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路遇小楼开窗,美人石子砸头。少爷,我以为你后半夜才出来

小说:路遇小楼开窗,美人石子砸头。少爷,我以为你后半夜才出来

话说,江望春铺子、摊子、院子被砸,居然忍了。曹忠回去一说,曹子明倒是另眼相看起来。

“他倒是躲的快,不然这回就让他进去了。”

旁边江望亭笑道:“他就是个混账,死皮赖脸讹钱,从你那就讹了不少吧,偏你还当他是个有成算的,这下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帮子人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我那还有二十来个快手没走呢,正好用上,乖乖干活便罢,若要闹事,哼哼。”

“你有打算便好,老太监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曹子明想了想道:“老泰山放手给咱们,那便是不过问了,区区一个破落书生理他作甚,老太监虽然和他说的来,可一个太监最重要的还是钱,只要钱到位了其他的都在其次了。”

江望亭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如此也好,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钱,这买卖统共也没多少,还不够费神的,又要漂亮,又要实惠,难呐。”

曹子明听了哈哈大笑,道:“大哥,钱都是小事,关键是三公子,能打破惯例改封永安郡王,可见圣上对其青眼,这回就是不挣钱也要把事办好了,只要三公子高兴,咱们两家以后的好日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不错,是我眼界小了,妹夫果然想的长远。”

“哈哈哈哈,大哥也不差啊,能把秀巧拉过来,嫂子丁点不吃醋,厉害厉害。”

“哈哈哈,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尔。”

两个货互相吹捧一番,又低低密谋起来。

隔着两个院子,江守正在屋中哀声叹气,张氏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崔玉缇在旁端茶倒水,地上跪着江望阁和江姝。

“看看人家大房,嘿别说大房了,就是小四,那过得也是风生水起,如今和王里正打的火热,以后差役纳粮上插一手,那也是不小的利了,可看看你们两个,一个聋子,一个瞎子,尽坑爹了,要不是小四和我说,我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呢。”

“爹,他江老四不仗义啊,这么说盼儿,你也是,还真信。”

“放屁。”

江守正抬起茶碗来就扔了过去,江望阁一躲,嘿嘿笑道:“没打着。”

“行了,都是不省心的,阁儿我告诉你,那姓毛的赶紧给我赶出去,这样的人不能留。”

“啊,娘,不可。”

“为何不可?”

张氏火了,抬手要打,江望阁连躲带闪偷眼去看崔玉缇,崔老二连忙说道:“岳母息怒,依着小婿看,还不能赶。”

“你也帮他说话?”

“啊,不不不,小婿是帮理不帮亲。”

崔玉缇连忙表明自身,见张氏没再追下去,搜肠刮肚想词儿。

“其实呢,这个毛盼儿不过是想上位,怕二老不答应,这才如此行事,想让大房帮她说话而已。”

“对对,崔二哥说得对。”

“你闭嘴。”

张氏一拍桌子,江望阁赶紧捂住了嘴。

“那个,那个,其实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反倒是个好事,对,就是个好事。”

嗯?这背后说人坏话还是好事了?

“岳母,你想啊,她这么做看似聪明可惜却落了下成,说明她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这样的人不是好对付么,要是退了她,三哥再找个有城府的可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么一说,张氏明白了,还真些道理,她就算再算计,就这城府能翻到哪里去,左右出不了自己的手掌心去。想到这,张氏才哼了声道:“也罢,就算你说的有理,不过以后不能让她在那院子住了,给我搬回来,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个里通大房。”

张氏一锤定音,江望阁和崔玉缇都松了口气,江老三是舍不得毛盼儿,崔玉缇是怕江老三不接盘了,又赖上自己,那家伙能了得?

说完毛盼儿,又开始修理江姝,江姝倒是利索的很,大方承认就是没听见,不过不是自己犯傻,而是和古氏还有赵姨娘商量大事来着。

“大事,什么大事?”

