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訓練才能讓一個普通士兵滿足冷兵器時代的戰爭

作者 萬瑜


羅馬的軍事戰術和戰略從地方霸權演變成一個世界帝國的大規模行動。這一進步受到羅馬政治,社會和經濟生活以及整個地中海大世界不斷變化的趨勢的影響,但也受到獨特的“羅馬戰爭”方式的支撐。這包括了模塊化、標準化和系統化的趨勢,從外部學習到改編成新的技戰術方式,結合了靈活性,強烈的紀律意識,以及羅馬公民意識帶來的強大凝聚力,這一切都體現在軍團中。這些因素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退,但它們構成了羅馬崛起的基礎。


羅馬軍事機器的許多學術史都指出,可以動員的人數比任何其他地中海大國都要多。豐富的軍事資源使羅馬即使在遭受挫折後也可以向敵人施加沉重的壓力,持續作戰能力遠勝於對手,這點在坎尼會戰後表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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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波利比烏斯(Polybius)的說法,在公元前225年,羅馬和它們的拉丁盟軍能夠武裝的總人數超過70萬步兵和7萬騎兵。布倫特調整了波利比烏斯(Polybius)的數據,並估計不包括希臘人和布魯特人的意大利人口超過87.5萬成年男性,羅馬人可以從中徵募部隊。羅馬不僅有可能徵集大量部隊,而且實際上在戰爭的開始階段就派遣了大批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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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倫特估計,羅馬在公元前218年至215年之間動員了108,000名士兵在軍中服役,而在戰爭的高峰期(公元前214年至公元前212年),羅馬動員了約23萬名士兵。漢尼拔調動了強大的資源也只是從西班牙帶出了一支大約50,000步兵和9,000騎兵的軍隊。相比較之下,羅馬強大的人力儲備使其能夠在受到驚人損失的情況下,繼續組建出一支大型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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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布倫特(Brunt)的說法,在公元前218年至215年之間,多達50,000人喪生。但在戰爭期間,羅馬繼續佈置了14至25個軍團。而且,如下文將要討論的那樣,羅馬人的力量允許採用所謂的“法比安戰略”,這被證明是對漢尼拔戰場優勢的有效回應。簡而言之,衝突開始時可用兵力的相對差距意味著漢尼拔的失誤幅度要比羅馬人窄得多,羅馬人可以輸很多次而不倒,但是漢尼拔只有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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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備和訓練

一個士兵通常攜帶約27公斤的鎧甲,武器和設備。負重包括了鎧甲,一把劍,盾牌,兩支Pilum(羅馬標槍,長度在2米左右,最大射程33米,有效射程20米),一支重型(3.5公斤),一支輕型(0.9公斤)和15天的食物定量。還有一些工具可以用來挖掘和建造Castra(軍團的堅固大本營)。一位作家對凱撒大帝在高盧的軍隊進行了基於歷史的文學描寫,每個士兵都將沉重的揹包放在T形或Y形的杆子上,放在左肩上。盾牌在行軍中用皮套保護。每個軍團成員攜帶約5天的小麥,豆類或鷹嘴豆,一瓶油以及一個帶有碗碟,杯子和器皿的雜物箱。個人物品可能包括用於頭盔的染色馬鬃,半防水的上油的羊毛斗篷,用於寒冷天氣的襪子和馬褲以及毯子。固定設備包括一個用於搬運泥土的淺柳條筐,一把鏟子或鎬,以及兩根木欄杆用於建造下一個營地。所有這些都安排在每個步兵隨身的負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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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們八人一組,每個八人組被分配一頭騾子。騾子馱著各種各樣的設備和物資,包括石磨坊、烤麵包的小陶製烤箱、炊具、備用武器、水袋和帳篷。一個羅馬百人隊有10頭騾子,每頭騾子有兩個非戰鬥人員看護,他們負責覓食和供水。一個百人團有馬車做後勤支撐,每輛馬車由六匹騾子牽引,車上有工具、釘子、水桶、額外的食物、帳篷和百夫長的私人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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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團額外配備了30架投石器的“砲兵”支隊,這包括10架投石器和20臺弩砲;此外,每個軍團的各個百人隊都有自己的Scorpio(一種彈簧扭力工作的投石器,其工作原理類似今天我們常見的老鼠夾)投擲器(總共60臺),以及用於運送彈藥和零件的輔助馬車。Bolts(如同弩箭一樣的錨杆)用於向對手射擊,而石頭則用於防禦工事或用作遠程火力使用。彈射器由繩索和筋提供動力,用棘輪逐步拉緊,鬆開的瞬間,儲存的扭力提供了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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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Caesar)在征服英國的戰爭中將它們裝在船上,這引起了對手的恐懼。他將投石器和Bolts放置在塔樓中以及沿著阿萊西亞的圍城防禦工事放置,用於對抗高盧人的人海攻勢,這在防禦戰鬥中至關重要。這些防禦措施配合騎兵的反衝鋒打敗了高盧人,贏得了戰鬥,並因此贏得了這場戰爭。Bolts是可移動的,可以部署在營地、戰壕的防禦中,甚至在野外也可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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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

