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飛揚說經典
《紅樓夢》四十一回中,劉姥姥來大觀園後,賈母帶眾人來妙玉的櫳翠庵喝茶。妙玉給眾人獻茶。
妙玉給賈母用的茶器,是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裡面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妙玉的小茶盤是海棠花瓣式的,雕漆,圖案是雲龍獻壽,而且填金的,是皇家品味。成窯五彩小蓋鍾是稀世珍瓷的成化鬥彩。妙玉給眾人用的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是白瓷巔峰永樂甜白。
妙玉為寶釵準備的茶具是頒爮(pao)斝(jia),就是葫蘆初長時即套上模具,使之按模具的形狀生長,長成後製成的器具。妙玉為黛玉準備的是犀角杯茶具。寶玉所用的綠玉斗,綠為顏色,玉為材質。後又給寶玉用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大海。
妙玉的這些茶器,非常名貴。妙玉只是一個尼姑,在尼姑庵帶髮修行,哪來那麼多珍貴的茶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家庭非同尋常。妙玉用綠玉斗斟茶與寶玉,寶玉不識貨,還說是俗物。妙玉怎麼回答的,妙玉道:“這是俗器?不是我說狂話,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從中看出,妙玉也是出身富貴人家,有可能比賈家還要富貴顯赫。
第十八回,作者通過林之孝家的向王夫人彙報來介紹妙玉。妙玉本是蘇州人氏,祖上是讀書仕宦之家。妙玉自小體弱多病,用了許多替身,都不中用,妙玉只得自己入了空門,帶髮修行,身體才好了。今年十八歲,現在父母都去世了。去年跟著師傅來到京城,現在西門外牟尼院住著。妙玉的師傅去年冬天圓寂了,留下遺言給妙玉:“不宜回鄉,在此靜候,自有結果”。
第六十三回,寶玉正去找妙玉,在路上遇到邢岫煙,問她哪裡來。邢岫煙回答寶玉說我找妙玉說話。寶玉跟邢岫煙打聽妙玉的事情。其中邢岫煙有一句話:“我和他又是貧賤之交,又有半師之分。因我們投親去了,聞得他因不合時宜,權勢不容,竟投到這裡來”。這句話說明妙玉離開蘇州的原因。
妙玉出身讀書官宦之家,十八歲,父母雙亡,因為不合時宜,權勢不容,離開蘇州來到京城,後進賈府的櫳翠庵。她師傅去世的時候,又叮囑她不要回去。這些信息,暗示妙玉家出事了,她只能遠離是非之地,遠走他鄉。
再來看看金陵十二釵,除了妙玉,其他人都是富貴人家女兒或者媳婦。作者把妙玉也歸入金陵十二釵,而且排名靠前,由此可以確定,妙玉也是出身富貴顯赫這家,只是她的家也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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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有點古董那不很正常?連我個窮鬼,都有點古董,雖然不值錢也算古董。
既然問起了這個問題,就要解答。要解答為什麼妙玉有那麼多古董,就要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妙玉的出身,妙玉的身份是怎樣的?
因為知道了妙玉的身份,妙玉的出身,她為什麼有那麼多古董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紅樓夢,重點在夢字裡面,既然在夢裡,一切皆有可能。什麼怪力亂神,魑魅魍魎都稀鬆平常。
既然是個夢,就讓我們在夢裡說說,妙玉的身份。據不可靠的消息,妙玉的身份眾說云云,從中瞎選兩個還比較不靠譜的消息說一下。
第一個身份據說是九尾狐狸,這個九尾狐狸還不是一般的九尾狐狸,這個九尾狐狸是封神演義裡面那個九尾狐狸。
本身是女媧娘娘派去禍亂商朝紂王的,但是九尾狐狸利用女媧娘娘特使的身份,中飽私囊,從中牟利,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慾而害人無數。當商朝忘,周朝興。功臣變罪臣,鳥盡弓藏,兔死狗蒸。
姜子牙要殺九尾狐狸,怎麼說九尾狐狸也是女媧娘娘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個狐狸,還是九個尾巴的?女媧娘娘用法術救了九尾狐狸。
寶玉既然是女媧娘娘補天留下的頑石,又到人間走一回,就需要有人陪伴指點迷津,女媧娘娘就把九尾狐狸派去幫助寶玉,為了迎合寶玉的名字,還起個名叫妙玉。因為殺戮太重,所以在尼姑庵裡,修身養性。
第二個身份是,老鼠精。就是西遊記裡無底洞裡的老鼠精。老鼠精愛打洞,在歷朝歷代的古墓裡玩耍,見過各種古董,有喜歡的就留下來了。
所以才有膽子對寶玉說,我這裡的俗物,你家裡一個也沒有,古墓裡的,寶玉家裡哪能有?
