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土安全》S8E1:“帝國墳場”大撤退


她來了!她來了!

身經百戰、百鍊成鋼、情報界的傳說級人物——卡莉·麥吉森她回來了!

《國土安全》S8E1:“帝國墳場”大撤退

儘管沒有哪個編劇能編出如今“中東局勢”那樣的離奇故事,但這不妨礙回到南亞/中東舞臺的《國土安全》第八季是一部蕩氣迴腸、扣人心絃的頂級美劇。

我們可以看到“瘋婆子”卡莉的精湛技藝和多舛命運,可以看到影響國際形勢的多方博弈和諜戰風雲,更難能可貴的是,該劇第八季又體現出了些許不同以往的風格氣質,通過不同故事線裡的細節碎片,我們還可以看到介於虛幻和現實之間的飽受動盪的異域他鄉。


大背景·進退兩難


幾乎每一季《國土安全》都有各自的故事舞臺和主題風格,告別了前兩季美國本土的政治陰謀後,最終季又回到了CIA主場,並準備用一場諜戰大戲講述一個世紀性難題:如何讓美國從阿富汗戰場抽身?

本季故事背景與現實時局“重合度”極高:

美國政府與塔利班展開和談,索爾對記者們坦言了當下形勢,美國沒有太多選擇,撤軍是一定要撤的,但又不能簡單一走了之,“阿富汗戰爭”以美國的實際戰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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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墳場”阿富汗破滅了許多個大國春夢,曾經不可一世的美國同樣不例外,陷入了“治安戰”泥沼的美軍被整得焦頭爛額,只得狼狽撤離……可問題在於,即便是和談,也依然存在太多不確定性,還得看塔利班能不能遵守協定。

要擔心的還不止塔利班。值此關鍵時刻,阿富汗副總統古洛姆發表演說,展現了自己和敵人鬥到底的決心,聲稱決不會釋放塔利班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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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算是嚐到了自己宣揚那套“民主”的苦果,好歹是阿富汗合法政府領導人的公開發言,自己能不能直接插手?

話已經放出來了,塔利班當然得做出反應——火急火燎的索爾攔住了剛走的和談代表阿加·揚,現在是美國更希望和談,何況還是己方有錯在先,索爾只得又拿出一些籌碼來挽留,加快釋放關塔那摩監獄的部分囚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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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招果然奏效,但也只是緩兵之計,阿加答應再多待一個星期,可如果古洛姆不改口,最終還是免談。

穩住了塔利班之後,索爾又去跑去見了同在多哈的巴基斯坦特工塔斯尼姆,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可對方一臉無辜地表示此次意外和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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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索爾要翻舊賬跟她急眼,在《國土安全》第四季中,就是塔斯尼姆與塔利班“眉來眼去”,方便他們攻陷美國駐伊斯蘭堡大使館進行了屠殺,讓美國狠狠吃了個暗虧。

這種毫無證據的嚴重指責,是缺乏道理且有失身份的……不久之後,索爾來找塔斯尼姆道歉,他也是沒招了,不管這回是不是塔斯尼姆暗中作梗,他都希望對方“為了和平”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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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塔斯尼姆也得翻舊賬呢:你們搞垮了蘇聯,就拋棄了這裡,911之後又回到這裡,最終的結果還不是混亂和內戰?你們提出的方案和撤軍無足輕重,你們幫忙建立的阿富汗政府只是個花架子,政府軍更是個笑話,真想解決問題,那就那點誠意出來。

可真要涉及到核心利益,美國又不願意讓步——所以,你們根本不相信事情能變好,“為了和平”不過是句空話,你們只是想退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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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斯尼姆的話可謂字字誅心,也是劇內劇外美國政府最大的痛點,阿富汗戰場像個無底黑洞一般,消耗、蠶食著美國,想盡快抽身逃離,又不願接受更多的損傷和失敗……如鯁在喉,進退兩難。


小注釋·私人恩怨


麥克斯來到阿富汗卡林哥山區美軍基地的經歷,相當於上述背景之下的一段補充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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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rd”範兒的麥克斯與美軍的形象格格不入,他嘴中的

“秘密任務”,實際上是去阿巴邊境的薩爾裡奇修復架設監聽器材。

當承擔護衛任務的小隊得知目的地時,瞬間就炸了鍋:大家都不願意去阿巴邊界六一線附近,因為那兒是塔利班活動範圍,每次去都會遭到襲擊,上一次還死了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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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命令的第一反應是抗拒而不是服從,可見如今在美軍基地裡普遍瀰漫著厭戰情緒。

不滿歸不滿,任務還得執行。行動當晚,麥克斯順利找到了監聽器,但得更換一個新的開關盒才能啟用,必須多花點時間,於是徹底犯了眾怒,士兵們都不想等了,這是在拿命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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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斯沒有強求,他自己執意要留下來,出於尊重,也為防止大兵們強行架走自己,麥克斯洩露了“機密”:

我們在巴基斯坦邊界這裡缺乏有效竊聽裝備,如今正值雙方談判期間,掌握的信息越多,對美方越有利……況且,誰知道塔利班是真的要和談,還是想借機讓美國釋放囚犯?尤其是哈桑·哈卡米,那個造成伊斯蘭堡使館大屠殺的兇手(那個當著我的面殺了法拉的人),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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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釋了麥克斯如此奮不顧身的緣由,

他不僅是出於使命,更是出於刻骨銘心的仇恨,而裝好竊聽器,就是他能做出貢獻和報復的手段——大兵們留了下來,因為這是近來聽到唯一一個值得奮戰的理由,“私人恩怨”

遭遇了一場有驚無險的襲擊,一行人回到基地後,麥克斯顧不得士兵們的調笑,因為,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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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的藝術也是“邊打邊談”的藝術,誰在戰場上有優勢,誰更清楚對方的底牌和底線,誰就更容易佔據主動,乃至大佔便宜。