江姝把三人合伙开酱肉铺子的事说了,还说赵姨娘从江雯那里弄了方子,古氏说江望亭那边会让小四的铺子开不成。

“这,这是真的?一千两的方子就给人了,还让小四开不成铺子,她们哄你了吧。”

“娘,这可不是我胡说,那方子我都见了,说是赵姨娘拿生子的方子换的,至于开不成铺子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

江守正和张氏对视一眼,大房这是弄得哪一出?二人搞不明白,江守正想了片刻,道:“这样,你们合伙开铺子,你不要出头,就收个红利就成,待看清形势再说。”

“呵呵,爹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嗯,好,我儿长进了。”

张氏忍不住赞叹一声,让两人起来,江守正又叮嘱三人这些个事不准透漏出去半句,特别交代江望阁,就是毛盼儿也不能说。

三人答应下来,这才便罢。

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江望春的铺子果然被砸了,砸来的还是给萧太监推房子的人,四祸害吃了个哑巴亏,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跑了。

二房几人一听,大为吃惊,江守正叹道:“看来大房这回是一发冲天了,连四祸害都知道避让,唉,咱们可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

张氏冷哼一声和江守正低声说了几句,江守正听的连连点头,两口子商量了一通,一路小跑出了门。江望阁奇了怪,摸着脑门叫唤。

“怎么着,难道要和大房低头?”

崔玉缇笑了笑,拉起江姝就走,两个金童玉女恍然离开。

再说江望春,离了王家,一路往码头而去,半路和大头随便吃了点,径直去了刘三刀的家,敲开门一看正是刘三刀那寡妇媳妇小刘氏。

“呦,二嫂子好。”

“呀,是叔叔来了,快请进。”

小刘氏将二人让了进来,到了堂屋坐下奉茶,然后赶紧请了正房大妇吴氏出来相见,吴氏一看见江望春就哈哈大笑。

“兄弟来了,上回可对不住啊,你不介意吧。”

吴氏膀大腰圆,往哪一坐犹如肉山一般,江望春看了连忙摆手。

“不介意,啊,真不介意,哈哈,还是嫂子出手调教的好,回去省心多了。”

“哈哈哈,还是兄弟会说话,怎么,这趟来有什么好关照?”

吴氏不愧是杀猪的出身,两句话便问关照,江望春嘿嘿一笑,道:“还真让嫂子说中了,不知道三哥可在?”

“他啊,在后头养着伤呢?”

“啊,这是出什么事了,可伤的重么?我去看看三哥去。”

江望春一听刘三刀受伤大吃一惊,吴氏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和北边来的一帮人打了一架,干不过人家,让人家干趴下了,现在上了药正睡的呢,不用去看。”

江望春点点头,吴氏又问起关照何事?

江望春叹息一声,把自家铺子被北边一伙人给霸占了的事说了一遍,又道那些人是给别人推房子,建宅子的,无辜把自己连累,打又打不过,没处说理去。便想着请刘三刀出手,把那些人赶走,把那工程揽下来,好大的油水的。

吴氏一听,裂开血盆大口就骂上了,码头上抢生意也就罢了,竟然连上工上料的活计也要抢,都让他们干了,力帮喝西北风去。

“甭说了,这事我替你做主,明儿我就带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哦,那就多谢嫂子了,这些钱还请嫂子收下,给三哥买些吃用之物。”

江望春掏出五十两来,放在了桌上,吴氏见了银子,搂手就揣进了袖口,嘴上还说着,客气啥,都是自己人还来这套,下次不许拉啊。

江望春哈哈一笑,起身告辞,吴氏送出了门外,看他俩走远,将银子掂了掂,笑道:“把那死鬼叫起来吧,没什么大事。”

“是。”

小刘氏快步去了后院,不多时刘三刀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

“走啦?”

“嗯,我说你也是,躲他干什么?”

“嗨,你不知道。”

刘三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了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这才放下。

“我听说江家抖起来了,连县太爷登门都恭恭敬敬的,怕是要发达。江小四又和老江家不对付,这不是先避着点看看再说么。”

“呸,就你个蠢货能看出个屁来,人家发达了,能尿你这一壶?江小四就是再不对付,那也是江家人,你避着他两头不落好,亏你还是个头儿,兄弟们跟了你算倒了霉了。”

“那你就这么帮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

吴氏呵呵一笑,把刘三刀的耳朵拽过来,道:“别忘了黄老三,北边那些人里头没他的人我指定不信,他黄老三能仗着县太爷的势,咱们就借个更大的势来。”

“那你还帮他?”

“蠢货,不打一场,人家带理你的?”

刘三刀倒吸口凉气,看着眼前的杀猪婆,竖起两个大拇指来,叫道:“当初那算命的果然没错,夫人高明啊。”

“嘿嘿,死相。”

吴氏洋洋得意,能娶了我,你祖坟冒青烟了。刘三刀哈哈大笑,连忙上前又是捶腿又是锤肩。

河边街上,江望春和大头埋头赶路。

大头小声问,这些人能信的过么?江望春摇头,又不指望他们听咱们的指挥,只要搅乱了老宅,不用咱们管,自然有人出面收拾。

大头似懂非懂,二人拐出河边街,还没走两步,突然一颗石子划过天空,啪,正好砸在了江望春头上。

“何人偷袭?”

