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2020年的春节,宅在家刷完了《冏妈》。

影片中,正在和妻子张璐(袁泉饰)闹离婚的伊万(徐峥饰),意外和妈妈卢小花(黄梅莹饰)坐上开往俄罗斯的火车,开启了一段6天6夜的独处旅程。途中,伊万和母亲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家庭生活中一直逃避的问题逐一呈现,他经过不断自我调整后,最终在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婚姻关系中与自己和解的故事。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最终,伊万学会了和解


没播出之前,我以为这是一部搞笑片,毕竟这是大多数贺岁片的基调。但看完之后,只有一个评价:这部影片不走寻常路,很多场景笑着笑着就哭了。

是的,与往年徐峥其它“冏”系列的影片相比,《冏妈》没有太多的笑点,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但它对“关系”的刨析足够深刻,所呈现出的人文情怀内核令人深思。


01 伊万&张璐:控制与索取的爱 注定走不远


伊万和张璐一定彼此深爱过,从家里挂满两人合照的那面墙就可以看出来。

他们一起创业、一起打拼,有过很多刻骨铭心、记忆深刻的时光。但显然,这段婚姻经不起岁月的考验,从张璐离婚的决心就可以知晓。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伊万和张璐,一定彼此深爱过


为什么他们的爱情走不远?电影很多细节都可以找到答案:

伊万把张璐的台灯修好,以为她会喜欢,可张璐的话却让他傻了眼:我告诉你我没有喜欢过这个台灯,从它进门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它长得很做作。

面对伊万的不解,张璐终于说出了多年的不满:你心里长了一个幻想的老婆,她应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怎么说话,你全部都设定好了,你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改造我呢?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伊万心里,住了一个幻想的妻子


没错,让伊万和张璐婚姻关系走向穷途末路的罪魁祸首是“改造”。

在这段婚姻里,伊万把对张璐的深爱,变成了毫无限度的控制和索取,他想方设法地改造张璐,期望有朝一日她能成为“满分妻子”,一言一行都符合自己对“妻子”这一角色的设定。

但婚姻需要的不是改造,而是适应。一味要求对方顺从自己,违反了尊重的基本原则,纵使起初夫妻琴瑟调和,婚姻关系也不会长远。

正如摩路瓦所言,在幸福的婚姻中,每个人应尊重对方的趣味与爱好。以为两个人可有同样的思想,同样的判断,同样的欲愿,最最荒唐的念头。

柴米油盐夫妻,食的是人间烟火。一段好的婚姻关系,不是用一方的执念,改变另一方的“本来面貌”,而是互相磨合,成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命运共同体”。


02 伊万&卢小花:毫无界限的爱 只会互相伤害


为什么婚后,伊万会锲而不舍地改造张璐?追根究底,这离不开他的原生家庭。

伊万的母亲卢小花,和丈夫徐翔在俄罗斯有一段浪漫的邂逅,但他们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在伊万的记忆里,不论爸爸做什么,妈妈都要管,管吃、管喝、管调工作、管交朋友。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在伊万的感知里,父母关系不和善的根源是妈妈毫无界限的爱


“当年你冲到他的单位里面去,在大广播里对着大喇叭跟所有的人喊:你们所有的人不要跟徐翔交朋友,不要到我们家里来,不要跟徐翔喝酒”,妈妈在家庭的强势,给伊万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的内心深处藏着这样的认知:父亲不是喝酒喝死的,是被母亲气死的。

换言之,在伊万的感知里,父母关系不和善的根源是妈妈毫无界限的爱。令他崩溃的是,妈妈对他的爱,同样令人窒息:妈妈觉得水果好吃,于是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喂他吃各种水果;妈妈觉得喝粥好,于是不厌其烦地嘱咐他喝粥;妈妈担心儿子的婚姻,想要抱孙子,于是打电话给张璐,劝他们好好过……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妈妈的爱,让伊万感到窒息


