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節度使的逆襲:張承奉的權力保衛戰

張承奉,歸義軍第五代節度使。此前筆者曾提及,在唐亡後建立西漢金山國政權。雖然金山國幾乎淪為笑談,但張承奉在亂世中長年把持歸義軍政權,也是其能力的體現。

公元894年,第四任歸義軍節度使索勳被殺,張議潮之孫張承奉被擁立為節度使。然而,此時張承奉卻生活在姑母與堂兄的陰影之下。

傀儡節度使的逆襲:張承奉的權力保衛戰

莫高窟第156窟,張議潮統軍出行圖

說回兩年以前,張承奉的父親,第三任節度使張淮鼎逝世。索勳欺張承奉年幼,自立為節度使。張議潮第十五女,即張承奉的姑母不滿索氏專權,遂與兒子李弘願、李弘諫、李弘定等推翻索勳,迎立張承奉為節度使

李氏兄弟在推翻索勳後,憑迎立之功桀驁不馴,並佔據要職,把握大權。根據敦煌文書顯示,在895年,李弘願任節度副使,其地位僅次於張承奉。同時,李弘定任瓜州刺史,李弘諫任沙州刺史。另外,當時的祈福詩作《兒郎偉》中提及李氏兄弟和其母張氏,卻不見張承奉之名,可知彼時李氏兄弟位高權重,甚至在多數場合已取代了張承奉

與此同時,張承奉也不會束手待斃。李氏兄弟的權力慾極其膨脹,使張承奉積極尋求應對之策。他極力拉攏敦煌各世家大族,結成了推翻李氏兄弟的同盟。

李氏兄弟的核心人物,即張承奉的姑母張太夫人,以及李弘願、李弘諫、李弘定三兄弟,而在三兄弟中,李弘願又起著主導作用,正是他在此前借眾人對索勳的不滿發動政變。而李氏家族的政治資本,則在於張太夫人的地位。

張承奉針對李家的狀況,採用擒賊擒王,縮小打擊面的策略。在奪回權力的行動中,張承奉目標明確,出手果斷,直指李家的掌門人,節度副使李弘願。

對於李弘願,張承奉毫不留情,在革其職位後處死。此事史料闕如,但仍可大致推出。以下列出部分佐證:

傀儡節度使的逆襲:張承奉的權力保衛戰

莫高窟9號窟壁畫局部

此後不久張太夫人所修李氏家族窟(莫高窟第9窟)中,已不見李弘願的畫像,而其兄弟李弘定、李弘諫卻在其中,官銜較此前不降反升。

時人張忠賢所書《葬錄序》,對張承奉極盡吹捧,並暗指李氏當政時期是“亂世危時”。此書年代為896年,證明此時李氏家族已被推翻。

在光化三年(900年)張太夫人所書的《金光明最勝王記》中,提及其三子俱已亡故,這極可能是張承奉斬草除根的行動。

<strong>綜上,張承奉將矛頭先對準了李弘願,將其革職並在不久後處死。對於李弘定、李弘諫二人,張承奉奪其實權,給予虛銜,並未引起巨大的政治動亂。待到坐穩節度使之位,張承奉才將弘定、弘諫賜死,至於地位崇高的張太夫人,張承奉並未降罪於她。

傀儡節度使的逆襲:張承奉的權力保衛戰

張承奉的盟友曹仁貴,日後成為節度使

在此次“倒李扶張”的行動中,張承奉以世家大族為盟友,其中包括索氏、清河張氏,以及曹氏。但令張承奉始料不及的是,不到二十年後,曹氏家族的曹仁貴,卻拉攏劫後餘生的李氏後人,以同樣的方法取代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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