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哲學啟蒙課》筆記9、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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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哲學啟蒙課》筆記9、佛教


這是我學習王東嶽先生《中西哲學啟蒙課》的第9篇筆記,這門課精彩絕倫,但它並不直接產生實用的效用,是精神奢侈品。我推薦給在生存之上依然有知識渴求的同學們享用。

今天的話題是佛教。佛教作為外來文化對中華固有文化的浸染相當的深刻,最終形成國學文化儒、釋、道,三足鼎立之一足。以至於如果不瞭解佛教,都沒法理解中國文化中的某些精髓。


佛教誕生


佛教誕生在印度,印度也是農業文明,但是與我們中原農業文明區別很大,東亞是全封閉地貌,而印度所在的南亞次大陸則是一個開放地貌。向西經過高加索通道,一馬平川就可達到地中海。

中國東亞文明是最精緻農業文明的典型,以古希臘為代表的環地中海文明是原始早期工商業文明的典型,而印度文明則表達為東西方文明的遠古交融,這是搞懂印度文明的關鍵所在。印度種姓制度的形成,就和開放地貌,民族文化擾攘,不同人種遷徙所帶來的層層覆蓋有關。

在印度和西方一樣,最高的階層都是僧侶,叫做婆羅門,掌握婆羅門教的解釋權,通過控制人們的精神從而最終控制全社會,這和我們中國直接用權利作用於人身進行控制全然不同。

第二個種姓是世俗政權的組成者,掌握武力,稱之為剎帝利。第三個叫吠舍,掌握經濟資源。前三種姓基本都被外來的雅利安人壟斷。第四種姓首陀羅就是底層平民,大多都是當年印度本土人。

婆羅門教是東方農業血緣傳統和西方宗教體系的融合與強化,階級體系表達為嚴格的種姓制度,極具壓迫力,所以它對於印度社會來說極具建構性。

任何具有壓抑和建設性的文化,都需要一個對沖文化體系的存在,使之能夠緩和,佛教由此發生。

在我們中國也是如此,主流文化儒學極具建設性,講究禮有尊卑,建立有序的社會體系。而與之對應形成解構作用的就是老莊文化,道家學說主張出世,遊離到文明社會之外,起到了消解舒緩儒家壓制的作用。

印度婆羅門教以種姓制度形成的壓抑比我們儒家的尊卑體系還要沉重得多。因此佛教發生形成消解和對抗是一種必然。

但是,如果一種文化不具備建設性,那它一定不會成為主流,佛教誕生之後一直都是如此。直到印度進入到孔雀王朝,君主阿育王是低賤的首陀羅出身,他對婆羅門教天然反感,對佛教很有興趣。他以鐵血手段統一印度,並用強硬方式推行佛教,才讓佛教短暫興盛,但到公元四世紀婆羅門教復興,佛教逐步衰退。

佛教有一句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的就是這位阿育王。


四聖諦


我們簡單的介紹一下佛教的最基礎內容。

佛教的出發點是解決人生問題,6個字:“了生死,滅苦悲”,這和西方宗教的出發點大相徑庭,基督教、伊斯蘭教的目光都是向外伸展,建立宇宙觀為起點,上帝6天創世,然後尋求人生觀跟宇宙觀的契合。

而佛教則是典型的東方農業文明思想的出發點,從人生觀開始追問。儘管佛教最終建立了龐大且邏輯嚴縝密的宇宙觀,但是他最終還是落實為人生觀。

佛陀說“見月忽指”“登岸棄舟”,如果你能獲得人生的解脫,可以忽略所謂的佛法內容,可以忽略我指月亮的手指。如果你已經登岸,就沒有必要把渡你過河的舟背在身上。這些就說明了佛教最終的落實是要解決人生觀的問題,“了生死、滅苦悲”。

王東嶽說佛教學說是一個極為華貴且邏輯縝密的思想系統。他和我們先秦時期散點式,沒有邏輯推導的討論問題方式完全不同。想要登入佛教思想的正殿,需要邁過苦、集、滅、道4個邏輯臺階,稱為四聖諦,是釋迦摩尼體悟的4條人生真理。

