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一線醫生的選擇:她瞞著丈夫 申請長駐留觀室

一位一線醫生的選擇:她瞞著丈夫 申請長駐留觀室

央視網消息:“在一個看不見敵人的戰場,無人可以倖免。我申請長駐留觀室,進行下一步的病情分檢工作。”這是1月18日,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II科黨支部書記、副主任張旃寫下的請戰書。

一位一线医生的选择:她瞒着丈夫 申请长驻留观室

張旃的請戰書截圖

17年前,張旃就職的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作為廣東省應急醫院就承擔了大量SARS病人的救治工作;17年後,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這位女醫生再次請戰,在她看來,作為一名呼吸科的醫生,自己必須在最前線。

一場悄然而來的疫情

時針撥回2019年12月,當人們還沉浸在辭舊迎新的氛圍中時,一場疫情悄然而來。武漢市發現多起病毒性肺炎病例,張旃所在的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呼吸科也收治了一些不明原因的肺炎患者。

在檢查中,醫生髮現,這次病人所患的肺炎與普通肺炎不太一樣,同時似乎也有一些聚集現象。這都在提示著醫生,這可能是呼吸道的傳染病。隨後,醫院進行專家門診時發現具有相似病症的病人越來越多,作為呼吸與危重症專科副主任醫師,一直奮戰在一線的張旃也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

“週日夜班……要兼顧發熱門診和二樓留觀室。還沒到上班時間,就開始接會診電話。我數了數,從5時到10時45分,一共24個醫療電話,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8時到17時,54個工作電話,40多個病人查房,全院大會診3次,急會診多得不記得了。午間休息10分鐘,因為低血糖發了。”自疫情發生以來,張旃一直在記錄著自己每天的工作情況。

一個申請長駐留觀室的決定

所幸,即便是在不清楚病毒“真面目”的情況下,到2020年1月12日,張旃所在的科室先後也有兩批不明原因肺炎的患者治癒出院,而這也給了張旃信心。“在我們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病的時候,我們臨床醫生,我們也可以有辦法去處理這些病人。”在接受《面對面》記者採訪時,張旃這樣說道。

但疫情的發展超乎人們的想象,就在這批患者出院的前一天,1月11日,武漢市報告了第一例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死亡病例,更多的疑似病例正在湧入醫院。

1月18日,張旃做出了長駐留觀室的決定,她向醫院領導寫下請戰書:“我申請長駐留觀室,對病人進一步分檢,這樣可減輕其他醫生負擔,病人也可獲得延續性治療,留觀室床位也可以流動起來。”

長駐留觀室,就意味著接觸高危病人的概率非常大,但張旃覺得,自己去留觀室應該是最合適的。自己是支部書記,理應保護其他醫生;相比其他醫生,自己曾有過抗擊非典的經驗,防護意識也更足。除此之外,如果想讓留觀室真正發揮作用,那裡就必須得有一個經驗足夠豐富的醫生。當天,武漢大學人民醫院黨委批准了她的申請。

然而,即使理由再充分,張旃還是決定瞞著自己的丈夫。

請戰書中的一句話

在請戰書裡,張旃寫下這樣一句話:“此事我沒有告之明昌,個人覺得不需要告訴,本來處處都是戰場!”

明昌,就是張旃的丈夫,同在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工作,擔任神經外科I科副主任的李明昌教授。後來,他是在同事轉發的微信朋友圈裡才看到妻子的這封請戰書的。

一位一线医生的选择:她瞒着丈夫 申请长驻留观室

李明昌 張旃夫婦

17年前,李明昌也曾奮戰在抗擊非典一線,他很清楚病毒的可怕,身為丈夫,他心裡暗暗想著,如果妻子能不去就最好了。但深知妻子性格的他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只是問了妻子一句“想好了沒?”,當得到妻子肯定的回答後,他決定支持妻子。李明昌說:“作為一個醫生來說,如果我是呼吸科醫生,我肯定也要上一線,就像士兵一樣,她是第一排的士兵,我是第二排的士兵,只是說分工不同而已。”

做這個決定前,張旃也曾想過告訴丈夫,她知道,丈夫一定會理解自己,但作為妻子,“我潛意識裡還是不願意跟他說,可能還是怕他擔心,怕他牽掛”。

這些日子,雖然同在一家醫院,但夫妻倆見面的機會並不多。長駐留觀室後,即使下班回家,張旃也會採取嚴格的消毒隔離,自己單獨在一個房間休息。

1月24日,還在醫院值班的張旃收到一條問候信息,她這才想起,原來已經是除夕了。另一邊的家中,丈夫李明昌獨自一人吃著所謂的年夜飯,是醫院送的盒飯。

一封請戰書,是醫者的仁心,也是一名共產黨員的擔當;一句“此事我沒有告之明昌”,則是一個妻子不忍讓丈夫憂心的深情。

在請戰書上,張旃還寫下這樣一句話:“呼吸道變異病毒不是第一次侵感人類,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恐慌沒有必要,臨床醫生今日的臨床經驗遠勝往昔。”(文/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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