因為妙玉的特殊身份,有特殊法力,所以她有那麼多古董,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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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出身於世代詩書仕宦之家,家裡自然有些古董留存於她。
妙玉現實中是大觀園櫳翠庵的尼姑,其真實身份則是嫦娥廣寒宮宮門前的一株紅梅花,因造世歷劫,私自下凡,投胎為女尼妙玉。
一 妙玉的出身
《紅樓夢》第四十一回“櫳翠庵茶品梅花雪...”濃墨重彩地講了一段妙玉請黛玉、寶釵、寶玉一起喝茶的故事,在這章節裡妙玉展示了她非同尋常的品茶器具和對茶道的獨特追求。
妙玉呈給賈母喝的紅茶老君眉,是用明成化窯的五彩小蓋盅盛放的,而且是用舊年積攢的無根雨水泡的茶。
其後,便和二玉一釵喝起了梯己茶。如果說之前給賈母用的瓷器已經很名貴了,那麼這回喝梯己茶用的器具就不僅是名貴了,還是大有來歷之物。
妙玉遞與薛寶釵飲茶的是“(分瓜)瓟斝”,是西晉晉武帝的舅舅王愷珍藏過的,而且此器具傳承不斷,因為還有蘇東坡的題字。此物不僅名貴,而且有重大歷史文化價值。
然後,遞給林黛玉的是刻有垂珠篆字的“點犀䀉”,都是寶玉所言的“古玩珍奇”。
遞給寶玉的則是妙玉自己經常使用的綠玉斗器具。妙玉在這麼多珍玩中,獨愛用此綠玉斗,而且直言賈府雖是富貴豪門,也難得到一件這種綠玉斗,由此可見這綠玉斗來歷更是非凡。
又拿出一隻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大海出來,也是巧奪天工之物。
妙玉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各種珍奇古玩,而且因為劉姥姥用過一下五彩小蓋鍾,就直接要扔掉!成化官窯的精品瓷器說扔就扔,說明三點:一者,妙玉性情高潔孤冷;二者,私藏真品很多,不在乎一件二件的;三者,家庭環境優渥,見慣了好東西,不當什麼了不起的器具了。
另外,在談及“綠玉斗”時,妙玉對寶玉誇口“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可見妙玉拿出來這麼多珍奇古玩,並非是賈府賜予櫳翠庵之物品,而是妙玉私有之物!也可以看出妙玉的祖上也擁有不低於寧榮二府的權勢,所以留存下來的古玩珍藏,讓妙玉有叫板榮國府的底氣。
能擁有如此多珍玩的妙玉是什麼來歷呢?