首先是苦諦,痛苦的苦。人生、生命乃至一切存在都是苦難。如果覺得人生是快樂的,那隻能說明對人生的體驗還很淺薄。

人類是萬物演化的終末形態,生存狀態過度弱化,我們不得不調用一切能力去捕捉外部利益,小心翼翼的維持自己的脆弱存在。而這一切都在一種動盪和不確定的情況下進行,真是一個苦難的過程。

有時候我們感受到快樂,那是臨時得到了利益,沒辦法持續獲利,快樂也就無法持續,每次快樂都不過是為下一次更大的苦難埋下伏筆。人生是在一個折磨系統中運轉,我們極度弱化,但又不得不一直追求存在的勉強狀態,稱之為生存,這樣的說法確實深刻。

如果我們能和花崗岩對話,它一定聽不懂人類的苦難,但即便是它都是苦難,因為佛說一切存在皆是苦難,分子的布朗運動,它都不得安寧。

下一個臺階叫做集諦,集合的集。苦難植根於慾望和貪婪。佛說三毒“貪、嗔、痴”因為貪,慾望叢生,貪婪無度,難以得到滿足,必然怒火中燒,心生怨恨,叫做“嗔”,貪而不得進而嗔,最後的心境叫做“痴”,不明事理,不辨是非,不分善惡,顛倒妄行。

貪是什麼?是萬物演化,後演生物存在度降低,對外依存條件越來越多,這就是貪。在人類的進化過程中,文明程度越來越高,我們的需求也越來越多,慾望暴漲。貪竟然是一個自然進程。

而佛認為這是苦難的來源,要讓我們熄滅浴火,這確實困難。

今天我們絕大多數人去佛寺,都是去求子,求財,求色,這是公然在佛祖面前祈求實現貪慾,真是作孽。

下一層是滅諦,消滅的滅。滅掉之前的苦和集,滅掉苦難與苦難的根源,最終達到涅槃的境界。我們常說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這完全不是佛說的涅槃的意思。

涅槃是來世不做人,也不作任何東西,永遠沒有生命中的種種煩惱、痛苦和輪迴,不生不滅,這裡表達修佛達成的最高境界,也極難達到。

那要怎麼才能達成滅諦呢?最後一個邏輯追問就是道諦,道路的道。說明離苦修佛的道路,重點在於“修”。

佛教的修講的極為細緻,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遞進概念,講“三學”三項訓練:戒、定、慧。

從這裡表達出了對人類文明的負面看法,前面我們說老子的小國寡民,孔子的克己復禮,乃至基督教的失樂園,都是對文明趨勢不良的警告。佛教的反文明傾向也表達得極為深刻,這裡所謂的戒,不僅僅指一般表層的戒律,而是戒絕文明社會的一切生活方式和物質欲求。佛教把這些稱為“苦海”。

之後進入定,就是讓自己的靈魂與身體都不再受到紅塵的騷擾,只有在這樣的狀態下才能修佛。

戒,定,慧三學之外還有“六度”和“八正道”,這些就不再介紹了。

佛教的起點是“了生死,滅苦悲”解決人生觀問題,想要進入佛學正殿,首先要邁過苦、集、滅、道,四聖諦,這四個邏輯臺階將我們引向佛教宗旨。


《中西哲學啟蒙課》筆記9、佛教


緣起論


佛教宗旨,也就是佛教的思想核心,稱之為緣起論。他的完整表述是《阿含經》中的20個字。“此生故彼生,此滅故彼滅,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什麼意思呢?

這個世界的本真是空,而我們所感受到的世界,都是作業的產物,所謂“業”,就是我們的任何一個行為, 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心念意動,都稱之為業,任何一個業都會創造出虛相世界的一個面。我們所做的每一個業都不是獨立的,一個業發生,下一個必然跟進,環環相生,構成我們宏大的世界。我們就在這個環環相生的虛相世界中尋求超脫,如果能經歷層層苦修,消除業障,那我們就能抵達涅槃,迴歸大空境。

佛說我們感受到的世界就是我們作業的產物,就是我們的業障,確實如此。比方說我是一位政壇上的官員,那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權力系統。如果我是一個商人,那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市場價值網絡體系。如果我是一個學者,那就像古希臘哲學家認為的那樣,世界都是假象,世界只不過是一堆概念的集合而已。

