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多次表白畫家男神遭拒,多年後再重逢他說的話讓我淚流滿面(下)


故事:多次表白畫家男神遭拒,多年後再重逢他說的話讓我淚流滿面(下)

他那個有錢的父親拋妻棄子,遠走他鄉。他本來就已經破碎的家庭又歷經了那樣的劫難。他連初中都沒有上完就出來討生活,飽受凡人的冷眼和貧窮的折磨。但她還和當初一樣,是個小公主,錦衣玉食,奉若明珠。

“小薏頭,我們早就不一樣了,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段至說她既然對Evan還存著那麼好的印象,他就不必去破壞它。“我就想,也許我是時候離開,去給段至這個身份爭取一點光彩。那樣,以後見到你,也能有一些底氣。不過,很可惜,今天的我,除了會畫畫,依舊身無所長。”

“為什麼沒有再彈琴了呢。”

段至清朗的眉眼間再度浮出一絲哀傷:“說起來,我當年的那架琴真的很堅固。家裡被燒到了那個份上,它就僅僅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我就想,要是留下來的是我媽多好啊。我就算再愛彈琴,我也寧願燒焦的是它。我把它給賣了,用那筆錢給我媽買了個頭等的墓。”

枕薏問他還會不會彈琴。段至坐過來試了試:“恐怕只會最簡單的了。”

咪嗦哆啦嗦,咪嗦啦哆嗦……

“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門口嗎。”

“不知道。”

“因為我總以為有人在叫我。”

“什麼。”

“其實我是後改的姓,我媽姓段。我本來跟我爸姓,叫晏至。你唱得就好像,小晏至,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就來了。”

“所以你姓晏?所以那幅風景畫就是你畫的?”枕薏恍然,“我一看到那幅畫就覺得熟悉,我知道是你,我不會錯認你。”和男閨蜜講兒時心動對象,他的一句話讓我內心狂喜。

8

和晏至的事,樊太太不太贊同。她更希望女兒花落豪門,有華麗的人來銜接她優裕的小半生。枕薏倒是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反正房子你們也給我買了。”

她要的不是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等著濫情的王子巡幸歸來,相反,只要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有瓦遮頭她就已經相當滿意。

樊太太發急了:“我搞不懂你看上他哪裡了。”

枕薏在霧濛濛的窗玻璃上畫圈:“這話你應該問他。我不過是被家裡人花錢砸了個編制的初中音樂老師,人家的作品可是剛剛在法蘭克福的畫展上拿了首獎。他到底看上我哪裡,我也是很不明白。當然了,把聯姻視為愛情的你肯定就更不明白。”

掛了電話,枕薏一回身抱著晏至。落地窗外是茫茫的大上海。

“真險,二十五歲之前,我終於等到了。”

晏至親吻她的額頭,說下個月美協組織去吉隆坡舉辦筆會,他想借這個機會去跟他父親見一面。不管怎樣,他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將來的路,他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枕薏十分理解:“可惜我要開公開課,不然和你一起去。”

晏至捏捏她的臉頰:“你抓緊去看看婚紗的進度是真的。”

那是晏至為她量身設計的婚紗,美得像是隻能存在於畫中。但晏至走後的第二天,枕薏就已經看到了婚紗的雛形,像一朵含苞的梔子。枕薏傳了照片給晏至,晏至不時也會回消息過來。有筆會現場的盛況,也有他和父親的會晤。

他說父親得了很嚴重的風溼病,時常臥床不起,他本來很想替母親狠狠罵他一頓出出氣,只是,命運已經給了他這樣的責罰,他也就不忍心再埋怨他。

最後一天他回了一個小視頻過來,是吉隆坡著名的景點——琴墓。晏至說拍攝故人的墓穴的確是不敬,但這麼美好的畫面實在忍不住要分享給你。

琴墓是中國上世紀四十年代最負盛名的女歌手之一白光的墓,是她丈夫請了專門的設計師為亡妻打造的。墓上有一排琴鍵,按下去,就會傳出白光動人的歌聲:“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我的心也碎,我的事也不能做……”多次表白畫家男神遭拒,多年後再重逢他說的話讓我淚流滿面。