首先,據第十八回“皇恩重元妃省父母 天倫樂寶玉呈才藻”中,林之孝家的介紹妙玉時提到,妙玉祖上就是讀書仕宦之家。
其次,妙玉父母雙亡後,還有二個老嬤嬤和一個小丫頭服侍於她。再者,看妙玉於品茶一道的講究和品位,以及妙玉的高冷性格的養成等等,綜合以上來判斷,到她父母這輩也是詩書官宦之家,方能養成妙玉如此貴氣和傲氣。
那麼,從祖上就是詩書官宦之家,一直延續官宦門第至妙玉父母,這數代富貴之家的積累自然是十分豐富的。而且是詩書之家,所以文化品位很高,自然也熱衷收藏有文化價值的古玩。雖有與石崇鬥富出名的王愷也就罷了,但若是讀書人看到有蘇東坡留字的斝器,那肯定是珍藏備至,私傳於後人了。
所以,通過妙玉所展示的古玩珍奇,也可以反推出談及妙玉家庭出身時被輕輕一筆帶過的“祖上是詩書官宦之家”,其實並非一般官宦之家,其祖上必是非同小可的權貴豪門。
二妙玉太虛幻境的身份
《紅樓夢》緣起神瑛侍者和絳珠仙子下凡造劫了斷因果,以致“勾得一干風流冤家,來陪他們了結此案”。
所以,《紅樓夢》中寶玉乃赤瑕宮神瑛侍者下凡,林黛玉是西方靈河岸邊三生石畔的絳珠仙草投胎,那妙玉的真身是何物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追蹤溯源,要從東晉開始。
上文提到斝器上留字的是西晉武帝時期與石崇鬥富的國舅王愷,而東晉時期影響最深遠的也是姓王,即書聖王羲之。魏晉時期,王謝二族是世代簪纓之貴族,王家鼎盛之極。
至隋唐時期,王羲之的七世孫王法極,出家為僧,即智永和尚。智永和尚苦練其祖王羲之的書法而大成,於是聲名鵲起,經常慕名來求字的人非常多,以致於把他的門檻都踩壞了,智永和尚就用鐵皮把門檻包起來進行加固,這就是“鐵門檻”的由來。
再後來,南宋詩人范成大在其詩作《重九日行營壽藏之地》中引用了這個典故,全詩如下:
家山隨處可行楸,荷鍤攜壺似醉劉。
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
三輪世界猶灰劫,四大形骸強首丘。
螻蟻烏鳶何厚薄,臨風拊掌菊花秋。
而這首詩中“鐵門檻”之句,正是妙玉所認為的自漢晉以來唯一的二句好詩。
“鐵門檻”和“土饅頭”意在表明,即使繁盛如踏破鐵門檻的世代簪纓、榮華富貴之名門望族,最終仍是難免衰落敗亡,死後都是萬事一場空。
這是看破紅塵出家之意,所以妙玉自稱自己為“檻外人”。
那麼妙玉在仙界是何來歷呢?
我們知道《紅樓夢》一書中的人名、物名、詩詞歌賦等等,都不是隨便寫的,大多是喻意書中人物或事件的來歷、結局。
第五十回“蘆雪庵爭聯即景詩...”賈寶玉向妙玉求來櫳翠庵門前的紅梅花後,被眾人慫恿而作詩曰“不求大士瓶中露,為乞嫦娥檻外梅。”
同樣是“檻外”的字眼,這詩其實就是暗示了妙玉是嫦娥仙子檻外的梅花所化。因為“妙玉”是自稱“檻外人”,所以妙玉是“檻外之梅花”,而非嫦娥仙子。
妙玉所在的“櫳翠庵的檻外”,種植的正是“紅梅花”,仙、凡二界檻外之呼應,毫釐不爽。
“嫦娥”一詞在《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中出現數次,但意義都是一樣的,都是指廣寒宮的嫦娥。
比如在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紅梅...”中,香菱所作的“吟月詩”詩句是“博得嫦娥應借問,緣何不使永團圓”!明確指明,嫦娥是指月宮的嫦娥仙子。
再比如,第七十九回“薛文龍悔娶河東獅...”中,夏金桂“因她家多桂花,她小名就喚做金桂”,又“因想桂花曾有廣寒嫦娥之說,便將桂花改為嫦娥花”。
這就證明了妙玉確實是嫦娥廣寒宮檻外的紅梅花下凡所化。
那麼妙玉是如何下凡的呢?