佛說的虛相和實相類似於哲學中所說的假象和本真。之前我們說,人類的所有感官通道都是有其自身的規定性,它並不是客觀世界的真實反映。我們把光錯覺為明亮,把光的波長錯覺為顏色,把振動波的能量錯覺為聲音。一個無色無聲的世界才更加接近於真實。

我們感知世界的任何瞬間,都是對世界的主觀扭曲。比如說我們的宇宙觀,人類文明以來,蓋天說,地心說,日心說,絕對時空說,相對時空論,客觀宇宙一直未變,但是我們的宇宙觀卻在不斷的重塑。這隻證明我們所謂的世界永遠都不過是一個主觀的思想模型罷了。

佛經上說“萬法唯心”,我們所說的世界都是我們作業的產物。佛教對於世界的認知,在2600年前竟能達到如此深度,令人讚歎。


誰人配稱為思想家


王東嶽說,從智人發生到現在,至少有1000億人從地球上走過,可是能稱之為思想家的人寥若晨星,絕不會超過20人。

所謂思想家,是具創世之構思者,能建立起一個世界觀模型的人才配稱為思想家。

在前神學時期能稱為思想家的只有一個半人,老子有道論、德論,有宇宙觀和社會觀,因此算得一位思想家。而孔子本人只有社會觀沒有宇宙觀,孔儒學說是經過後世學者直到宋明理學時代,才完成了從血緣、泛血緣到擬血緣的宇宙觀建設。孔子只能算半個。

在神學時代,3大宗教創始人,釋迦摩尼,耶穌和穆罕默德算得上思想家。哲學時代4個人,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笛卡爾和康德。科學時代也是4個人,哥白尼、牛頓、達爾文和愛因斯坦。他們都是締造了全新的世界觀和宇宙觀。

要知道人類想要超越自己的感知侷限,締造宇宙模型何其之難。

之前我們就說過可見光的例子,人類只能看到波長為400~760納米的光,這只是宇宙光譜的十萬分之一,除此之外我們一概看不到。

比如說溫度,我們可感的溫度不過正負40攝氏度而已,超過這個範圍對我們來說就失效。可宇宙中的溫度是多大的一個範圍,向上幾十億攝氏度,向下零下273.15攝氏度,絕對零度。人類的感知根本就夠不著它的邊界。

在比如說我們對於位置的把控,是依靠我們耳內裡的一個器官叫做前庭,它非常靈敏,讓我們保持運動平衡。可是我們對於宇宙的運動根本無感。

地球以每秒460米的速度高速自轉,我們渾然不知。地球還在以更快的速度公轉,更不用說太陽系還在圍繞銀河系高速運動,還有整個銀河系的運動速度大到我們無法想象。我們當然可以用慣性來解釋這個現象,但這也就說明我們感官的侷限,使得我們想要認識把握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困難。

一個人要把自己的思想遠遠的拋灑在常人感知之外,這是何等的困難與深刻,這是多麼不凡的思想境界。只有具備這樣超凡能力的人,才配稱之為思想家。而佛陀就是人類神學時代思想家的代表,我們需要在這個深度上理解佛家學說的奧妙。


中華文明為何接納佛教


關於佛教的思想核心我們就簡單的說這麼多,有興趣的同學可以自己去展開學習。

佛教早在東漢時期傳入中國,竟然能與中國文化全面融合,成為儒、釋、道三足之一足。這樣的外來文化入侵及全面融合,這是在中國文化史上此前和之後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說明佛教對我們的傳統思想文化體系起到了一個強大的補充作用。

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佛教的宇宙觀和邏輯論彌補了上層思想領域的空白。之前我們就說中國文士階級歷來只關心社會人倫問題,沒人討論自然學和宇宙觀,而且中國文化中歷來沒有邏輯學,所有問題一律散點式討論,佛教正好添補了這個空白。

我們一直都在愛有差等、禮有尊卑的人倫體系中生存,我們主張眼見為實,學以致用,看山是山,見水是水。突然有佛教這樣一套華彩紛呈,令人眼暈的思想進入,一時間文人士大夫趨之若鶩,給中國思想界帶來了巨大的震動。

