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宇文通借刀殺人,玄通觀笑裡藏刀,向羽看破實情,兩面通吃

小說:宇文通借刀殺人,玄通觀笑裡藏刀,向羽看破實情,兩面通吃

商議既定,五人酒足飯飽,這才返回薊城。回到嚴府,嚴波早已望眼欲穿,向羽把山莊中的經歷大略說了一遍,最後道:“宇文通那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了。若他所說屬實,咱們的目光,應該放到清微教頭上了。嚴二哥,那城南玄通觀,不知是什麼所在?”

嚴波聽罷皺了皺眉道:“玄通觀乃是這方圓幾百裡內最大的道觀,名下有良田數千畝,物產極豐。觀主通元真人,手段不俗,手下弟子有數百之眾,正是清微教門下。此事若是玄通觀主使,那可就難辦了。”

胡言哂道:“不過是一群道士,向大哥不是有金牌麼?乾脆就用金牌調上幾千官兵來,直接平了他的道觀!”

嚴波急忙擺手,苦笑道:“哪有這般容易!這薊城太守章大人和通元真人乃是結拜兄弟,官兵當中也有不少都拜入他門下修習道術,官府和玄通觀可說是一家人,此計斷然行不通!”

向羽也點頭道:“嗯,別說調不動官兵,就是調得動,也不能就憑宇文通一句話就這麼殺上門去,於情於理都不符。我看這樣吧,改日我以修藏的名義去一趟玄通觀,會一會這通元真人,探一探他的深淺,再作進一步打算。”

蘇墨道:“嗯,道門的事,由你這修藏總撰官、天極宗護法出面,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向羽聽罷撓了撓頭笑道:“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身上還有個山門護法的身份了!”眾人聽罷,不由齊齊發笑。

兩日後,蘇墨、唐謙二人留守城內,向羽騎著青麒麟,武象、胡言二人各騎一匹六足獨角斑馬,三人出了薊城一路南下,前往玄通觀會見通元真人。走了約十幾裡地,來至太山腳下,已有八名小道士在山道旁等候。

三人下了坐騎,眾道士急忙上前行禮,領頭的一個乃是通元真人大弟子,名叫張明真,口稱奉了通元之命,特意在此恭候。向羽三人聽罷對視一眼,眼神裡都略帶幾分詫異。又客套幾句後,一行人便上了太山,直奔玄通觀。

不多時來至山頂,一座金碧輝煌的道觀外,已有數十名道士列隊在觀外等候。見三人來至近前,一名黑袍道人排眾而出,向三人拱手。向羽等急忙還禮,張明真在旁介紹說,這黑袍道士便是觀主通元真人了。

這通元身材魁梧,縱和武象相比,也只是略瘦一圈,比向羽高了一頭有餘。臉上一對小眼睛,精光四射,留著一撇山羊鬍,豪爽之餘流露出幾分精明。向羽上前一步,還未開口,通元哈哈一笑搶先道:“這位想必就是向護法了!向護法光降弊觀,真是蓬蓽生輝啊!老道榮幸之至!哈哈,向護法果然是英氣逼人,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有這等青年才俊主持修藏大業,真乃我玄門之大幸!向護法,兩位英雄,裡邊請!”說罷,伸手握住向羽右臂,連說帶笑,將三人迎入觀內。

到了大殿之中,分賓主落座,向羽先向通元簡單介紹了武象、胡言,通元笑逐顏開,把兩人好一通誇讚。這通元舌燦蓮花,妙語如珠,縱使三人對他抱有敵意,但卻是不好發作。又閒聊少許,通元把手一揮,下面走上四名小道士,每人手中捧著一部古籍。通元指著四人笑道:“老朽清楚,向護法親身來此,必是為了修藏大業!此乃我道門盛事,功成之後,必會光照千古,老朽雖僻處荒山,卻不是不識大體之人!這四部典籍,都是我玄通觀前輩所創,乃我門中的不傳之秘。如今玄通觀上下群道數百人,有幸親睹四大典籍全貌的,只有老朽一人!如今便獻給向護法,希望對修藏一事能稍盡綿薄之力,向護法切莫推辭!”

向羽、武象、胡言三人聽罷,心中不由十分詫異。這通元居然主動拿出觀內典籍支持修藏,是何居心?難道是宇文通情報有誤,或者乾脆就是居心不良,存心嫁禍?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向羽率先開聲道:“道長對修藏大業如此支持,真乃我道門之幸!在下感激不盡!”說罷,朝通元拱了拱手。

通元真人連連擺手道:“向護法這是說的什麼話!修藏一事,先有天極宗莫真人頒下法旨,後有當今聖上頒下聖旨,如此大事,凡我道門子弟無不聞風響應!老朽此舉,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今後但凡和修藏有關的事宜,有用得著老朽之處,向護法儘管開口,我玄通觀上下數百名弟子,任憑調遣,絕無二話!”

見他如此熱誠,向羽心中越發生疑,但苦於琢磨不透對方真實心意,只能含糊應對。

又說了些閒話,通元微笑道:“向護法,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向護法和二位英雄勿要見怪。”

向羽心中冷冷一笑,心道終於來了,臉上仍掛滿笑容道:“在下兄弟三人和道長一見如故,有話但講無妨,我等洗耳恭聽。”

通元哈哈一笑道:“向護法想必有所耳聞,老朽乃清微教下弟子,當今國師林素清真人就是老朽的師尊。”

向羽點頭道:“道長乃國師高徒,此一節我自然知曉。”

通元也點頭道:“好!明人不說暗話,老朽有一個師弟,曾經得罪過向護法。如今向護法奉旨修藏,今非昔比,還望大人有大量,看在老朽幾分薄面上,不要和我那師弟一般見識。老朽再次多謝向護法了!”