面对妈妈的“千叮咛万嘱咐”,伊万终于爆发了:我受够了你的说教,受够了你的强迫症,还有你的疑心病。

“在你的心里面住着一个幻想出来的儿子,他应该吃几块红烧肉,脸上的肉是横着长还是竖着长,什么时候要孩子,膀胱几点钟排水,你全部都设定好了,你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改造我呢?”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张璐对他的”抗议“一字不差地向妈妈表达。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妈妈对待爱的方式,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伊万


《原生家庭》里有这么一段话,“家,是爱与温暖的传递通道,也是恨与伤害的传递通道……父母在我们心里种下精神和情感的种子,它们会随我们一同成长。有些家庭里,父母种下的是爱、尊重和独立,有些家庭里,则是恐惧、责任或负罪感。”

即使伊万对妈妈毫无界限的爱,始终持有抵触的心理,但在潜移默化中,他被原生家庭所影响,以妈妈对待爱的方式,对待妻子张璐,最终让亲密关系走向瓦解。


03 与自己和解 才能重获爱与新生


看完这部影片,很多人为伊万和张璐的结局感到意难平。

伊万想尽办法阻止张璐去美国,因为即使婚姻关系矛盾重重,他依然深爱妻子,不愿就此放手。另一方面,张璐对伊万似乎也没有到耗尽感情的地步。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伊万和张璐,逃不掉离婚的结局


既然彼此都还有感情,为什么两人还是逃不掉离婚的结局?

或许从影片中,伊万和张璐相互坦露心声的情节,我们可以找到答案:

伊万和张璐坦言不想分开后,张璐给他发信息说:直到昨天你向我坦白,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我都忘了,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过,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愿意全心付出,后来才发现,有时候就算付出,也难免互相伤害,我曾经很努力,想变成你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但我真的做不到,在这段婚姻里,我们都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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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伊万学会了和解


一直不愿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伊万,最终也选择了放手。他和张璐说:我们一直以来都在争吵,可是仔细一想其实出发点都是爱,只不过我们的爱都希望对方活成自己所想象之中的样子。这六天的时光里让我明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都是完整而且真实存在的。有时候或许爱并不意味着控制与索取,而更多的是“接纳与尊重”。

两人彼时的坦诚,是对婚姻的和解,也是对自己的和解。

诚然,在过去多年的婚姻中,他们有过很多幸福,但也有过多次争执。当婚姻与自己最初的设想不同时,指责、嫌弃、谩骂成为家庭生活的主旋律,彼此心生嫌隙,感情一点点变淡。

然而在这一过程中,崩塌的不仅仅是夫妻关系,还有他们对自己的认知。从起初“为什么她/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的疑虑,到最终耿耿于怀的执拗,如果不试着去包容、接纳、和解,再美好的亲密关系,也必定不长远,藏在面具下的人们,终将两败俱伤。


04


影片中,与自己和解的除了伊万和张璐,还有伊万的妈妈卢小花。

48年前,卢小花有一场代表中国大使馆的演出,苦苦排练四个多月,只为台上的那三分钟,结果因为迟到,演出被取消,这是她多年的心结。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冏妈始终没有忘记她的梦想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48年后,她坚持以同样的方式——K3绿皮火车,前往莫斯科红星大剧院,实现她的表演梦。

然而这趟路程并不顺利,历经千辛万苦抵达剧院后,卢小花还是迟到了,她的节目再次被取消,观众们都已开始离场,剧院也落下了大幕。

在她心灰意冷时,落到一半大幕卡住了,就在这时,她径直走到舞台中央,唱起了最爱的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对卢小花而言,梦想坚持至今,实在不容易,不管有没有观众,只要站在舞台上,只要开口唱歌,就是圆了梦,是放下了执念,是和过去告别,是与自己和解。

摩西奶奶在《人生只有一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里说,真正爱自己,就是接纳真实的自己,与生命中所有的缺憾和解。诚然,无论是婚姻关系,还是亲子关系,我们都要学会和解。和婚姻和解、和父母和解、和自己和解。


《冏妈》:伊万和母亲、妻子矛盾的根源,是原生家庭的“恩怨”

学会和解,才能更好地爱自己、爱他人、爱世界


唯有和解,我们才能更好地爱自己、爱他人、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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