對於現在的美方來說,麥克斯的監聽是為數不多的好籌碼。


如真似幻


卡莉在俄羅斯被囚禁期間發生了什麼?她被策反了嗎?她會成為下一個布洛迪嗎?這些問題,恐怕會伴隨整個第八季。

從恢復期來看,情況並不理想。卡莉腦海中總是閃回各種“記憶殘片”,讓她做噩夢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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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卡莉的體能恢復得不錯,但她還無法擺脫藥物依賴,精神狀態更是被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到了“適當”的節點,反間諜部門的吉姆·圖羅便開始來給卡莉做“鑑定”——卡莉被囚禁了近7個月的時間,卻只有前30天“受到俄軍情局審問”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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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卡莉當初被抓時是多麼忠誠的愛國者,在敵營度過了半年多暗無天日的時光後(尤其對方還是手段繁多的俄軍情局),不管做多壞的假設都有必要。

超過180天行蹤不明,沒通過測謊,就你現在這情況還想重回中情局做事?沒立刻給你套個“被策反”的名頭就不錯了。吉姆完全是把卡莉當“背叛者”在審問,他也算有理有據,比如貝魯特一間(幾十年沒用的)安全屋就被曝光了,那麼卡莉完全有可能還供出過線人和途徑等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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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記憶深處自己曾失態過,但卡莉自信不會供出線人,她仍然是可靠的情報人員……

顯然,不管從調查進度還是精神狀態出發,現在的卡莉都不適合復職,冒然啟用會打亂全盤進程,可火燒眉毛的索爾顧不了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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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洛姆與卡莉曾經深度合作過,兩人私交甚好,卡莉是眼下勸他改變主意的最佳人選,索爾決心特事特辦,立刻讓卡莉前往喀布爾。

按照正常程序,像卡莉這樣身份立場存疑的間諜絕不能復出,很難說索爾這一“魯莽”舉動不存在私情成分,吉姆無法改變這一決定,只能通知目前駐阿富汗情報局長麥克·鄧恩,嚴加監控他可能“已經暴露”的老上司卡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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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卡莉得知自己能再赴一線的神情,她可真是個閒不住的人啊,註定得為CIA的事業燒盡自己……

索爾提醒說:這不僅是在幫你,同時也是把你置入險境。到了喀布爾中情局大樓,接待自己的新人詹娜也對卡莉說,外國人是塔利班及當地武裝分子優先襲擊目標,他們像是龜縮起來的無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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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國來說,阿富汗的形勢可謂一年不如一年。

且不說卡莉給了發牢騷的詹娜“堅持”的建議,她剛一落腳,就聯繫、面見了自己未曾上報過的“線人”——

像阿爾曼這樣的跑腿小弟,嚴格來說都算不上是線人,從一個租卡車討生活的打工仔,到擁有23輛大貨車、不再親自開車的小老闆,僅僅是因為卡莉給了他一些力所能及的恩惠,就讓他得到了獲得富足生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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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真的很適合幹間諜這一行,她發掘培養線人,不僅是曉以“大義”,更會給予利益,像阿爾曼這樣一個個再普通不過的當地人,便是深入到阿富汗層層面面的觸角,通過他們,卡莉才能得到更多不同來源且更為準確的情報。

阿爾曼在路上說起了如今阿富汗真實的政局:什麼都沒變,還是一團糟,政府腐敗無能,古洛姆權勢滔天,四處都是槍聲,甚至連沒編制的遊牧民族/遊擊武裝都能招搖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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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如果沒有美國等外界勢力插手的話,以現在塔利班的實力完全可以顛覆阿富汗政府。

聰明的阿爾曼懂得給武裝分子送免費汽油來做“護身符”,這也讓卡莉順利進入加茲尼省去見真正的線人羅尚,可直到走進對方家裡,她才得知羅尚已在5個月前被塔利班殘忍處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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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自己上報過的線人都已經撤走了,羅尚的線人身份只有卡莉知道,這意味著他真是被自己出賣的……任卡莉表面上如何嘴硬,她都情不自禁地開始懷疑:我真的供出來了。

也許僅僅是因為出現在了宵禁後的街道上,卡莉在歸途中被武裝分子追趕,全靠兩個婦女收留才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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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幫卡莉鎖了門,但她們也沒表現出更多的同情,

如此無悲無喜的表現,正是許多普通阿富汗民眾的面貌:麻木

麥克留等卡莉回來後,告訴她與古洛姆見面的時間提前了,改在6小時後,心煩意亂的卡莉卻一個勁兒地詢問俄方和塔利班合作的情況,證實自己心中所想後,她更焦慮了,簡直煩躁地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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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卡莉來到喀布爾後第二次想開窗卻打不開了,第一次是打不開車窗……

看來她遲早還得發病。

當天上午,在卡莉見到古洛姆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方辦公室裡走了出來,這個人,卡莉一輩子都忘不了:葉甫根尼·格羅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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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是上一季裡自己對付過的俄方強敵,更是在自己神志不清的六個月裡深深依賴過的男人。

不能也不願想起過往的卡莉,開始慢慢想起來了……永遠不能高估人類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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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本集最後一幕來看,在俄羅斯期間,卡莉應該早被毛子吃光扒淨,能說的不能說的她都說了,對俄方來說,繼續捂著或殺掉卡莉都沒價值了,還不如放回來,找機會繼續利用。

連葉甫根尼和卡莉兩人的“偶遇”,都可能是被安排好的——如果真是這樣,美國與塔利班和談這盤大棋確實是“世界級”的,卡莉也(被動)坐實了雙面間諜的身份,問題只在於,她能“反覆抵抗”到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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