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2月10日,推特上有個人說了一句話:“好吧,美國宇航局今天說,這是掃把由於重力的作用而能夠自行立起來的唯一一天。”下面附上他立掃把的挑戰視頻。


短短一天內25萬個贊,然後病毒式地傳播全球,刷屏社交媒體,儼然之前的冰桶挑戰、踢瓶蓋挑戰。


而事實上這只是個謠傳,美國宇航局闢謠,“讓掃把立起來的基本物理學在每一天都有效。”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網友們趕在這特殊的一天開始挑戰立掃把。立完掃把立雞蛋、黃瓜、硬幣、牙籤、菜刀.....


但在因疫情困居半個多月的中國,這謠言迅速成為快樂源泉,只要你夠無聊(耐心),掃把就能立。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其實是不是謠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真閒得無聊。這個小遊戲是份簡單易得的快樂,緩衝了每日微博上令人沮喪的熱搜,朋友圈刷屏的同時,開心變得很簡單。


在生活裡,有人是打發時間,而有人是利用時間。


快樂總是屬於那些自得其樂的人。


也許生活本就沒有無聊的事,只有不適應無聊的孤單人。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在無聊中,培養獨處的精神


塞涅卡說:愚人飽受無聊之苦。


因為獨處時,每個人都返回自身,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暴露無遺,諸如貧瘠的精神,乏味的個性,亦或者相反。


善獨處者,善培養獨處的精神,迴歸精神的寧靜。


當木心獨自被禁錮於監獄斗室之中,面臨的是無盡的時間和噬骨的無聊。


但他獨處時,卻寫了十餘萬字的《獄中手稿》,寫作讓他清晰。學著在白紙上畫出琴鍵,彈奏無聲旋律,音樂讓他寧神。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又或者為火柴導演戲劇,劃一根火柴,倒插菸灰缸裡,欣賞他寂滅的美感,自己導演的戲劇讓荒蕪的監獄充滿了美:


“凝視著那木梗燃燒到底,成為一條明紅的小火柱……忽而灰了,扭折,蜷曲在燼堆裡——幾個月來我都成功地導演著這出戏,菸缸活像圓劇場,火柴恰如一代名優,絕唱到最後,婉然倒地而死……”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他對好友說:“看到處理現實生活的窘迫,我很無能。但我一回到書桌前就靜了下來,我就是主宰,直通上帝。”


對會獨處的人而言,閒散恰恰是一個人的清歡。


他們直面自我,心靈與天地萬物往來,能發現細微之美,洞察人心之深,把無聊的日常活出詩意,甚至偉大。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在無聊中,重新審視自己


有這麼一本書,《在自己房間裡的旅行》,作者與當下的我們面臨同樣的處境。


他被關禁閉42天,在這短短42天裡,他完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短的旅行,只有短短36步距離。他在房間裡直走橫走斜走隨意走,用腳步丈量房間,用這平淡無奇的旅行經驗,靠想象重新審視了自己。


同樣的,佩索阿在《不安之書》裡寫道他想象的旅行:“在夜幕降臨的親切氛圍下,我在四樓房間的窗前,面對著逐漸閃現的滿天繁星,我俯瞰著無窮遠處,我的夢——和著可見距離的韻律——踏上未知的、想象中的或通往完全不存在的國度的旅途。”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他說:若我想象,便能創造;若我創造,便能存在。


旅行是旅行者自身,你所見所聞不是景物,而是自己。


他是一個孤獨的詩人,享受這份寧靜和想象,並在找到自己的同時創造了多個“自己”。他在書中杜撰了近百個“異名”,每一個異名都給他編造了職業性格,身世甚至思想,栩栩如生,真如其人。


每一個都是他,是他清晰剖析自身的存在後創造的另一個自我。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生活有乏味無聊的現實,但我們可以穿過這荊棘,抵達通透。


審視自身,是需要跳脫被框住的思緒,當你沒有了忙碌,沒有煩擾,思緒放空後,你會發現你也是富有。


旅行何需遠方,審視不必拷問。


打法無聊最好的方法,是來一場面對自己的“旅行”。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在無聊中,重拾生活的信心


這段時間裡,每日上漲的確診人數,漫長無期的疫情拐點,無一不在消磨希望和信心。


我翻閱了《獨居日記》,試圖找到某種類同的經歷。


作者梅·薩藤,一個老伴去世,罹患抑鬱症的老人,在她的文字裡卻從容平靜。


她說:“穿越痛苦的唯一途徑是經歷它,吸收它,探索它,確切地理解它是什麼以及它意味著什麼。”


這份無處不在的希望恰恰來自於她在日常生活裡的探索。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如今生活秩序已混亂,我們所能著手的,無非從細微小事中把混亂變有序。


她提起一個素食者,在忙碌的全職工作之後,還花幾個小時採摘蔬菜,一邊做飯一邊沉思,因為在她心中烹飪如同聖禮。


其他小事亦如是,如鋪上乾淨的床單,如清理花園,把混亂整理為有序。


每當梅·薩藤厭倦煩悶之時,便整理花園。


“播種旱金蓮花和金盞草,在要栽西紅柿的旁邊栽了一排萬壽菊,清理了讓飛燕草窒息的雜草和毛線稷,剪掉了籬笆上的一大捆枯萎的鐵線蓮,還有到處攀緣的薔薇。”


對於她來說,園藝清空大腦,能恢復寧靜,她能徹底沉浸在體力勞動中,回到屋中時再次感到自己又是個整體,精神又集中起來了。


不斷把混亂變得有序就是生活本身。


因為那些平常的小事,需要極大的剋制與自律,那是生活真正的考驗。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疫情爆發後,斯洛文尼亞的哲學家齊澤克說了一個詞:Holiday in Wuhan(武漢假日)


他提到了一個宣言:“無僵死時間地活著,無障礙地享受”


僵死時間是疫情下的抽離時刻,有人懂得利用好這個僵死時間,從忙碌中脫離出來,思考其困境,重新喚醒生命活力。


也有人能夠無障礙地享受著這稱之為“寧靜”、“釋放”的時刻。

沒有無聊的事情,只有無聊的靈魂


如何在無聊中尋找自我,如何度過漫長的時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但願人人都能有足夠的時間去回望與沉思。


往後餘生,真正地無僵死時間地活著,無障礙地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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