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柴林英散文:家

大荔柴林英散文:家

家/柴林英

無論貧富貴賤,父母在家就在。

——題記

傍晚時分,裊裊炊煙升騰在村莊的上空,媽媽呼喚孩子回家的聲音此起彼伏,靜夜就走進了千家萬戶。

一溜煙跑回家,一家人就圍在飯桌上吃飯了。照例的紅薯沫糊、胡蘿蔔絲、自制的醃菜,就著灶膛的火,所有的寒冷都被驅散了。燒好炕,拍打了身上的灰塵,坐在被窩裡聽爸媽說話,困了倒頭便睡。半夜裡經常會聽到紡車的聲音,朦朧中看到媽媽勞作的身影。那時候不懂得體貼,只是感覺非常溫暖。哪怕是睡在媽媽的紡車邊,也會睡得非常踏實香甜。

萬物復甦,春暖花開,田野里長滿了野菜,放學後我們常去挖野菜。媽媽摘洗乾淨之後,無論是下麵條還是做成涼菜,總是感覺味道很獨特。長大後,即使物質應有盡有,卻再也找不到記憶裡的那種口感。

麥忙季節,總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陣。割、拉、碾、曬,每一道程序,都像是在與時間賽跑,緊張的節奏充分詮釋了龍口奪食的內涵。爸爸本是農民出身,只因為參加工作早對農活不是很熟練,再加上異鄉的口音,借來的牲口不配合他的吆喝,一樣的活兒總是顯得比別人費時費力。尤其是碾打後的揚場,要有順暢的風,還要有配合他的掃場人。幾天下來爸爸的眼睛佈滿了血絲,依然是扒拉幾口飯又匆匆去麥場裡。等待起風的時間,他坐著都能睡著。收完小麥,又趕緊種豆種玉米。秋天到了,爸爸的腳步依然是匆匆忙忙,滿身滿臉都是土。等把玉米上了架,種上小麥他才放心地去工作。一年之中的秋麥兩茬,總是有爸媽忙碌的身影,有我們姐妹一起幹活,一起把一袋袋的糧食拉回家的場景。

後來,我們姐妹幾個上完了小學,讀初中、高中。爸爸沒有什麼文化,卻總是喜歡去學校看我們的光榮榜,看到我們落後的時候也是非常傷感,說難道幾個孩子就沒有一個能上成功的嗎?記掛著爸媽的叮囑,學習也就有了勁頭,如神助一般不知道疲倦。每天起早貪黑,晝夜鏖戰,初中畢業,我終於考上了師範,總算給父母有了交代。據說爸爸聽到消息後,在他的工作單位連續喝了三天酒,恨不得向天下人宣告他的女兒考上了。

我們幾個都長大了,出嫁的出嫁,娶妻的娶妻。爸媽牽掛著每一個孩子,盼著孩子們都生活的順遂、幸福。哪個孩子有難處他們都焦慮、擔心、幫襯,恨不得罪讓他們承受。有好吃的叫孩子們去拿,好像他們吃了就有罪過似的。那時候經常接到媽叫我去吃飯的電話,菜卷、餃子、蒸槐花,各種媽媽味道的飯菜等我享用。如今,老屋已經是破敗不堪,爸媽親手栽下的樹已經長高長大,唯獨不見屋主人。再也看不到他們在院子裡忙碌的身影,看不到他們盼著兒女回家的眼神。媽媽送我出門,叮囑我到了打電話的惦念,則永遠定格在記憶裡。那些跟父母一起吃飯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多少個陪伴他們享受人生的想法,瞬時化為泡影。那個給人帶來無限溫暖和生活勇氣的家早已不復存在,我永遠永遠的被捨棄,成為了孤兒!

一個人,沒有了父母,就永遠沒有了家!我再也無法享受依偎在父母身邊的日子,無法任性的發脾氣,無法在父母那裡炫耀得意、傾訴辛酸。那個叫家的地方已是人去樓空,一次次提醒著我與父母的永別!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個殘酷的現實不知道讓多少人真真切切感受後才醒悟,可擁有時又有幾個人懂得惜福惜緣呢?我不也是徹悟在失去雙親之後嗎?

不知道是否有天堂,如果有,唯願父母沒有疾病,沒有憂心,每天幸福快樂!

大荔柴林英散文:家

作者簡介:柴林英,大荔人,1988年畢業於大荔師範,踏上三尺講臺至今。一個徜徉於中外文學的誦讀者,一個用心感受生活並訴諸筆端的耕耘者,一個風雨人生中艱難跋涉卻義無反顧的旅行者。因為,每個生命都在路上,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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