枕薏很感動,卻在語音中嗔怪:“快要結婚了,拍這些天人永隔的事,實在不吉利。”

晏至說好好好,馬上就刪掉。

婚紗出爐的那一天恰巧是晏至的歸期,枕薏一大早什麼都顧不上就去店裡試婚紗。潔白的蕾絲和綢緞,燦爛的珠片和水鑽,沉沉甸甸,是近二十年的等待。枕薏在鏡子前轉圈轉得快要飛了起來。她要穿著它,投入晏至的懷抱,把她自己還有這份不染一塵的愛都交付給他。

店裡的工作人員問她:“您愛人沒陪著您一起來?”

枕薏笑道:“他前幾天一直在吉隆坡,這會兒應該在北京往上海飛的飛機上。”

工作人員點開手機APP裡的新聞又仔細看了看,頓時變了色:“吉隆坡?那是坐的馬航的飛機?”

枕薏拎著裙襬,微笑著說:“是啊,怎麼啦。”

9

2014年這一整年,枕薏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了。她只記得,在這一年裡,她弄懂了很多知識。比如什麼叫黑匣子,比如安達曼海、馬六甲海峽、蘇門答臘島到底在哪,比如每一個國家奉獻出的搜救基金摺合成人民幣到底有多少錢。一年的時間,讓她對這些科技、地理、匯率逐一精通。

但有一件事,她始終沒有弄懂。為什麼每一次她自以為得到了幸福,但只是轉瞬之間,就都不翼而飛。是她不配,還是她要為上輩子的餘孽贖罪。

2015年的春天在懂與不懂裡恍恍惚惚地來了。

打開微信,那最後一個小視頻裡,白光慵懶疲憊的歌聲從琴鍵裡迂迴傳來:“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我的心也碎,我的事也不能做……”

枕薏打電話給她母親,沙啞的聲線就像白光:“媽媽,我覺得我除了有時候會耍點小脾氣,我這輩子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樊太太在那一頭也哭:“小薏頭,你不能再這樣了。晏至一定也不想你這樣。”

枕薏抽噎得止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勉強把話說清:“媽媽,清明你陪我去蘇州掃墓吧。”

清明那天,枕薏不顧母親的阻攔還是到街心廣場走了走。依舊有很多放風箏的孩子,依舊有很多做沙畫、套圈、打靶的小攤子。只是少了個畫畫的人。

她看到天上飛著一個大大的燕子風箏。那放風箏的小人一邊放一邊唱:“小燕紙,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他家裡人聽得又氣又好笑:“是燕子不是燕紙,說了多少遍還記不住。”

大人的話,孩子都是聽不進去的。就像當初,她母親把她拖回家,一邊打手心一邊問:“不能跟陌生人回家!不能跟陌生人回家!說了多少遍還記不住!”

可是沒辦法啊,就是有一個陌生的他出現了,大好的春光襯著溫暖的臉龐,讓她放心地把手交給了他,乖乖聽他的話。可他現在為什麼不聽她的話了呢,如果真的唱著“小晏至,穿花衣”他就能出現,她可以唱到年復一年。

二十年前,他淡淡地消失在她回眸的視野。十年前,他又不告而別。人說事不過三,這種把戲他怎麼可以玩過一遍又一遍。

他說得太對——春天真是個殘忍的季節。

此後的某一天,枕薏在書聲琅琅的教室外經過,聽內間的學生整齊地吟念著:“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她轉過身去,看了看廊外的天空。也許藍到傷感,但確實是極美的春天。

你為我的人生開場,我為你的人生壓軸。也許過於殘忍,但確實出自最天真的情竇。

外人大多都不相信,在這樣一個瞬息萬變的時代還會發生青梅竹馬式的愛情。

那麼,她何其有幸,曾得一個人,若春和,若景明。(作品名:《至若春和景明》,作者:奚無聲。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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