抬头一瞧,就见官道边有幢二层小楼,楼上开着一扇窗户,夕阳余光照耀之下,闪出个美人影来,正冲着他招手。

“少爷,打还是撤?”

大头一把将背后的顶门棍抽了出来,江望春却皱起了眉头,他瞧的清楚,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宋姨娘。只见她青衫半裹,长发披肩,一副刚睡起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的姐儿呢。

“打什么打,你且在这等着。”

说完快步来到那二楼所在的小院门口,敲了敲,不多会里头开了门,跟着婆子进去上了楼,就见宋姨娘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四少爷,你可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

宋姨娘并未答话,款款下拜,江望春连忙上前扶起,就见她未语先流泪,哭了好一阵才止住。

“不是说你和冯氏大闹一通回乡了么,怎么又留在这了?”

宋姨娘擦了擦眼泪,请江望春坐下,把婆子赶了下去,这才说起因由。

原来那日曹子明纳妾之后,冯氏便要赶她出去,两人大闹一场,后来便让她带着江楚离府独居。前些日子,江守道突然带人来,把江楚带走了,又强行把她送上东去的客船,让她永不回来,否则江楚性命堪忧。

后来她在船上贿赂了船家半路把她放了下来,这才回到了卞州。

宋姨娘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江望春面前,泣道:“四少爷,我求求你,救救竹儿吧,只要能救她出来,我干什么都愿意。”

说着话,一拉腰间衣带,整个衣衫瞬时滑落,露出春光一片。

江望春眉头大皱,这要是一般人,以宋姨娘的模样说不定就被拿下了,可惜遇上的是自己。而且她所说不尽不实,怕是还有什么沟坎在里头。

江望春站起身来,绕过她去走到了窗口,一看外头,大头还在路边站着。

“我说,你要救五妹,为何偏偏找我,找二房不是更好么,想必二房很愿意帮这个忙。”

“不不,二房不行。”

宋姨娘不站起,就这么光身跪着挪了过来,趴在江望春脚边说道:“二房指定是拿这事要挟他们,到时候卖了我都有可能,二房不能信。”

“先穿上衣裳再说。”

江望春又转了回去,宋姨娘见他始终不动心,这才无奈穿好了衣裳,站了起来。

“说实话,我不是不帮,可是你也知道,我和那边可不对付,帮了反倒可能坏事,前些日子救春兰,坏了她的名节才捞出来,反倒害的她出走,如今生死不知,唉,帮不了啊。”

江望春叹气摆手,宋姨娘急道:“要不我把竹儿许给你,就算坏了名节我也认了。”

“这,不好吧。”

江望春听了直皱眉,宋姨娘说完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不说别的,江楚可是和曹子明同过房的,这么说出来,凭的让人厌恶。

“四少爷,我这有个大秘密,你一定感兴趣。”

大秘密?江望春摇了摇头,苦笑道:“姨娘,我上次能帮你,不代表现在还能,我已经离家另过了,不再踏足老宅,就是有心也使不上劲啊,你这个大秘密和我说就是白费啊。”

宋姨娘一听,悲从中来,呜呜又哭了起来,江望春见她哭个没完没了,叹道:“这样,我让江老三来找你,虽然二房不可信,可老三却是个仗义的,脑子又缺根弦,只要得了好处还是能办点事的,你看如何?”

宋姨娘一听这话,便知道江望春是打死不会插手了,无奈点点头,忽而又想起私放卞齐那天,江望阁那色眯眯的一摸,顿时腾起一片红霞。心道也罢,江老三就江老三,拿住他不难,有他在手便有了要价的筏子。

“那就多谢四少爷了。”

宋姨娘说完,立时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江望春干笑两声,起身告辞,宋姨娘送下了楼,又告诉他江老三来时可在河边街的鞋底巷第二家寻她。

江望春点头应下,这才出门,来到外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头见他出来,松了口气,小声道:“我还以为少爷要我等到半夜呢。”

“放屁,少爷是那种人么,今儿出门没看黄历,赶紧走。”

“唉。”

主仆二人,匆匆离去,宋姨娘站在窗边眼泪默默流淌,心下一狠,狠狠关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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