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綻放“白牡丹”

丁怡,一個把名字解釋為“使別人心曠神怡,自己怡然自得”的女孩,曾是《費家有女》裡的小女兒、《藍月亮》裡的體操教練、《呂后傳奇》裡的趙姬,在《緝私要案組》裡當了一回緝私探員,又在著名導演郭寶昌執導的《大宅門》姊妹篇《宅門逆子》裡擔綱與她本人性格迥異的新角色——柔弱而仗義、卑微而不屈的女藝人白牡丹。趁她回京稍事休息之機,記者採訪了她。談起拍攝《宅門逆子》的經歷,她唏噓不已,因為她終於可以從白牡丹這個角色裡走出來,擺脫兩個月來的壓抑,重新笑一笑了。


丁怡:綻放“白牡丹”


從未看過《大宅門》


丁怡對記者說,加入《宅門逆子》劇組純屬偶然。那時她剛從國外學習回來不久,在深圳拍完《緝私要案組》回到北京,忽然接到一個名叫劉濱的副導演打來的電話,讓她去試戲。演員試戲是多麼平常的事兒呀!去就去罷!這一去一個多月裡便杳無音訊,正當她已行將忘記此事時,劉濱的電話又來了,說演員還沒定下來,想再見她一次。試裝、定裝,忙了好一陣子,又讓她等待5天之後聽通知,這次終於等來了讓她出演女二號白牡丹的消息。


那時郭寶昌導演的《大宅門》已經火遍全國,可是丁怡一直身在國外,一點兒也不知道,也並不關心。接下白牡丹這個角色之後,她才連忙找出《大宅門》的光碟來看,試圖從中窺出郭導演的一些“路數”來。這時他才明白人稱“寶爺”的郭導是何等的有名,他的導演風格是何等的奇特,能夠在他導的戲裡擔任主要角色是何等的不易!


丁怡:綻放“白牡丹”


兩個月笑不出來


《宅門逆子》裡的白牡丹是全劇中出彩兒的人物。她出身卑微,靠在街頭賣藝為生,被戲班收留長大,天生一副好心腸。這樣一個苦命女子,偏偏被平常只會玩票兒窮找樂的富家少爺謝益亭愛上了,而且愛得死去活來,愛得寧願和家庭決裂。其後,謝益亭家庭遭遇變故,仇家欲置之於死地,白牡丹又因拒絕闊少的示愛而橫生禍端,她不得不一面無助地保護自己,一面勇敢地為謝少爺挺身而出,周旋於各種惡勢力之間,受盡了屈辱和苦難,最終跳河走完了自己悲憐的一生。


丁怡說,在白牡丹身上,有兩重相互對立的性格,一是她的可愛,古道熱腸,人見人愛;二是她的可憐,忍辱負重,百折不撓,卻無法保護自己。她地位低下,卻如出水芙蓉一般純淨;她弱小得如一片秋葉,卻堅韌得如一塊磬石。拍戲的兩個月中,丁怡幾乎把自己生命中最有活力的靈性完全賦予給了白牡丹,一舉手一投足她都覺得自己融進了白牡丹的身世中。她在壓抑中度過了這兩個月,把一個白牡丹形象演繹得感人肺腑。回憶起這段經歷,她仍語氣沉重:“我簡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笑了,我甚至捫心自問:生活怎麼就這麼艱難?”


丁怡:綻放“白牡丹”


老師的感嘆動人心魄

 
為演好這個角色,丁怡也實在是用心過頭了,每天早上5點半就化裝,中間抽空要學唱京韻大鼓,對於她這個平時聽慣了歐美流行歌曲,歌劇、搖滾響徹耳邊的現代青年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可是她硬是憑著自己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學會了數段唱詞,尤其拿手《劍閣聞鈴》,這首描述楊貴妃死後唐玄宗故地重遊、睹物思人的悽婉唱段,至今仍時時撩撥著她的心扉。


丁怡說:京韻大鼓真是一門高深莫測的藝術,它需要表演者左手打把,右手敲鼓,嘴裡和著節奏如泣如訴地唱出來,如同左手畫圓、右手畫圈一般,很難把握。那時,她的車裡、房間裡到處都放著京韻大鼓的磁帶,旋律在無休止地飛揚,她都快變得神經質了!


然而,最令丁怡感動的是教她唱京韻大鼓的劉淑貞老師的一番感嘆。那時她常常在拍戲間隙去劉老師家請教,劉老師便讓她講《宅門逆子》的故事情節,當她聽說劇中的白牡丹的悲慘遭遇時,額頭上的青筋一顫一顫的,顯然是很動情。她一個勁兒地追問:“後來呢?她等到解放了嗎?”當丁怡告訴她白牡丹最終被逼無奈不得不投河自盡時,劉老師禁不住兩眼噙著熱淚,喃喃地感嘆道:“太可惜了,為什麼不等到解放呢?解放了就好了……”丁怡驚呆了!她哪裡知道,她面前的這位受她尊敬的老師解放前就是在天橋練攤兒的曲藝藝人,曾經和劇中的白牡丹一樣經歷過辛酸與屈辱,可劉老師比白牡丹幸運得多的是,她等到了解放的那一天,她的精神和藝術生命重新獲得了新生。聽到這種真實的故事,丁怡頓覺自己有些恍惚,如同在夢中,她安慰劉老師說:“也許以後郭導還要把這個故事寫下去,許多受苦的藝人都會得到解放的……”


丁怡對記者說:劉老師的“現身說法”使她找到了白牡丹的心理感受,當她再拿起京韻大鼓,敲起來、唱起來的時候,感覺到彷彿自己已迴歸到那個舊時代,苦命的白牡丹正在苦盼著幸福的未來,其後的戲演起來就如同閒庭信步一般輕鬆自如了。


丁怡:綻放“白牡丹”


完成《宅門逆子》的拍攝之後,丁怡又加盟一部香港投拍的頗有喜劇色彩的電視連續劇《步步高昇》,飾演一位面如桃花心似刀的美豔少婦柳玲瓏。可是在記者的採訪中,她常常會在白牡丹和柳玲瓏之間錯位—她還是沒有從“白牡丹”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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