向羽點頭微笑道:“好說好說!只不知道長這位師弟姓甚名誰?”

通元正色道:“便是在金州鼎元大會上敗在向護法手上的天真觀景元!”

向羽聽得“景元”之名,心頭雪亮,原來這通元是為景元說情來了。他和武象、胡言對視一眼,擺了擺手,哈哈笑道:“道長多慮了!在下剛出道時,和景元真人座下弟子的確曾有些過節,不過都是些不上臺面的小事。至於景元真人,我二人曾在金州會上打賭,在下僥倖勝了一招,已然冰釋前嫌,如今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道長這麼說,難道是擔心在下言而無信麼?”

通元急忙擺手道:“不敢不敢!老朽絕無此意,向護法千萬別誤會!老朽只是聽說,景元師弟的親傳弟子中,銀蛟、青蛟、赤蛟這三個不成器的東西,都曾得罪過青雲山莊的英雄,過結還都不小。他們之間的仇怨我自然管不了,只是景元師弟和老朽同門學藝二十餘載,老朽一直都把他當親弟弟看待。我那師弟性情有些耿直,又最為護短,這才在鼎元大會上替他幾個徒弟出頭。他既然已敗在向護法手上,對向氏自然不會再起異心,還望向護法看在老朽薄面上,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今後放他一馬,如何?”

向羽點頭道:“這個好說!我和景元真人之間其實並無過結,事情都出在那五行龍使身上。道長既如此深明大義,我保證,只要景元真人不和我向氏為難,我也絕不與他為敵!不過,我的幾位兄弟和五行龍使之間的仇怨,卻不是我說了就算的,這一節,在下卻是無能為力了!”

通元聽罷大喜道:“那是自然!向護法只要放過我那師弟,老朽已然感激不盡了!至於那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便由他去好了!向護法,老朽代我那師弟多謝了!”說罷站起身來,一躬到地。

向羽見狀,急忙起身還禮。二人重新坐定,向羽開聲道:“道長為師弟求情,居然肯捨棄觀中秘藏的典籍,足見道長乃是重情重義之人。既如此,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道長賜教。”

通元奇道:“哦?向護法有話請講當面。”

向羽道:“實不相瞞,我兄弟前來薊城,一面是為了修藏大事,另一面也是為嚴氏而來。在下這幾日打聽到,前日裡薊城官府緝拿嚴氏中人之事,乃是奉了清微教的指使。嚴氏乃十三皇子親族,十三皇子本人也是奉旨修藏之人,他的事,在下不能不管。不知道長對此事有何見教?”

通元聽罷,先是滿臉詫異,繼而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伸手一拍桌案,滿臉憤慨之情,開口罵道:“不消說了!若老朽猜的不錯,栽贓給我的定是那宇文山莊的宇文小賊了!黃口小兒,信口雌黃,這一手順水推舟、借刀殺人的毒計真虧他能想出來!混賬東西!”

向羽等三人聽他破口大罵,不由奇道:“道長,何故如此動怒?”

通元又罵了幾句,這才長嘆一聲道:“向護法有所不知!那宇文山莊表面上是正當生意,實則暗地裡是一所地下黑市,大部分收益都是來自這見不得光的買賣。他那地下交易資金量頗大,因此急需和錢莊合作。那紫雲、神州兩家背景深厚,宇文通不敢招惹,因此便盯上了嚴氏。他曾和嚴氏提過,想借嚴氏錢莊暗中洗錢,被嚴氏拒絕,這才懷恨在心。這次嚴氏被官府緝拿的事情,背地裡就是他一手操控的,就是想以此為要挾,達成他洗錢的目的!”

向羽奇道:“那他為何要栽贓給道長呢?”

通元兩眼一眯,眼裡射出兩道寒光來,冷笑一聲道:“前些日子國師府傳下令來,因為朝廷要籌建萬壽雲宮,急需銀兩,所缺之數,便需從三大錢莊處補齊。因老朽是國師親傳弟子,因此這件事便著落在老朽身上。那萬壽雲宮佔地上萬畝,所需銀兩是個天大的數字,嚴氏若是答應了此事,自然沒有餘力去替宇文通洗錢。恰逢修藏之事傳出,那宇文小兒想必是想挑動向護法和老朽為難,阻撓為萬壽雲宮籌款一事,以便留出銀兩,為他那些買賣服務。”

向羽聽罷,半信半疑道:“不瞞道長,在下前日裡曾前往宇文山莊,見過宇文通一面。他倒是承認買通官府抓捕嚴氏中人確是他所為,不過卻說是接到了國師手諭才不得已而為之。”

通元聽罷哈哈大笑道:“好個宇文通!當真是顛倒黑白,巧舌如簧!不錯,老朽的確曾派手下弟子,手持師尊手諭前往宇文山莊,不過說的卻是讓他少打嚴氏的主意,輔佐朝廷興建萬壽雲宮才是正事!哼,改日碰上這廝,老朽倒要和他好好論一論了!”

向羽聽罷,心中不由滿腹狐疑,暗道:“哼!假正經!你們這兩個傢伙,互相推來推去,倒把自己撇的乾淨,我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心中暗罵,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又客套幾句,眼見再問不出什麼話來,便起身告辭。通元哪裡肯放,無奈三人堅持要走,這才把三人送出觀外。向羽從小道士手中接過四部典籍,三人拱手道別,下了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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