伯庠,“因改名庠”,重新取字為公序。
宋庠、宋祁“皆以文學顯”,“庠明練故實,文藻雖不逮祁,孤風雅操,過祁遠矣”。
宋庠雖然文藻不如弟弟宋祁,但是“清約莊重”遠超弟弟,所以最終宋庠位列公輔,仕途上比宋祁走得更遠。
打擊構陷他人非君子所為,如李逢吉、李淑都是奸臣小人,載入史冊,遺臭萬年,被他們陷害的裴度、宋庠自是公認的名臣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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