第五十回“蘆雪庵爭聯即景詩...”回目,寶玉去求妙玉櫳翠庵檻外的紅梅花時,邢岫煙、薛寶琴、李紋三人分別以“紅”、“梅”、“花”三字為題,來歌詠“紅梅花”主題。
因為檻外紅梅花指代的正是檻外人妙玉,所以明面上是詠“紅梅花”,其實是作者曹雪芹藉此暗中交待了妙玉的下凡來歷。
李紋詩句“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指明妙玉在瑤池仙境誤吞了仙丹靈藥,所以脫胎換骨後,揹著嫦娥等神仙,自己偷偷得下凡投胎轉世而來的。
薛寶琴詩句“幽夢冷隨紅袖笛,遊仙香泛絳河槎”中提到了“遊仙乘槎”的典故。這個典故講的就是凡人乘木筏登天,遇到織女、牛郎的故事。此詩化用此典,提到了“絳河”一詞。而林黛玉是“絳珠仙草”所化,所以此“絳河”應該就是“絳珠仙草所在的靈河”之意。
這也說明了林黛玉、妙玉都是從一個仙境而來,彼此相近。
而寶琴詩末尾二句是“前身定是瑤臺種,無復相疑色相差”,意思是妙玉與瑤臺的仙子色相無差,毫無疑問其前身正是來自瑤臺仙境。瑤臺,是泛指神仙居所之意。
脂評本《紅樓夢》第五回“遊幻境指迷十二釵...”警幻仙子引賈寶玉遊太虛幻境時,其他仙子紛紛抱怨之前說好了接“絳珠妹子(林黛玉)”前來遊玩,怎麼反接了賈寶玉來此。
這一段話,告訴我們絳珠仙子和警幻仙子是姐妹相稱,而且前身就是來自太虛幻境。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發現靈河岸、赤瑕宮、太虛幻境、廣寒宮、瑤臺、瑤池都是在仙界同一處,可以簡單地理解為都是同一處仙界的不同的地名或者不同的仙宮的名稱,互相之間聯繫密切,交往頻繁,彼此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一起下凡歷劫。
所以,明白了這些仙界名稱的彼此關係,就豁然開朗了,許多矛盾之處就可以解釋得通了。這也證明了妙玉確實是廣寒宮檻外紅梅花所化。
那麼妙玉下凡歷劫,為什麼會是尼姑身份呢?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五回“遊幻境指迷十二釵 飲仙醪曲演紅樓夢”回目,金陵十二釵正冊裡妙玉的判詞是“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意思是高潔的妙玉,雖然是遁入空門,而其心其事卻難空寂。可惜她如此質潔金貴的人,結局卻是陷入了汙泥之中。
此處“淖泥”有二個含義,一是指妙玉雖高潔,然結局卻是遭遇汙穢辱身之事;二是“泥”諧音為“尼”,言其下凡為尼之意。
其後,“紅樓夢十二曲”中的“世難容”一段唱詞,再次將其遭遇鋪陳而出,“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明明白白地唱出妙玉女尼的遭遇是,其心雖然高潔如同無瑕白玉,到頭來卻還是陷進最骯髒的泥汙之中。
那麼,在哪裡陷進泥汙之中呢?