隨著時間的流逝,軍事系統改變了其裝備和作用,但是在整個羅馬歷史上,它始終是紀律嚴明且專業的戰爭機器。士兵們進行了嚴格的訓練,包括最初的召集,武器使用訓練,編隊前進和戰術演習。

根據維吉提烏斯(Vegetius)的說法,在羅馬軍團中,新兵使用武器之前需要經過四個月的初始訓練,這個階段主要訓練行軍技能。標準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但通常新兵首先需要完成20羅馬裡(約30公里),在10個小時內負重達到20.5公斤,這被稱為“常規步伐”或“軍事步伐”。然後他們進入“更快的步伐”或“全速步伐”,並被要求在10小時完成24羅馬裡(35公里)的訓練,負重也將增加到20.5公斤。典型的鍛鍊方式還包括體操和游泳,以增強體能。

【羅馬採用12小時制,他們稱之為5個夏季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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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訓練後,新兵們接受了武器訓練,羅馬人認為這非常重要,以至於武器教官們通常會得到雙倍的配給。軍團士兵使用角鬥士進行攻擊攻擊,他們被允許在刺殺敵人的時候用他們的大盾牌(scuta)保護自己。這些訓練演習開始時,插入一個木製的Gladius(羅馬短劍)和投擲木製的標槍到一個Quintain(木偶或木樁),他們穿著全套盔甲。他們的木劍和標槍被設計的比他們的金屬劍重一倍,這樣士兵們就能輕鬆地揮舞真正的Gladius。接下來,士兵們穿好盔甲,和角鬥士進行的一對一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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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訓練練習教會了軍團士兵服從命令和採取戰鬥隊形。在訓練結束時,軍團士兵必須宣誓效忠SPQR(Senatus Populusque Romanus,元老院和羅馬人民)或後來效忠皇帝。然後,士兵被授予一張文憑,並被派去為自己的生活和羅馬的榮譽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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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控制和結構

一旦士兵完成訓練,他通常被分配到一個軍團,基本的戰鬥部隊。軍團被分成十個大隊,稱為隊列(人數大致相當於一個現代步兵營)。這些隊列進一步細分為三個支隊,依次被分成兩個百人隊,每個大約80-100人。軍團的第一隊列通常是最強壯的和最熟練、最有戰鬥經驗的人,編制也是最優先最全的。幾個軍團組成了一支獨立作戰的軍隊。軍團間的戰鬥力略有不同,但一般來說,一個軍團由4800名士兵、60名百夫長、300名砲兵、100名工程師和技工以及1200名非戰鬥人員組成。每一個軍團都擁有一支300人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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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軍團還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都是由執政官、總督或行政長官來擔任,或者在共和時代的緊急狀態下,會選拔出一位獨裁者。一個總督或一個副總督只能指揮一個軍團,不能指揮軍,軍通常由兩個軍團加上盟軍組成。在共和國早期,軍隊通常有兩個司令部,每隔一天由不同的執政官擔任。在後來的幾個世紀裡,這個制度被逐漸取消。Legati 是富有經驗的軍官(相當於高級將官),他們協助最高司令官完成戰術佈置。護民官(Tribunes)是貴族階層的年輕人,他們經常監督營地建設等行政工作。百夫長(在軍銜上大致相當於今天的士官或初級軍官,但在野外作戰中起著現代校官的作用)指揮著大隊、支隊和幾個百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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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結構:

小隊(Contubernium):八個人組成的“帳篷單元”

百人隊(Centuria):一個百夫長統率八十人

隊列(Cohort):六個百人隊總共480名戰鬥人員。此外還有軍官。第一隊的兵力是雙倍的,一般都是最好的戰士。

軍團(Legion):由10個隊列組成

野戰部隊:幾個軍團和輔助軍團的組合

輔助兵團和輕步兵:盟軍部隊,通常提供輕步兵和高度專業化的戰鬥兵種,如弓箭手、投擲者或標槍兵。他們通常被編成輕步兵或投擲兵。輔助軍團也形成了同盟軍,以補充羅馬軍團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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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勤保障

幾個世紀以來,羅馬軍隊的後勤保障是古代世界做的最好的,從部署採購到在戰役中有計劃地購買糧食,到修建道路和補給倉庫,再到如果軍隊必須通過水路運輸,則會徵用船隻。重型裝備和材料(帳篷、投石器、額外的武器和設備等)由馱畜和大車搬運,而部隊則隨身攜帶沉重的個人揹包,包括建造設防營地的木棍和鐵鏟。所有軍隊的典型情況是,當地的資源也被現場部隊利用,靠近衝突地區的田地會被徵用,以滿足軍隊的需要。與大多數武裝部隊一樣,在羅馬軍團身後,各種商人、小販、妓女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服務提供者也會一路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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