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品讀:《二子乘舟》兒行千里母擔憂,滿腔殷殷欲語休

兒行千里母擔憂,滿腔殷殷欲語休。灘頭江心風波惡,人間行路更有難。

二子乘舟

國風·邶風·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汎汎(fàn漂浮的樣子)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汎汎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hé何不)?

兩個孩子乘小舟,順江漂流去遠遊。掛念孩子離家遠,愁緒綿綿心不安。

兩個孩子乘小舟,飄向遠方看不見。心將孩子來思念,不會遇上險與禍?

《詩經》品讀:《二子乘舟》兒行千里母擔憂,滿腔殷殷欲語休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開篇描寫了這樣的畫面:江水茫茫,岸邊一葉孤舟,兩位孩子拜別親友登舟,在浩淼的河上飄飄遠去;父母佇立河岸、遙騁遠目,孩子的身影漸行漸遠,父母雙目泛淚,情思悠長,如“泛泛”的波流起伏延綿。

“願言思子,中心養養”,直抒胸臆,送行者牽念深情,頓然顯現。有人認為“養養”為“癢癢",孩子遠行,讓父母無時無刻不牽動在心中,心房顫抖、無法釋懷!“中心養養”,將送行者千絲萬縷的離愁別緒,縈繞於心中濃濃的慈愛,依依難捨又不得不捨的難言之情表現得細膩生動,淋漓盡致,實在高妙之極!

《詩經》品讀:《二子乘舟》兒行千里母擔憂,滿腔殷殷欲語休

詩歌共兩章,第二章幾乎是第一章的重複,採用了疊章易字的寫法,改換了結句。“二子乘舟,汎汎其逝。”“二子”所乘之舟,已經消失在煙波微茫的遠方,送行的親人還在河岸上久久凝望。灘頭風波惡,人間行路難。“願言思子,不瑕有害”二句,感情上進一步深化,在割捨不了的牽念中,湧生出陡然襲來的憂思。送行之親人因擔憂而祝願,從心裡發出“不瑕有害”的真誠祝願,孩子該不會遇上什麼禍患或者危險吧?明明是祝願,可是又用問句,不肯定,不敢確定,問句將父母親人擔憂的成分加重,愛之愈深,憂之愈重。情感則因了詩章的迴環復沓,而蘊蓄得更其濃烈、深沉了。

毛詩序》雲:“《二子乘舟》,思伋、壽也。衛宣公之二子,爭相為死,國人傷而思之,作是詩也。”劉向《新序·節士》則說壽知其母陰謀,遂與伋同舟,使舟人不得殺伋,“方乘舟時,伋傅母恐其死也,閔而作詩”。現代學者有認同“閔伋、壽”之說者,但持不同意見者亦多。聞一多先生猜測它“似母念子之詞”(《風詩類鈔》),也有學者認為是父親送別“二子”之作,均相近似。從表達來看,愚以為,本詩,是一首父母送子女遠行的詩歌。

《詩經》品讀:《二子乘舟》兒行千里母擔憂,滿腔殷殷欲語休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