靖藏本《紅樓夢》第四十一回“櫳翠庵茶品梅花雪...”回目裡,妙玉的一處眉批提到妙玉於長江沿海的瓜州渡口遇不良之人而陷其身。瓜州渡口是長江、古運河、大海三處水流交匯的入海口。
在瓜州渡口,質本高潔的“尼”,遇“三點水(長江、運河、海洋)”,便陷入“泥”中矣!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明確妙玉出身於世代詩書仕宦府第,而且父母雙亡後,留給她很多家產,自然收藏有很多文人類的古董珍奇。
妙玉的身份,原是在蟠香寺出家為尼,後居於賈府大觀園櫳翠庵。
而妙玉的前身是西方靈河岸邊嫦娥仙子所居廣寒宮檻外的一株高潔的紅梅花。
西詞上仙
這個問題有三點可以分析。
第一,這是小說的一種寫法。
妙玉,一個出家的女尼,單純茶具就收集了那麼多天下人都沒聽過見過的,實在是有些誇張。
這可能是脂硯齋批語裡所說的“設譬之法”。
就好比寶玉在寧國府午休,去秦可卿臥室所見到的那些奇珍異寶,像什麼武則天設的寶鏡,飛燕舞過的金盤,甚至公主睡過的塌,紅娘抱過的鴛枕……
這些無疑都用了誇張之法,讓人從側面瞭解了秦可卿私生活的的奢靡和淫亂。
妙玉給寶黛釵所用的茶具聞所未聞,名字十分的生冷,打字也難打出來。
又見妙玉另拿出兩隻杯來。一個旁邊有一耳,杯上鐫著“瓟斝”三個隸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是“晉王愷珍玩”,又有“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小字。
妙玉便斟了一斝,遞與寶釵。那一隻形似缽而小,也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點犀”。妙玉斟了一喬皿與黛玉。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隻綠玉斗來斟與寶玉。
櫳翠庵品茶,妙玉炫耀的她那些世上罕見的茶具,應該就是一種極為誇張的寫法。它從側面反映了妙玉的怪癖性格,其實也是暴露了她倚山門而望俗世的一顆心。
真正的出家人四大皆空,“原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哪裡還能在意這些呢?
第二點,妙玉是名門之後,有些來歷。
妙玉所珍藏的那些奇珍茶具和她對茶的講究,說明妙玉的祖上絕不是一些窮官小官。她和黛玉兩個人的父輩祖輩都在蘇州做官,可能兩家人根本就是認識的。
賈璉的奶媽趙嬤嬤說過賈府曾在姑蘇揚州一帶監造海坊,修理海塘,還預備過一次接駕。妙玉的家人和賈府可能也都是認識的。
所以王夫人派人下個帖子把妙玉請進了大觀園。還讓她在櫳翠庵裡帶發修行。
而妙玉的茶具,隨便待客的都是成窯的盅子。成窯的茶盅,不要說擱現代,在古代也是價值不菲的。
然後告訴賈母煮茶的水都是舊年收集的雨水,而給寶釵黛玉所品的更為精緻,是五年前在梅花上收集的雪。
從這些地方可以看出妙玉深諳茶道,對茶頗為精通,還收藏著那些奇珍茶具。一般小戶人家的女兒是做不到的。
第三,妙玉是林黛玉的一個影子。
大觀園裡處處都有林黛玉的影子,風流婀娜的秦可卿,俊俏爽利的晴雯,對情專一的齡官,性情剛烈的尤三姐。都和黛玉或多或少的有相似之處。
獨有這個妙玉身世背景和黛玉如出一轍。都是家中的獨女,又都從小體弱多病。都是才氣過人,目無下塵的名門閨秀。黛玉三歲時就有癩頭和尚化她出家。
妙玉因為體弱多病請了多少替身到寺廟卻不管用,只好自己入了佛門。做人不會迂迴奉迎,卻因為身世的原因落得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度日。
古代的女子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黛玉的生活不以女紅為主,把自己的繡房佈置的像個書房。妙玉從小出家,輾轉流離的卻要隨身帶著她喝茶的幾件奇珍茶具,還要時不時拿出來向人炫耀。
她可能想透漏給別人的信息是“我是見過世面的,我們家曾經怎樣的富貴過。”
而這卻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甚至李紈都厭煩她的為人。
世人都說她“女不女,男不男,僧不僧,俗不俗。”
如今看來,黛玉滿屋子的書,妙玉珍藏的茶具,她們不願與世人同流合汙的執念,卻是滿坑滿眼的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