其次、佛教的人生觀和處事觀彌補了下層思想領域的空缺。我們不是自古就關心人倫問題麼?這怎麼會空缺呢?因為孔子學說講君子之道,在此之外的都是小人,所以在世俗民間很多人是受到輕蔑的,君子之道不成為他們人生觀的建構基礎。而佛教眾生平等的思想帶來了人生觀和處世觀的全面翻新,極為下層人受用。

最後、佛教的壓抑、消極和禁慾,非常適合中國農耕社會的穩定需要。我們說農業文明需要大家集體協作,精耕細作放得溫飽,絕不主張個人的自由與權力,因此中國農業文明本身就極具壓抑性,而佛教的消極和禁慾很好的加固了這一點。

以上就是佛教能夠快速滲透並與中國傳統文化全面融合的原因。如今佛教文獻保存最完善的都在我們中國,去印度反而找不見了,這也表明中國文化對佛教的接納之深。


《中西哲學啟蒙課》筆記9、佛教


佛教塑造的兩種人格


我們發現很多牛人都對佛教報以很高的評價,像是我們解讀過的《人類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赫拉利,王東嶽雖然不是佛教信徒,他說自己只是中性的傳達佛教的思想系統,但我們還是能夠明顯感受到他對於佛教的褒獎之意。

講到佛教對人格的浸染,他介紹了兩種佛教文化締造的截然相反的人格:

一、超然出世的凡庸人格。這是一種非常好的生存狀態。

這類人不競爭、不執著、悠然自安,處在一種穩定,平凡的社會下層生活中。他們慾望很低,精神狀態良好,儘管很清貧,但是活得十分快樂,這是王東嶽所見的最幸福的人群。

我們要知道,幸福與我們所佔有的物質資源沒有任何關係,這是純粹的心理感受,相對來說古人要比我們幸福得多,感受幸福需要三大要素。

首先就是悠閒,現代人處在激烈的社會競爭中,整日忙碌不堪。而古人的生活其實很安寧,農業文明早期一年只種一季莊稼,一年忙兩個多月,悠閒可以說是天然具備的。他們絕對不用編制什麼幸福指數,人類從來都是缺什麼才喊什麼,今天文明高度發展,高密度高強度的社會體系把個人的悠閒幸福全都弄丟了。

其次是寡慾,沒有強烈的慾望調動才能平靜的享受生活,古人的慾望調動一定比現代人少,因為農耕時代個人體力差別有限,農業收成都差不多,不刺激慾望調動。現代工商業貧富差距極大,所以孔子說“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文明程度越高,慾望調動越強烈,隨時處在高慾望狀態下談何幸福,所以我們常說“知足常樂”。

第三是融入自然,我們在自然環境中進化了上千萬年,因此我們所有感受都是在自然狀態下才是最好的,最能夠達成心身匹配的關係。

今天,還能同時具備悠閒、寡慾和融入自然這三大要素的人在我們中國就只剩下佛教徒了,他們不在世俗社會中奮鬥,不追求財富,修佛又總在山林之間。所以王東嶽看到最幸福快樂的人大多都是是佛教徒。

二、超然入世的偉岸人格。這是一種非常好的作為狀態。

舉個例子,在政治史上就出現過這樣一位非常罕見的政治家,聖雄甘地。幾乎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以惡抗惡,以暴力對抗暴力。比如說華盛頓、克倫威爾、列寧,這些最偉大的政治家與聖雄甘地相比都稍遜一籌。他的信仰雖然是印度教,但也受到相當的佛教思想濡染。他“不抵抗不合作”的政治方針確實極為別緻且有力度,最終達成印度獨立。而這樣的政治家僅見於印度,不得不說宗教的強大超拔力對人格塑成起到的作用。

另外在經濟界的喬布斯也信佛教,他曾經專門去到印度求經,其實他走錯地方了,求經不應該去印度,而應該來我們中國。

他曾說我假定每天都是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天,我的目的不是賺多少錢,而是改變世界。這是典型佛教“了生死,滅苦悲”的超拔意境,資本最基本的要求是不斷的追求利潤,這是企業家的天然衝動。可喬布斯的目的更為高拔,也讓自己成為了當代最具創造精神的頂尖企業家。


宗教不能拯救人類的未來


到這裡我們一直都在說佛教的好話,但我們今天僅僅只是把它看做一種文化,討論它何以生髮。今天很多人覺得,中國社會思想混亂,道德崩壞,是由於我們沒有信仰,但信仰帶來的可未必都是福音。

儒學是中國人數千年來的信仰,在近代卻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戕害。

天主教曾經在歐洲形成重大壓抑,人們的思想言論自由被完全剝奪,締造了千年黑暗中世紀。

再有今天的恐怖極端勢力,也是以伊斯蘭的學生自居,之前我解讀的《黑旗》,詳細介紹了“ISIS”如何崛起。

宗教並不能夠拯救人類的未來,它不過是人類文明低信息量時期的一種思想模型而已,從來都不代表真理。任何文化都是與人類當下的生存結構相匹配,宗教也是如此。

在新時代,新問題和新麻煩都需要新思想才能匹配處理,隨著人類生存形式的發展,必然產生人類新時代的主流文化,這也是今天科學為何如此有力的原因。

神學時代,我們的感知是十分確信的,到了哲學時代開始產生疑惑,於是有了追問,到了科學時代,無知革命,我們懷疑一切,是科學創新的基本前提。所以人類的感知過程就是一個從確信無比向懷疑一切的飄搖過程。

在今天,如果你還有信仰,還能夠有信念,那它會給你帶來某種定力,讓你不至於過於搖擺,但它也會令你僵化,難以接受新的信息。

然而,越原始的文化越具有穩定性,因此宗教必然在人類未來的文明發展中長存,反倒是哲科文化會快速的衰變之後被新的文化所取代,即便是到後工商業文明時代,宗教文化也仍然是人類文化中無法剔除的思想要素。


總結


第一,印度所在的南亞次大陸為開放地貌,印度文化是東方農業血緣傳統與西方宗教體系的融合。婆羅門教與印度種姓制度對當地人形成了強烈的壓抑,佛教的發生對其形成了對抗與消解。但佛教不具備對社會結構的建設性,因此並未成為主流文化。

第二、佛教的出發點是解決人生觀問題“了生死,滅苦悲”,這是一套邏輯嚴密的思想體系,想要登入佛教堂奧需要歷經苦、集、滅道四個邏輯臺階,稱之為“四聖諦”。人生乃至一切存在皆是苦難,苦難植根於慾望與貪婪,通過佛修,熄滅慾望,戒除紅塵的紛擾,脫離苦海,最終抵達涅槃的境界。

第三、佛教的核心思想稱之為緣起論,世界本真為空,我所說的世界只是我作業的產物,我們在這個環環相生的虛相世界中尋求超脫。眼見為虛不為實,是佛教以及哲學的入門級問題。“萬法唯心”,我們眼中的世界永遠都不過是人類主觀的思想模型而已。佛教2600年前對世界的認知就極為深刻。

第四、古往今來能稱為思想家者寥寥無幾,他們能將自己的思緒遠遠拋灑在常人的感知之外,思緒超凡,締造了全新世界觀,而佛陀則是人類神學時期思想家的代表。

第五、佛教之所以能全面滲透中國文化,形成中國文化儒釋道三足鼎立之勢,在於佛教對中華固有文化的補充作用。分別體現在,其宇宙觀和邏輯論對上層思想的補充,其人生觀與處世觀對下層思想的補充以及自身的壓抑、消極和禁慾對中國農業社會穩定的加固。

第六、佛教塑造的兩類超然穩定性人格,第一種出世凡庸人格,生存狀態最佳,這是最幸福的一類人群,獲得幸福感受的三要素,悠閒,寡慾和融入自然。第二種入世偉岸人格,這是最佳的作為狀態,代表人物聖雄甘地和喬布斯。

第七、宗教並不能拯救人類的未來,它不過是人類文明早期低信息量的一種思想模型而已,從來不代表真理。新時代所產生的新問題,需要新的思想才能解決,這也是今天科學昌明有力的原因。雖然它不能拯救未來,但即便哲科消亡,宗教都依然會在人類文明的發展中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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